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照理來說是應該早點回東岸港口的,但有了季明塵這麽一出,也不好拋下他這傷者離開。
不過時間也是不想浪費的,所以接下來的數日除了日常陪護傷患之外,其餘時間都拉上璿星,讓對方教練槍。
古堡別墅區剛好有個專業的訓練場地,專供基地S級指揮們日常訓練所用,璿星在古堡別墅事不多,閑著反正也是閑著,幹脆帶溫瑤來這練槍了。
這個訓練場平日都是人數滿,這幾日因為季明塵的事,大家夥都忙著心別的事去了,對日常的訓練也沒那麽上心,剛好便宜了溫瑤。
此時夜深人靜,偌大的靶場就璿星和溫瑤兩人,溫瑤穿黑工裝服,雙手拿槍對準遠的移靶子,然後瞅準時機“砰”地開了一槍。
璿星拿著遙控,看了眼槍靶上的子彈眼,回複道:“移靶二倍速,四環。”
說完彎腰拿起地上的礦泉水,走過來遞給溫瑤:“進步很大了瑤瑤,今天就到這吧~”
溫瑤這次練槍練得有些神,見天已經很晚了,點頭:“好。”
兩人並肩出了訓練靶場,待走到古堡別墅附近的林蔭小道,璿星閑來問起:“話說你怎麽不直接讓明長來教你練槍?”
溫瑤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問這個,有點疑:“整個東洲十四區基地,槍法最好的不是你隊長嗎?”
璿星聞言比更疑了:“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溫瑤:“難道不是嗎?大家都這麽說……”
璿星莫名愧不敢當,義正言辭掰正道:“你這話呢,隻對了一半,排除明長在外隻算指揮的話,我的確拿過槍法考核的第一名,但在整個東洲十四區基地,槍法最好的還屬他明長……”
“是嗎?”溫瑤認真回憶了一下,印象中季明塵好像並不怎麽用槍,他手上拿玫瑰花的次數都比拿槍多。
而且他就算拿著把黑槍,也不怎麽開,放在手上玩的次數居多,每次遇到什麽危險,好像也是他邊的梅婭莎和狄大虎手。
璿星非常篤定:“是啊,他的槍法才是真正的百發百中,箭不虛發。”
“他能專挑人眼珠子打,還能專挑人痛覺神經打,無論多遠的距離有多遮擋,隻要他能看見,他就能打中,目所見即獵,賊牛!”
溫瑤:“那我怎麽記得,他也有打偏的時候……”
然而璿星卻搖頭:“不可能,他如果打偏了那絕對是他故意打偏的,有時候他覺得一槍斃命沒意思,會專挑脈打,讓人流盡鮮痛苦而死。”
溫瑤若有所思地點頭。
還以為,季明塵的槍法好歸好,但不會好過梅婭莎璿星這些拿慣了槍的S級指揮……
現在看來,那應該隻是大佬懶得手罷了。
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待抵達古堡別墅大門附近時,們好巧不巧地見了兩道影。
寂靜無人的夜古堡下,兩個男人長玉立地站在別墅大門外。
其中白的那道影背靠石牆,頭頂昏黃燈,手上還把玩著支豔麗的玫瑰花。
黑的那道則恭敬地站在一旁,見們倆終於回來了,他連忙站直了背,瘋狂給璿星遞眼。
璿星茫然不解地掃了眼他們,然後看向瘋狂眨眼的何風延:“何隊長,你眼睛是進沙子了嗎?”
季明塵聞言看向何風延,何風延連忙低頭眼觀鼻鼻觀心,佯裝無事發生。
“……”
璿星依然親昵地挽著溫瑤的胳膊,見他們沒什麽事的樣子,繼續轉頭跟溫瑤閑聊道:“下次有時間,我帶你去城東那邊的集市逛逛,雖然賣的都是些破爛玩意,但是勝在風景,海邊的集市與篝火,很像我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影我不知道你看過沒有……”
“咳!”
說話突然被打斷,璿星不耐煩轉頭:“何隊長你嗓子又不好了是嗎?”
何風延看了眼旁邊低頭默不作聲的明長,對璿星道:“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
璿星低頭看了眼表:“才淩晨四點半,怎麽了?”
溫瑤聽到這個時間也是一愣,連忙抬頭看向古堡別墅,現在好像除了守夜站崗的人員之外,的確沒見人走了……
原來都這麽晚了嗎?
何風延角輕:“你夜不歸宿沒人管你,但是你能不能別捎帶上別人?”
雖然礙於明長在場,璿星不好立刻回罵,但也忍不住反駁:“是瑤小姐讓我帶去訓練場的靶場練槍的怎麽了?都什麽世道了,還講究夜要歸宿?你何隊長夜不歸宿在研究基地站崗守夜的次數還嗎?”
何風延:“……”
他說不過璿星,也不想再跟多說,隻好偏頭看向旁邊的明長。
季明塵整個人安安靜靜的,目一直落在溫瑤被挽著的那隻胳膊上,末了視線微抬,看向璿星禮貌道:“隊長,這有家室有伴的人,恐怕還是不能在外過夜呢。”
“留家夫獨守空房很不好……”
“……?”
何風延知道他在等人,但聽到這話看他的眼神還是變了變。
璿星聞言也整個震驚住了,恍然回過味:“……明長是在這等瑤小姐?”
不是吧……
現在可是淩晨四點半,他不是了那麽嚴重的傷嗎?這大半夜的他等多久了?
溫瑤也是一愣。
前幾天也有去練槍,但是都在晚上九點前就回到古堡別墅了,季明塵也沒說什麽,今天還是第一次渾然忘我到第二天淩晨。
按理說自由慣了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在末世,時間觀念這東西也就不存在,甚至北洲那會,有時候站崗完任務通宵幾天幾夜在外那都是常有的事,除了任務需要,沒有人會計較是否夜歸這件事。
但現在猝然撞見季明塵這莫名失落淒冷的模樣,居然誕生了一丟丟的愧疚?
就好像是個夜不歸宿、不著家的渣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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