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的是好一陣無語。

這一對夫妻簡直是沒事找事，嫌日子過得太安寧了，吵一架打一架讓生活有點刺激。

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蕭氏怎麼還沒想不開，對臨安侯抱有什麼期待。

在看來，蕭氏本不應該嫁給臨安侯，后來嫁了，了那麼多的苦，也是時候該醒悟過來離開開始新的人生，可是偏不。

如今好多年過去了，兒都大了，孫子也有了，那這個男人不要也罷，就當他不存在，自己和兒好好過日子，逗逗孫輩，有兒孫承歡膝下，這一生也不算是失敗。

可也偏不，兒孫子沒見上心，倒是將自己錮在‘大徹大悟’的臆想之中，什麼都不管。

如今還和臨安侯吵起來了，臨安侯那人就那樣，與他有什麼好吵的，這不是自己找自己不痛快嗎？

不過都要打起來了，程也不能置之不管，又問了一句“可有人告知祖母了？”

侍搖頭“婢子們不敢打擾老夫人，只是讓人找了世子、世子夫人，還有六娘子和四郎君。”

程點頭“你做的對。”

程老夫人本來就該靜養，若是知道這夫妻倆又打起來，也不知道該如何生氣。

程一邊讓鈴鐺去取裳來，一邊暗暗吐槽臨安侯，這兒子也不是個孝順的，明知道老母親不好，這一把年紀了還讓老人家擔憂生氣。

真的是生個兒子還不如生一個叉燒。

程快速地換了裳，然后便匆匆去了正院，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打起來了，程謙比早來一步，正帶著人將兩人分開。

兩人被人分開的時候，衫和頭發都有些凌，臨安侯的臉都被抓出了一條痕。

“毒婦！”臨安侯了臉，怒氣直沖腦門。

“夫！”蕭氏也不甘示弱，罵了回去，一張蒼白臉憋得通紅，若不是被侍死死地拽著，估計還要上前去給臨安侯兩爪子。

“好了，閉！”程謙臉都黑了，“你們好歹也是一把年紀了，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說嗎？非要在小輩面前鬧這樣，也不怕人笑話。”

真的不是他不想敬重父母，只是這兩人委實是鬧得太難堪了。

“母親，六妹就要出嫁了，您抓傷了父親的臉，到時候旁人怎麼看我們家，怎麼看六妹？”

出嫁之前父母打一架，臉上還帶傷，這多丟人啊！

他們就算是不要臉面了，就不能顧及一下兒的面嗎！

程讓這時候也到了，站在程邊看著被分開的兩人，程謙拽著臨安侯，侍們這是拽著蕭氏，兩方對持之勢。

“你這是責怪我的不是？”蕭氏聽到自己被指責，臉更難看了些，指著程道，“我都是為了！”

這火還燒到自己上了，程擰眉“為了我？這話又是怎麼說？在我看來，我還沒那麼大的份量讓你們打起來，母親，您可不能將這罪責放在我上，我可擔不起這罪名。”

這兩人別管，就謝天謝地了。

蕭氏冷哼一聲

“當初程娥出嫁的時候，你父親可是為準備了十里紅妝，公中的資產自己的己也不知送出去多，如今到了你與程姝出嫁，卻半點不出，如此不公，實在是不配為父。”

臨安侯卻不認同這話“當初給元娘的嫁妝，母親不是從楊家那邊要了回來嗎？不都分給你們幾個了嗎？再說了，你只說我，你對六娘和三娘也不見得好到哪去？”

“你手中的嫁妝和多年經營就所得就不必說了，給六年和三娘的陪嫁，不過也是買了兩個不好不差的鋪面，你也好意思說我？！”

“母親要了回來，那是因為程娥不是程家，不配我們程家的東西，這都是楊家該還的，這是兩回事，我要說的是你對程娥倒是舍得，對三娘六娘倒是吝嗇至極！”

“我吝嗇？你說得你有多大方似的，你不也一樣。”

說著說著，兩人又吵起來了。

真的是半斤配八兩，烏配王八。

“好了，都別吵了！”程只覺得心里的火氣蹭的一下燃了起來，直沖天靈蓋，“你們的東西我都不要行了吧，是我不配不行了吧！”

“你們都不吝嗇，大方得很，就是我等不配罷了，行了吧，能不能不要吵了！”

那麼惜不舍，那就好好留著吧，留著等老了走了，一起埋進墳里吧！

給不給，我還不想要呢！

那麼晦氣的東西，吃得噎得慌！

“你們的東西我一分不要，給了我的，我一會兒就還你們，這樣行了吧？！”

“至于你們要吵架打架，那也別再說是為了我了，我可不背這罪名。”程丟下這句話，立刻便轉頭離去。

程讓見掉頭就走，頓了片刻后轉頭追上“六姐，你走慢點！等等我啊！”

院子里有一瞬間的安靜。

蕭氏張了張，一時間又不知該說是什麼好。

他們大約也沒料到程會突然發火。

程謙頭疼“這下子應該不吵了吧？就像六娘說的，東西你們留著就留著，我們都不需要，就不必為了這些爭吵了。”

“再吵下去，一會兒就要傳到祖母那里去，你們該不會想讓祖母再來理你們兩人之間的司吧？父親母親，你們年歲了不小了”

所以能不能別這麼不懂事。

臨安侯啞了啞，這會兒大約也總算想到了自家老母親不好，不該讓心這些，深吸了一口氣，擺手道“行了，不吵。”

“不吵就好，那父親母親，我也告辭離開了，阿湛在家里哭呢，娘子哄不住他，我得回去看看。”

程謙說罷這些，也不想停留，趕就溜了，這夫妻倆的司，他也不想再斷了。

蕭氏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甩開了侍的手“行了，都下去吧。”

臨安侯手了臉上的傷口，臉有些不好道“我好聲好氣地和你說話，你這又是何必”

蕭氏冷掃了他一眼，冷漠道“我與你有什麼好說的，你若是想找人說話，去找你的楊小娘去，不，如今已經是明慧縣主了，就等著你休了我娶為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