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風延著煙,背靠車門目送溫瑤離去。
司機著那纖瘦的背影,抬頭看了眼何風延:“何隊長,不然我們不告訴瑤小姐,去和那幾位營長打個招呼,畢竟是明長的心上人,不讓人照看著點很難讓人放心吧?”
何風延搖搖頭,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不必多此一舉了。”
“很厲害的,過不了多久,就會站在明長邊。”
去訓練營隻是走個流程罷了,很快,就會為真正的超強戰士,與他們這些S級指揮並肩作戰。
……
溫瑤排了半小時隊抵達了訓練營口,這次做登記的依然是那個人。
人抬頭看見還很震驚,對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印象極為深刻,這會見一幹淨整潔的著,上下打量了好幾眼:“秋瑤?你居然還活著啊……”
溫瑤:“……”
話雖然不是什麽好話,但在這個世道,能發出這樣的慨也在理之中。
“是的,我還活著,並且我也找到了我的家人,這次我去D營。”
隨口找了個搪塞的理由,說罷便把金幣擱在了破木桌上。
如果說F營是毫無秩序的大鬥艱苦求生,那麽D營就是截然相反的嚴苛有序,ABCD四營,自由度是由高到低的,越高級職權越大越自由,越低級職權越小越製於人。
但好是,CD營作為培養戰士的初級營地,所有的訓練員都是能得到高級訓練員們層層保護的。
特別危險的特種喪變異自有高級指揮擬出作戰計劃,不需要他們這群新手去直麵,就連發派給他們的任務,也是他們力所能及,而且安全很高的。
如今各安全區的訓練營大多類似這個模式,什麽等級做什麽事,以此最大限度的保證人類的存活率……
在北洲,除了沒有F營,其他都是差不多的,不過也可能正是因為沒有人數龐大的F營,才導致上層所持有的資源才格外匱乏,資源本就有限,被弱者一平均,就更有限了。
溫瑤走在路上邊走邊思考,不理解了為什麽季明塵可以朱門酒臭,而北洲高層卻大多過得苦無比。
雖然敬畏生命,但不得不承認東洲的強盛是有原因的,在資源匱乏的末世,顯然東洲這套篩選機製更有利於培養強者……
它不一定有人,但它更順應人。
畢竟,誰願意苦苦鬥升級最後還過得那麽苦呢?人總要有點盼頭不是嗎?
“……”
……
D營的訓練員被分為了很多個組,每個組三十到五十人不等,有兩到三名訓練,這些訓練則是有各方麵特長並擅長教學的指揮或戰隊員。
帶溫瑤參觀訓練場地訓練姓陳,是個三十歲的人,據說以前就是軍隊的特種兵。
陳珂琳介紹完各種訓練場地,看了眼手表:“現在差不多到飯點了,你先去吃個飯,午休時間算上吃飯時間隻有40分鍾,吃完飯去收拾下宿舍,然後下午就直接開始能訓練了。”
溫瑤:“好的。”
對方之所以提議中午去收拾宿舍,不出意外下午場的訓練異常艱苦,估計擔心再回到宿舍就累狗直接癱了。
D營夥食比F營略好,管三餐,但依然糙,溫瑤中午吃飯的時候,甚至都有些難以下咽……
古堡別墅的餐廳是五星酒店級別的,被季明塵養這麽些天,現在完全就是實打實驗了一把什麽由奢儉難。
糟糟的破舊食堂,渾汗臭的訓練員一批一批地進來,上午場的訓練結束後,大家全都累了傻,連說話都力氣都沒有,大多數人都隻顧狼吞虎咽飯。
溫瑤坐在角落裏細嚼慢咽地吃著,忽然前一暗,抬頭,看見了個悉的人影。
秋誌仍然是那頭黃,耷拉著腦袋,穿灰的訓練服,滿頭大汗,服都了,整個人疲憊滄桑得仿佛坐了十年牢。
比起他的愁容滿麵,溫瑤則恬靜清爽得多,挽了袖口,放下筷子溫聲道:“秋誌?”
秋誌也沒問為什麽在這,哭喪著個臉,朝吐槽道:“我還以為D營作為正規訓練營有多好呢,結果他媽的比F營還苦,早上五點起,晚上十二點睡,基本沒有休息時間,幹啥都約束,天天練不死就往死裏練,我這些天真的過得那一個豬狗不如啊……”
溫瑤低了頭,一針見地輕笑:“那是因為F營當時有我在,單憑你一個人,你連飯都搶不到。”
D營起碼有份安全保障,夥食也是平均分配人人有份的,再苦再累,也不至於被人殺死或者活活死。
秋誌:“……”居然無言以對。
他拿帽子扇了扇風,瞬間泄氣:“我也就是說說,單純吐槽一下,沒別的意思,我現在的生活的確比以前的那蠅什麽狗強多了,酸爽歸酸爽,我至可以理直氣壯地活著,起碼像個人。”
說著他似乎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兩塊鋥亮的金幣擱在桌上:“給,人賬不能白欠,還有八塊我以後慢慢還。”
溫瑤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青年莫名虛得慌,解釋道:“不是我的,也不是我搶的,是我自己賺的!”
“我知道你不稀罕,但我也不想欠人的,你以後有什麽需要,我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溫瑤沒什麽表地說:“是嗎?那當時看見喪的時候,你怎麽跑得比誰都快?”
秋誌噎住,很快又不服地解釋:“不是我!真不是我,我當時還回去拉你來著,是們兩個先跑了的……”
溫瑤沒說什麽,有時候想想,其實這也沒什麽不對。
人本就是私自利己的,連與生死搭檔七年的沈逸川,一起浴戰多年的戰友們都能為求自保而拋棄,這些如螻蟻般的平凡可憐人,又有什麽苛責的必要呢?
溫瑤不需要錢,但也沒拂人自尊心,於是撚起了那兩枚金幣朝秋誌道:“好,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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