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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嬌》 第256章 手劄

“珍珠!”

鶴語低喝一聲,是真有些生氣了。

知道謝夔這段時間很忙,當然不想拿自己的事去打擾他。

謝夔聽見珍珠這話,卻是臉一變。

他看著鶴語那張格外羸弱的臉蛋時,“是我沒注意。”謝夔聲音裏帶著驚痛,他以為鶴語這段時間的消瘦都是因為傷的緣故,“給我,我來吧。”謝夔示意珍珠將手裏的藥膳給自己。

珍珠和瑪瑙很快退下,鶴語有些懨懨地在被子裏,“我不想吃。”

謝夔“嗯”了聲,也沒有勉強,隻是了鞋上床,將鶴語拉到了自己懷中。

鶴語還不知道謝夔此舉是想要做什麽,就覺到一雙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隨後,一陣舒服的按就從的頭部傳到了的四肢百骸。而在心頭的那久久不能消散的惡心,好像也隨著這一按一漸漸煙消雲散。

呼吸之間,嗅到的都是來自後這人上散發出來的悉的氣味,是一種幹燥又帶著幾分淩冽的味道,反正是鶴語覺得悉又安心的。

謝夔給鶴語按了一會兒,見到在自己懷裏的人的眉頭終於沒有再蹙起,這才問:“肚子了嗎?想不想要吃點東西?”

鶴語“唔”了聲,最後點點頭。

謝夔去小廚房重新做了一份藥膳,然後端過來,一口一口喂著鶴語。

這一晚上,鶴語倒是難得吃了小半碗米飯,沒有再吐出來。跟這幾日相比,簡直算是難得極了。

等到躺在床上時,謝夔攬著鶴語的肩頭,如今鶴語這副模樣,他哪裏放心得下?朔方還有侯偉傑和鍾世遠盯著,應該還能熬一段時間。

“不如,我再等等?”謝夔試探著跟鶴語商量。

他說的是再等幾日自己再離開,現在鶴語這,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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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謝夔的話剛落地,就立馬被鶴語打斷,“你都已經在這邊耽誤了這麽長時間,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匈奴那邊是個什麽況。每年冬季,草原資匱乏,他們什麽時候在冬日裏沒有在邊境小鎮上擾?更何況,那個都拉克我雖然沒有見過,但也有過兩次手。此人狼子野心,屢次進犯。在這種時候,他們匈奴人都沒什麽糧食了,他難道會乖乖就在草原腹地不出來?”

謝夔被懷裏的殿下教訓得啞口無言,他不得不承認鶴語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

鶴語見謝夔不說話,心裏更是有數,“所以,你現在就應該回去。早日結束戰,早日來京城接我。”

謝夔是在第三天一大早離開的,在離開之前,他還特意找了珍珠和瑪瑙,將那一套按位的手法教給了二人。時間有些倉促,但也勉強足夠。

鶴語醒來時,邊的被窩已經變得冰冷,想來是謝夔不想讓看見自己離開的背影,所以早早離開。

謝夔離開後,鶴語表現得正常,知道自己肚子裏有個小豆芽,即便是再沒什麽胃口,每日也努力讓自己多吃一點。吃不吃沒關係,但是肚子裏的孩子一定要吃。

差不多休養了大半月後,鶴語終於有了些力氣從床上起來,在院子裏散步。

宮裏得了消息,很快就將人接回了京城。

帝後的意思是想要鶴語就回海月殿,住著方便。但是鶴語想到海月殿裏沒有一點謝夔的影子,還不如住在公主府。所以,鶴語最後還是回到了公主府。

其實在鶴語回上京的那一日,正好是謝家人被流放的那一天。

胡氏勾結匈奴證據確鑿,早在幾日前已被斬首行刑,跟這件事有牽扯的采薇等人,自然也一並被判以死刑。原本胡氏以為自己親兒子跟這件事無關,哪怕是被判流放,總歸是保住了一條命。可是胡氏沒想到的是,在被斬首的那一天,謝敬元也被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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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敬元的確是沒有勾結外邦,但英國公府一倒臺,當年被謝敬元仗著份欺負過的人家,幾乎一腦都湧了京兆府,紛紛訴說列出了謝敬元仗勢欺人的罪證。

謝敬元本就是京城紈絝,平日裏留宿花街柳巷也就算了,最致命是他前兩年曾經強迫了一家寡婦,人寡婦不堪辱,上吊而亡。這件事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被翻了出來,涉及到人命的司,那就不可能輕拿輕放。

胡氏在看見謝敬元出現在邢臺上時,尖一聲,下意識還想要撲過去,解開謝敬元上的鐵索。當然,還沒撲過去時,就已經被人按住了。

幾顆頭顱落地,帶著胡氏的不甘,在這世上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鶴語在聽見謝家被流放的消息時,眉頭都沒一下。當初以為謝夔心裏會有些介意,誰知道那晚謝夔抱著,就隻說了一句話。

“袁叔知道最近京城裏的事,給我送來了一封信。”

遠在靈州城裏的老管家,送來的信中,夾帶著一張子筆跡的宣紙。

謝夔拿給鶴語看了,“這是我母親的字跡。”謝夔說。

袁叔寄過來的是袁氏當年的手劄中的一頁,其實這些東西,是當年袁氏病重在床時,給袁叔。這上麵有這些年安排下的一切,隻要袁叔按照說的去做,謝夔的世子之位不可能被任何人撼。當年袁氏也是考慮到了謝辛垣靠不住,唯恐後進門的人拿磋磨了自己唯一的孩子。隻不過袁氏和袁管家都沒想到,謝夔那時候才十歲,已經不稀罕什麽英國公世子之位,甚至那麽小的年紀,就從家裏跑了出去。

謝夔隻知道謝敬元無子,卻沒想到英國公府的幾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都不可能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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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胡氏在袁氏懷著謝夔時,第一次上門“訴苦”後,袁氏神都遭到了極大的磋磨。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真正的貴,雖然在家中排行最小,盡了寵,但也不是完全沒一點腦子。

自己的丈夫在外麵有了別的人,雖然恨胡氏不要臉,也恨胡氏不安好心,故意選擇在自己懷孕的時候來“好心告知”自己,但這一切的源頭,難道不是因為名義上的丈夫嗎?既然謝辛垣無,那哪裏還需要講什麽道義?

要謝辛垣這輩子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在謝辛垣上的藥,當然是下的。

鶴語在看見自己婆母當年的手劄時,心不可謂不是震撼的,隨後又覺得敬佩。能不做到這一步,若不是留下來了這些手劄,怕是所有人都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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