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煙起初沒有放在心上,以為兩個人大概是有事。但等到將兩個人的手機都撥了一邊,全部是關機狀態後,才開始慌了。
明明昨天,傅容兮說過會回來的,而且,倪月是特意過來陪的,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未免太奇怪了。
秀眉擰,好看的臉此時皺一團,腦中思緒翻飛,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傅容兮離開時的表,心裏就開始陣陣發慌。
他們該不是遇到危險了吧?想到昨天他拿出來的那管槍,他走的時候,還特意帶在了上,越想季煙心裏擔憂更重,必須要做點什麽才行。
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新宮的事了。那天倪月說們被盯上了,囑咐小心。所以昨天傅容兮要離開時,他才會特意把倪月過來。
或許,可以去新宮找徐五……
打定主意後,季煙坐車直奔新宮。
新宮的營業時間是下午五點開始,季煙這個點過來,新宮大門閉,安靜無比,坐落的這條巷子,大部分的店鋪都沒有開門,沒有開門做生意,自然也就沒有人過來。那天晚上過來,這裏燈火通明的沒察覺,現在整個巷子靜謐無比,顯得格外詭異。
不確定這裏能不能找到徐五,隻能過來運氣。
不過好在,運氣不錯,剛繞到新宮後門,就看到了那天在酒吧裏到過的,徐五的手下。他頂著一頭黃發,穿得流裏流氣的,不知從哪晃出來的。
季煙連忙攔住他的去路,“你知道徐五在哪裏嗎?”
黃正低頭走路,被人攔了去路非常惱怒,張口就要罵人。一抬頭看到是,臉上出驚訝,生生將到的髒話給憋了回去。四下張一遍,確定附近沒有人後,拉著飛快的躲進了一條小巷裏。
鬼鬼祟祟的樣子,讓季煙直皺眉。
還沒等開口,黃就問道,“你在這幹什麽?”
語氣很衝,在譴責不該來這裏。
季煙被他說話的語氣弄的有些懵,他剛剛的作更是扯得手臂生疼,但現在隻有他才知道徐五的下落,季煙想到此來的目的,也就不想和他計較這麽多了,張就問,“我來找徐五,他人在哪裏?”
“你找他?”
黃皺著眉將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像是在評估商品。季煙心裏覺不妙,戒備的盯著他。黃這才收回視線,悶聲說道,“我帶你去找他。”
說完,黃不再看,低著頭往巷子裏走。
季煙隻覺得被他帶著穿梭在巷子裏好久,七彎八拐的,整個人有點雲裏霧裏,完全沒有記住路。也不知道是黃故意帶在這裏兜圈子,還是這路本來就很複雜。走了差不多半小時了,季煙終於忍無可忍。
“徐五到底在哪,你要不願意帶我去見他,也別耽誤我時間好嗎?”
季煙站著不走了,抿著一雙眼睛冒著怒火。
黃也就停下來,看著季煙怒氣衝衝的表,被長發半遮住的眼睛裏飛快的閃過一戲謔,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喜的說,“噫,原來你還有脾氣啊,我還以為你就會悶頭往前走呢。”
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季煙更生氣了,“你故意帶我繞圈子?”
虧還以為這家夥是真心要帶去找人的,沒想到他就是拿尋了樂子的。季煙狠狠的瞪了黃一眼,恨不得用眼神將千刀萬剮。
黃被這眼神看的有些發虛,也不想得罪了,連忙賠笑道,“得得得,我也是得了吩咐辦事的,地方我已經帶到了,喏,就在這裏了。”
說完,他隨手指了一件閉的房門。季煙看著他,發現黃臉上的笑意很詭異,完全就是一副玩遊戲的樣子。這讓季煙心裏生出懷疑,不信他是真的將帶到了目的地。
見還是站在原地不,黃也收起了玩心,走到門口咚咚咚的開始敲門。
“來了,來了。”裏麵很快傳來聲音,匆匆忙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鐵門上傳來響,從裏麵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中年婦,皮黝黑,挽著頭發,圍著個圍兜,看起來像個淳樸的農村人。探出頭來看到黃,出和藹的笑容,“鬆子,你不是剛走嗎,怎麽又回來了?”
原來這個黃鬆子。
鬆子撓了撓後腦勺,才指著後的季煙說,“黃嬸,五爺讓我把帶過來,剛出巷子口就到了。”
黃嬸的這才注意到,站在鬆子後麵的季煙,看到時,雙眼裏閃過一詫異,目落在上,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眼。這樣的表,讓季煙皺了皺眉,十分確定之前沒有見過這個黃嬸的。
還是鬆子在一旁咳嗽了一聲,黃嬸才回過神來,連忙將大門打開,讓出一條路來。
“哎呀,瞧我,快,快進來吧。”
進了屋裏,季煙才發現這個屋子外麵看著平淡無奇,裏麵竟然出奇的大,寬闊的前院是個花圃,種了各應季的花,花圃對麵是廚房,往裏麵看一眼看不到盡頭。
但季煙腦中莫名就冒出了那裏麵的布置,走進去是一個很大的客廳,順著往後麵走還有人工造的泳池,泳池對麵是個很大的作坊,作坊裏有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二樓才是居住的地方,一共有四個房間。
但抬頭看了一眼,這是個五層的小樓房,卻記得有這裏原先是個二層的小房子的。
讓們進去後,黃嬸就進了廚房。鬆子帶著繞過花圃,走到裏麵客廳。客廳裏擺隻放了一個長桌,但牆壁上掛著許多風景畫,季煙本來隻是匆匆掃一眼,但被這些畫的署名,留住了腳步。
客廳裏一共掛了八幅畫,署名都是同一個名字——餘善。
看到名字後,才終於仔細開始打量這些畫,每幅畫都沒有人隻有風景,但每一幅都能清晰的到作畫者的心境。
季煙震驚於媽媽的天賦,耳邊突然傳來洪厚的聲音,“你媽是個很有天賦的畫家,隻可惜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所以才耽誤了。後來和你爸一起,共同創立了季氏,每日就沉迷於服裝設計,再也很畫這些了。”
說話的人正是要來找的徐五,徐五今天穿著長袖t恤,將他上的刺青都遮掩了去,乍一看沒有那天在酒吧那樣駭人,反而讓有種很親切的覺。
說起媽媽的時候,徐五臉上的表十分和,眼裏滿是仰慕的神,就像是在談論偶像一樣的向往表。
“你和我媽媽很?”
徐五看著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看就像在看一個怪一樣,臉上滿是不解,“你小時候在這個院子裏長大的,你忘了?”
“啊?”
季煙驚呆了,難怪剛剛腦中能夠想到這個屋子裏的結構,可是已經完全不記得,小時候在這裏發生的事了。
看到驚訝的表,徐五微歎了一聲,很快就收回視線,問,“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季煙從震驚中收回思緒,想起此行的目的,“你知道傅容兮和倪月去了哪裏嗎?傅容兮昨天出去後,一夜沒有回來,倪月也不見了,他們都聯係不上。”
聽到說傅容兮和倪月不見了的消息,徐五毫沒有驚訝,相反眼底還閃過一笑意,那篤定的樣子,分明是知道他們為什麽會不見的。
悄悄鬆了口氣,總算是沒有找錯人。
徐五微微一笑,“我很高興你能第一時間想到我,本來怕你擔心,我還特意讓鬆子去找你的。”
季煙想起來在門口鬆子和黃嬸的對話,看著徐五,心裏莫名生出一被嗬護的暖意。當時在新宮的時候,他雖說可以表現的像個壞人,但實際上幫了一把。知道擔心什麽,還特意派人去找。
雖然不知道他對好的原因,季煙也不是不知恩的人,連忙道謝。
“謝謝你幫忙,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不必了。”
徐五的表變得有些黯然,在見到的第一眼,他就認出了,當年那個喜歡跟在他屁後麵跑的小妹妹,隻是卻沒想到,他這個小妹妹的記這麽差,離開後,瞬間就忘了他。
他還記得從小就喜歡摟著他的脖子,笑容燦爛似,照亮了他暗的人生。
聽到他堅定的拒絕聲後,季煙就覺到徐五突然變得有些悲傷,但卻想不通緣由。隻能疑的看著他,本想說什麽,卻被他眼底的傷痛怔住了,一時沒有開口。
徐五收回視線,“他就在樓上,我讓鬆子帶你過去。”
說完,徐五直接出了客廳,落寞的背影讓季煙莫名有種負罪。
鬆子幾乎是被人趕過來的,腳步踉蹌的走到了季煙麵前,穩住形後,臉上掛起嬉笑,“季小姐,你還真是神奇,我還是第一次見五爺多管閑事這樣。”
季煙皺眉不解的問道,“什麽意思?”
本來準備說什麽的人,突然覺到背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看過來,鬆子脊背都直了,往後一看。果然見到徐五銳利的視線,暗含警告。鬆子咽了咽口水,角掛起不自然的笑容,“嘿嘿,沒什麽。”
覺到那道視線消失後,鬆子才鬆了口氣,悄悄的拍著膛,媽呀,太可怕了。
鬆子帶著季煙到了樓上房間,傅容兮正躺在床上,鬆子打開門的靜有些響,驚了床上的人。他銳利的眸子猛然睜開來,掃向聲音的來源,看到季煙後,才緩和一些。
“傅容兮在這裏,倪月姐姐已經走了。”將季煙帶到後,鬆子立馬就溜了,一刻也沒停留。
傅容兮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季煙才看到他上赤,出幹的,但腰部一圈包著厚厚的白紗布,讓季煙怔了怔。他起的作有點大,紗布上沁出殷紅。季煙連忙上前,借著的力道,傅容兮使的力才不會掙開傷口。
待半靠在床頭後,傅容兮握著季煙的手掌,不由得苦笑,“我真不想被你看見。”
明白他自尊心作祟,不願意讓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但如果不親眼確定他安全,肯定會輾轉反側,但現在看到了,他了傷,臉蒼白似雪。又覺鼻頭發酸,心裏一陣難過。
輕輕了他傷的地方,聲音有些哽咽,“怎麽會弄這樣?”
傅容兮了的額頭,輕描淡寫的說,“不小心傷的。”
但季煙如果仔細抬頭看,就會發現傅容兮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殺意,不過很快他就收斂在了幽深眸之下。
季煙給倪月打了個電話,確定了平安無事。
掛完電話,看著被沁出殷紅的紗布,季煙擔心傷口裂開了要再上藥才行。剛想解開紗布,手腕就被握住了。
掙了兩下,發現傅容兮握得很,季煙道,“傷口應該裂開了,我幫你上點藥重新包紮。”
“不用。”傅容兮眸銳利,帶著不容置疑,“傷口沒事。”
這要是解開了,還不得看到他腰部又深又長的傷。要真被看到了,指不定要嚇什麽樣,肯定會追問昨天的事。
雖然他說沒事,可季煙還是放心不下,“真的沒事嗎?我看紗布已經染上了。”
“安心。”傅容兮低沉磁的聲音,格外聽。
季煙還想作,傅容兮一把將扯懷中,準確的捉住的,季煙被他拉的靠在他懷中,又怕到他腰部的傷口,作僵在原地不敢,正好便宜了傅容兮予取予求。
帶著薄繭的手掌握著正好一窩的,迅速的點燃了的愫,讓連站著都沒有力氣,半靠在他肩上,氣籲籲。不過到底上有傷,傅容兮也就親親抱抱的,沒有再多餘的作。
等他鬆開時,季煙如一攤春水在傅容兮側,再沒有心思去管傅容兮的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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