不過區區一個周家，我幫你踩在腳下就好……

這話看似隨意，但聶辭心里清楚，他有這個本事。

可錯愕的還是那句“我擱在心里的人”。

聶辭特別不愿意承認，和紀衡有那麼點剪不斷理還。

沒有斯德哥爾綜合征，更沒傾向，對紀衡其實早前就有點小生的幻想，甚至還認真地跟他說過，長大要嫁給他之類的傻話。

怨恨他做過的一切，可也清楚他為什麼會變得瘋魔。可在艱難到快要走不下去時，站在旁的，又只有他。

所以，不想承認對紀衡了心，更不想面對兩人之間若有似無地吸引。就好像是兩個早已被設定好了的角，他們的結局不是仇家便是陌路。如果膽敢違背常理走在一起，那是任誰都能唾棄他們的，不只是那些看客，連都會鄙夷厭惡自己！

最后，紀衡的話，也只能當作沒聽見。

只是在沉默過后生地說“這是我的私事，不希外人干涉。”

這話說得夠干脆，比直接拒絕他還要干脆。

紀衡冷冷哼笑了聲，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想法，什麼也沒說，突然踩油門加速。

——

大年初一，拜新年。

周姜凜一大清早就過來給聶康良和周姨拜年，然后就主邀請聶辭去周家。

“你確定要我去？”

聶辭認真地看他。

“嗯。”

周姜凜的眼神也十分堅定，“我想給你個代。”

“可是姜凜，我相信你，我本不需要這種形式的代。”

他上前一步，按住的雙肩，“你可以不

需要，但我一定要給你！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對你從來都是認真的。那麼，你呢？”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原本清澈的眸，沒了往日里悉的彩，變得充滿探究和質疑。

仿佛一個“不”字，都能將他拽深淵。

“我……”

“你明知道我和別人相了親，你卻連問都不問一句！聶辭，你對我又是不是認真的？”

“我當然也是……”

“那就跟我去見我爸媽！”

聶辭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其實周姜凜有沒有劈，還是能夠分辨的，既然決定要在一起，就是要尊重他的決定，會跟他站在一邊，這是為朋友該做的。

大年初一帶朋友登門，這意味著什麼，周家父母怎麼可能不清楚？

周母還好說，且不論心里怎麼想，表面對聶辭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挑不出半點的不是。

但周父卻沒那些客套，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因為公司的事太累了，臉較之前還難看，板著一張臉，把不喜和不耐都明明白白寫在上面。

周母把人請進客廳后就要進廚房，“姜凜啊，你進來幫媽媽洗菜。”

周姜凜皺眉，“我陪小辭在這坐一會。”

“呵呵，有什麼話待會說，先進來幫媽媽的忙。”

周

姜凜還要拒絕，聶辭扯扯他角，“你去吧，我沒事。”

周姜凜朝父親那邊看一眼，“那我去了，你要是……要是覺得不舒服，你就告訴我，我送你回去。”

周父聽得分明，皺皺眉頭重重咳一聲，“你媽在等你呢，還不快進去！”

聶辭笑下“去吧。”

周姜這才不愿地進了廚房。

聶辭抬眸去看周父，這樣面對面坐著著實是尷尬。

“聶小姐，我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但你和姜凜的確不般配。”

周父一點點抬起銳的目，落在上，“你和紀總的事，我們可以當作是年輕人談遇人不淑。但我們周家是正經人家，是不會接親家有人坐過牢的，除非姜凜要是因為這個跟我們斷絕關系。”

盡管能猜到他們的意思，可這樣當著面說出“你不配”時，聶辭心里還是難的。

“我知道姜凜很喜歡你，不管我們做了多工作，他都要和你在一起。所以聶小姐，希你能諒一下我們做父母的心，我們想請你自己離開他。也不用現在就分手，要讓他有個接的過程，等過了一段時間之后，你就說不和，或者是……說你移別也可以，這樣就更能讓他死心了。”

聶辭怔愣地看他，周父這番話完全沒顧慮的心和自尊，始終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知道父母都護犢子，可周姜凜是他們的孩子，別人家的就不是孩子了嗎？

“聶小姐，我知道這個請求是有點過分，但你跟他在一起時，我們也是說

過意見的。你執意要在一起，那就要承擔后果。實話講，我們很喜歡那位秦家的小姐，無論從家世背景還是學歷修養，都比聶小姐你更配我們姜凜。聶小姐，不被父母祝福的，注定沒有好下場，你別看姜凜現在對你各種承諾，再過幾年誰能保證他不會變心？到那時他是會選擇回到生養他的父母邊，還是會繼續選擇令他眾叛親離的你呢？聶小姐你是聰明人，不用我說太多，你也能想明白的。”

聶辭坐在周家的客廳，被人家從頭到腳批判得一無是，甚至連一句反駁都沒有。

話雖難聽，但周父確實分析得很現實也很徹。

別說不會讓周姜凜眾叛親離，即便真是這樣，那也得給予他同等程度的做為回報。

可給得起嗎？

“聶小姐，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做出犧牲的。我知道你父親的公司正在起步階段，我會投資他的項目，至，也能讓你們的生活改善下。當然，你不用馬上給我答復，可以慢慢想。”

周父也不等回話，抬手看時間，“今天，秦小姐和父母一家也要來拜訪我們，聶小姐想留在這里吃飯也不是不行，就是介紹起來會有些尷尬。我們是無所謂的，來者都是客，只要聶小姐不覺得有問題就好。”

周父如果是刻意地貶低和刁難，聶辭還能應對，甚至就算是報復也能理直氣壯。

但對方就像在談一筆生意，沒什麼，只講利弊，本就沒把放在眼里。

說了這麼多還要厚著臉皮留下來，周家也不會在意，這只能說明人家兒子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