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兩人回到酒店就各自回了房。

紀衡居然沒過去找。

聶辭心里清楚，和紀衡的關系其實微妙的，如果說沒有一點吸引力，那是自欺欺人。

兩人彼此都很清楚，他們需要維系這種平衡，紀衡或許是有點喜歡，但又不夠，如果說之前還不夠清晰，在他今晚說出這些話后，也都明白過來了。

所以他包養，給錢，幫還債，甚至是維護的名譽……但他永遠不會對外承認，也永遠不在他結婚對象的名單上。

意識到這一點，反而讓認清了一個事實，他和只有現在。

聶辭第二天一大早就退了房，禮貌上給賈肅發了個消息告知并謝，收到的回復是好的。

接下來幾天，聶辭一直都在忙。

帝都果然是帝都，幾天下來收獲頗，白天在學校學習，晚上回到學校旁邊的賓館整理筆記，倒也過得相當充實。

聶辭長得好看，格又好，是那種很招學長喜歡的小學妹。

剛去那天就有學長對表現出了好，帶去參觀學校，又陪著一塊去食堂吃飯。

聶辭就算明白他什麼意思，但人家沒有明說，也裝不知道。

大學校園里，一片樹蔭下，有同學路過打趣道

“衛之，哪拐來的漂亮學妹啊？”

“去去去，別開玩笑，把人嚇走了你們賠啊？”

幾人哄笑著，聶辭也有點不好意思。

“你別介意啊，他們就是喜歡開玩笑。”

衛之解釋得一本正經，本來就長相周正，又戴著一副眼鏡，斯文又溫。

聶辭看看他，笑著搖搖頭說不介意。

走在異鄉的校園，是從未有過的放松，在這里沒人知道是誰的兒，也沒人在乎曾發生過什麼。

衛之明顯覺到，小學妹話多了，他也跟著笑起來。

他笑起來很好看，跟周姜凜一樣，都是校草那一掛，但衛之不及他那麼張揚，要更斂也更細致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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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食堂吃過飯后，聶辭就下意識手捂著肚子，眉頭皺了皺。

衛之看一眼，起道“我待會回來。”

“嗯。”

聶辭中午才發現來大姨媽了，這會肚子正不舒服呢，因為走得匆忙忘算日子了，所以沒帶止痛藥。

不大一會，衛之回來了。

“呃……這個給你。”

他有點拘謹地掏出藥遞過去，“我找同學要的。”

聶辭一愣，沒想到他連這種事都能看出來！

興許是眼神太過震驚，衛之連忙解釋道“不是因為朋友！我也沒有朋友！”

他不好意思道“我媽媽也有類似的況，是因為生我的時候落下的病，所以……呃，我多才有所了解。”

說完他臉上的汗都下來了，也覺得自己太唐突了，“我就是……見不得人這種苦。”

聶辭怔怔看他，突然有點小。

男人能細心到這種程度，他將來的朋友得多幸福啊！

“衛之長，能做你朋友一定很好。”

衛之倏爾看，眼神亮晶晶的，盡管能看出來他有千言萬語，但他在竭力克制自己，他沒接這個話題反而聊起來了自己的家庭。

接下來聶辭才了解到，他是從比較偏遠的三四線小城市來的，單親家庭長大，爸爸酗酒又暴力，后來跟個人跑了。

從小他就發誓一定要照顧好媽媽，他倒也爭氣，一路考進高等學府。學校對他出很照顧，讓他在圖書館打工，賺取生活費。

以上就是他的全部個人況了。

聶辭從他話里聽出些他想跟進一步往的苗頭，因為自己條件不

夠好才率先坦誠這一切。

且不論兩人會不會走到那一步，哪怕是衛之口中的“貧窮”家境，對于目前的聶辭來說都是高攀了。

衛之家境再不好至沒欠債，父親再渣至沒坐牢。

聶辭握著手中的杯子，心下苦笑，還好對他沒那個心思，不必參加坦白局。

“……學妹，我……呃……也許你不相信，但我對你是真的……”

一見鐘。

這四字還沒說出來，聶辭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紀衡”兩個字，的腦子有一瞬清醒。

不管是周姜凜還是衛之，都不是現在的有資格考慮的。

示意衛之稍等，然后到食堂外接電話去了。

電話才一接通，男人略帶冰冷的聲音就過聽筒“在哪？”

“還在學校。”

“跟誰在一起？”

聶辭蹙眉，不喜歡他這種質問的口吻，可又沒膽子反抗，忍氣吞聲道“跟學姐吃飯呢。”

天地良心！

是真的說話沒過腦，下意識就把學長說學姐，并不是存心欺騙的。

就像……就像啟了某種自我保護機制！

“呵呵……”

男人笑了。

聶辭心中警鈴大作。

太了解他這個笑聲了，聽上去云淡風輕的，實則是嚴寒料峭來臨的征兆。

“聶辭，你看我頭上是不是有點綠？”

“……”

聶辭子僵著，慢慢抬起頭環顧四周。

突然就看到站在斜對面的男人，這會正倚靠在樹桿上，握著手機懶洋洋地看著。

“……”

聶辭一陣窘迫。

為什麼要說謊呢？

本來沒事，現下被人當場抓住就解

釋不清了！

“聶辭？”

衛之出來，“怎麼了？”

“啊，沒事。”

聶辭不想給衛之添麻煩，畢竟紀衡這個男人有時緒捉不定的。

衛之卻看向后，“那個人……是你認識的吧？”

聶辭子僵了僵，著頭皮轉過，對著正走過來的男人笑下，“紀總，想不到會在這里看到您。”

“意外嗎？”紀衡走過來，眼神淡淡的看不出緒，“我覺得還好。”

聶辭回過頭便介紹“這位是衛之學長，這段時間對我很照顧的。學長，這位是我實習公司的老板紀總。”

衛之一聽，立即問好“紀總您好。”

“嗯。”

紀衡只不過微微頷首，視線就再沒在他上停留，問“怎麼臉不好？”

聶辭小聲道“嗯，有點不太舒服。”

這種程度的對話，細致如衛之，怎麼可能覺察不出異樣？

聶辭不太自然，衛之剛才的坦誠以待，在紀衡突然出現后就顯得有點諷刺了。

莫名有點疚。

衛之認真打量起紀衡，他看到的不是聶辭的某個誰，而是著各種功標簽的“社會英”！

他隨即熱地詢問起紀衡的公司名稱，以及所從事的業務，最后還十分自然地談起了自己所學專業以及在校取得的績……

紀衡原本應該很不耐才對，不知道為什麼，他聽到最后居然揚起角，從冷淡到似笑非笑，甚至還配合著點點頭，說了句“我們公司的確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在衛之侃侃而談時，聶辭反而沉默了。

衛之對紀衡這樣的大老板態度熱并沒有錯，他不放過任何機會推銷自己也沒有錯，但就是覺得沒什麼意思。再加上不大舒服，特別想離開。

“累了？”

紀衡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