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再說？

臨安侯啞然。

事到如今，難不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若家里人認為他只是不喜歡蕭氏，當年怨蕭氏拆散了他與楊潤珍，故而多年來寵妾滅妻，盡打妻子的臉，眾人雖然對他不滿，不怎麼想理睬他，但也僅僅是如此了。

畢竟他也被楊潤珍騙得很慘，這教訓也非常慘痛。

可若是讓家人知道他那些年辱蕭氏，與楊潤珍一起以辱為樂，報復惡心折辱，讓過著卑微卑賤的日子，像是一條狗一樣那就是他這個人卑鄙歹毒，無恥至極了。

他的母親知道他做出這等無恥之事，估計真的要被活活氣死，而他與蕭氏的兒，知道他做過的那些不堪，也定然會恨他骨，恨不得了他的皮將他凌遲。

他們是怨蕭氏沒有做好一個母親，對他們不上心，但決不允許自己的母親被人這樣辱踐踏。

臨安侯不愿在自己兒面前連最有一點面都沒有，也不愿讓他們用仇恨的目看著自己。

當初他欺負蕭氏的時候心里有多解恨，如今便有多驚慌。

那覺似乎是漫天的洪水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將他淹沒，他逃無可逃，拼命掙扎著卻也只能一點一點窒息而亡。

每一時刻，他都在絕的生死之間徘徊。

臨安侯是真的怕了。

他甚至是不敢正面看蕭氏。

也不知是沉默了多久，他才張了張，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過去的事，咱們就不能讓它過去嗎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是，我也曾因為一時的怨恨昏了頭，這才做出了那些錯事。”

“但若是你愿意原諒我，你要什麼樣的補償，我都答應你，就算是你不想看到那些妾室，我也讓們都散了，以后就咱們好好過日子”

自從得知楊潤珍的欺騙之后，臨安侯便有了要與蕭氏和好之心，可蕭氏卻一副大徹大悟、都是錯的態度，對他冷漠視之，回絕了他要和好的心思。

那時候他也只當蕭氏是在拿喬，等著他低頭求和罷了，那樣的在意他，不可能是真的那樣絕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蕭氏會翻出這樣的往事，那些他早已忘，或是習以為常，再或是微不足道的往事。

是的，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他發泄憤怒之的小事罷了，是微不足道的，是他本沒有放在心上的。

可如今蕭氏再提起，捅出了那些年到的傷害，以及他是何等的不堪下作的面目，這才讓他驚覺他當年的行為是何等的不堪，何等的卑劣無恥。

蕭氏變這樣，何嘗不是他犯下的錯。

“補償？”蕭氏笑容冷淡，“那就先替我好好招待楊潤珍吧，我要生不如死，你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說什麼補償。”

“說起來，我也是想送你死一死的，只是可惜，阿謙雖然優秀，但太過年輕，也沒有什麼太過亮眼的功績，若是他襲爵，這程家恐怕只剩下一個伯爵了。”

臨安侯愣住，他也沒想到蕭氏竟然也想

要他的命的。

“你”

“你該慶幸，你這條命還有用，我以前一心只想爭寵，他們是我生下來爭寵的，所以也并未多上心，或許是我心早已扭曲，早已看不到那些。”

“而后來我一想到他們是我與你生的孩子，上流著你的，是在你的欺騙欺辱下生下的孩子，我更喜歡不起來。”

“我沒有什麼給他們的，唯一能給的，便是留你一條命，在他們還未長之時，日子過得安穩一些。”

蕭氏也曾搖搖擺擺，想著這一生就這樣了，要不要和兒親近一些，可拉不下這個臉，兒對的隔閡也很深，很難與和好。

到了后來，知道了臨安侯與楊潤珍對的欺辱，對這幾個孩子也有了隔閡，一想到他們上流著臨安侯的，是在什麼樣的境況下為臨安侯生的。

就知道自己再也親近不起來。

就這樣吧。

這一生全是錯，或許程說得對，當年就該及時止損，另尋良緣的。

不該一腳踏程家這個深淵，毀了自己的一生。

孩子有這樣的母親很可憐，而難道就不可憐了嗎？

又該向誰來討這公道？

是，是蠢，被人這樣欺騙著，一邊吊著給一些希，讓覺得自己再努力一點就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又一邊捧著妾室辱，說那妾室才是他的真。

一再低頭再低頭，討好討好再討好，就這樣被人折彎了傲骨，半輩子都陷在與一個妾室爭寵上，又半輩子被一個妾室欺，了這長安城寵妾滅妻的笑話。

那楊潤珍見到變這樣，這心中還不知道如何的得意快意。

若是程娥并非程家脈的事被捅了出來，或許這一輩子都在臨安侯與楊潤珍的欺辱之下過下去。

“本來我想在六娘出嫁之后再手的，可你既然知道了，由你來做這事，我心中更是快意，楊潤珍當初借你之手折辱于我，如今我也借你之手還。”

“一報還以報，這是應有的報應。”

蕭氏說到這里的時候，眼中的極冷，落在臨安侯上的目，幾乎要將人寸寸凌遲。

臨安侯不敢注視的目。

“非要如此嗎？”

“怎麼？你心心疼了？”

“不不是，我只是覺得，對待一個子，用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過太過下作”

“那當年你們如此對我的時候，怎麼就不覺得下作，難不我就不是人了，就要任由你們折辱”

“不是”臨安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呼吸了幾息才道，“當初是我昏了頭了，做下了錯事，可如今如今我已經知道這是不該”

“你這話多可笑啊，你當初那樣對我的時候，不知這是錯，兩人一起以折辱我為樂，如今我要報仇了，你卻和我說這是錯的，你下不了手了。”

“對待我的時候可以沒有良心，對的時候，倒是有了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