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昭抿一口酒,將他與劉允之如何結緣的事和盤托出:“我們之所以來塞北,就是我娘找了個借口,來讓我們培養的。”
就是劉允之不把放在心上。
蕭澤淵一頓:“你喜歡劉姑娘嗎?”
“這重要嗎?”裴鶴昭啞然失笑,“反正我們兩個親,兩家雙親都高興。”
要是培養出來,再生個孩子,他們就更開心了。
“很重要。”蕭澤淵如此說道,神淡淡:“若你喜歡劉姑娘,那就該盡力去對好,去求的意。倘若你不喜歡,那你就守好本分,堅定隻是搭夥過日子的心,不要去撥。”
“否則陷進去了,你又對無意,日子會很難過。”
裴鶴昭有些失神。
片刻後,他笑了笑:“我還從未想過,這些話會是從你口中說出。”
從前的蕭澤淵,冷如刀,哪裏會在上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蕭澤淵邊浮起一抹笑:“這是蕓娘說給我聽的。”
當初蕓娘的父親,給定了門娃娃親,婚約對象是個書生,出貧寒,但是個才子。
蕓娘父親提出要在科考前先親,結果書生興許是覺得自己一定能高中,看不上他們了,嚷嚷著要退親。
塞北這地方,若是一個子被退了婚事,再想找到好婆家就非常難了。
是以,子都把親事看的很重要。
但蕓娘沒有,利落幹脆地解除了這樁婚約。
裴鶴昭好奇:“那書生考上了?”
“他落榜了。”
書生不住打擊,日漸消沉,在歌舞坊裏待了一年多,才渾渾噩噩回來,還欠了一的債。
最後,他為了躲債舉家搬遷。
蕭澤淵語氣有些淡:“他說是因為蕓娘晦氣,影響了他,他才會考不中,讓了眾矢之的。”
後來年紀大了,無人敢娶。
蕭澤淵年歲漸長,家中姊妹多次催婚。
思來想去,他找到蕓娘,提出搭夥過日子。
考慮到病重的父親,同意了。
不久後父親過世,蕓娘繼承了他的缽,了醫館大夫。
婚後,蕭澤淵待很是。
某一日,去采藥出了意外,了傷。
他心急如焚,把救回來,又守了一夜,凡事親自伺候,不許旁人手,日日在家中陪著。
他將酒一口飲盡:“但說我越界了,既然是搭夥過日子,隻需尊重即可,不必待如此上心。”
也就是這一句話,讓他恍然發現,自己心裏是有的。
這般堅韌又有主見的子,他怎麽能不喜歡。
之後他花了許久,才讓蕓娘對他傾心。
眼看天漸晚,蕭澤淵起:“劉姑娘是個好人,若你隻是單純為了讓父母開心,那還是維持相敬如賓比較好。”
裴鶴昭若有所思,把他送出門去。
等回到廂房,就看到劉允之坐在書桌上寫著什麽。
聽到靜,抬眸掃了他一眼:“聊完了?”
“嗯。”
“既然見過蕭澤淵了,這下開心了吧,”劉允之隨口道,“心裏的牽掛也可以放下了。”
他一愣:“你怎麽知道?”
“來塞北的路上,你提起過啊,”劉允之不以為意,“在馬車裏,你說你有一位舊友在這,之後就不說話了。”
其實很聰明,否則也考不上。
從他當時的反應,劉允之就知道他其實心裏是掛念著蕭澤淵的。
畢竟是自相識的好兄弟,雖說蕭家與裴家如今天差地別,但兩個年昔日的誼不是假的。
裴鶴昭怔然看著。
他不過是隨口提過一句而已。
竟然放在了心上。
裴鶴昭一時間說不上來自己的,呆愣地看著在宣紙上落筆,將塞北的民俗風盡數記下。
“對了。”筆不停,“我從醫館給你買了些補藥回來,你太虛弱,需要好好調養,藥記得喝。”
“……”
他哭笑不得,這虛一事是繞不過去了是吧?
裴鶴昭歎口氣:“好,我知道了。”
虛就虛吧,不能辜負一番好意。
沒兩天,他們就離開了塞北,回到了京都。
回京後,劉允之見他沒那些補藥,又提了一。
裴鶴昭想了想,把那些補藥讓人煎了服下。
然而他連吃了四天之後,第五天清晨他渾燥熱,難不已。
劉允之無意中看見在另一側榻上麵紅的不正常的裴鶴昭,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急忙過去,想看看況,結果他猛地拽住的胳膊,把撲倒在榻上,在了下。
裴鶴昭麵忍,鼻子有些發。
他手了一把,一手的。
看著驚魂不定的劉允之,他額頭青筋暴起,啞著嗓子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呢,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裴鶴昭!”劉允之驚呼一聲,眼睜睜看著他暈在上。
力氣小,本扶不他。
好在門外伺候的下人聽到了靜,趕進來把他扶到床上,又抓時間去請了大夫。
國公夫人聽說請了大夫,還以為是孫子有了指,喜氣洋洋地過去,結果就看到自家兒子一臉衰樣躺在那。
嚇了一跳:“鶴昭這是怎麽了?”
劉允之將況說給聽,二人一起看著診脈的大夫。
片刻後,老大夫了胡須:“公子應當是進補多了使男子龍虎猛的藥,急火攻心,才會如此,待老夫開個下火的藥方服下,就無礙了。”
龍……龍虎猛?!
國公夫人傻眼,一時無言。
裴鶴昭剛醒過來就聽到這話,再一轉頭看到自己母親也在,還不如暈著。
等把大夫送走,國公夫人神很是嚴肅。
允之跟鶴昭親許久,也沒有孩子。
從前以為是兒媳婦忙於公務沒空,可眼下看來,似乎是兒子不行……
若是好的話,何必進補那種藥,強行龍虎猛呢?
難道這就是兒子房中從前都不要婢的原因嗎?
國公夫人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心中有些慌,但很快鎮定下來。
匆匆掃了一眼裴鶴昭:“那種補藥別再吃了,娘會想辦法給你找人給你治好的。”
說完就走了,裴鶴昭都沒來得及攔住。
他一眼就能看穿自家母親的心思,頓時無語。
他看向劉允之,對方有些無措:“我不知道這些藥有那種作用,我去醫館蕓娘問我要什麽,我說我相公虛,就開了那些。”
裴鶴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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