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鶴語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麵天大亮。剛睜開眼睛,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平日裏,醒來的時候,謝夔早就已經起離開。但是現在,明顯覺到邊還躺著一個人。
“醒了?”當鶴語的腦袋剛了時,躺在床上的謝夔就知道了。
他其實早就醒了,隻不過今日,他雖然像是往常一樣出去練劍,但回來後,又衝了個涼,重新回到床上,陪著還在睡夢中的鶴語睡到了現在。
“嗯。”鶴語現在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是趴在謝夔的口上睡覺的,的那一頭青,現在已經跟麵前的人纏繞在了一起,看起來很是親。
鶴語了眼睛,“你怎麽還在這裏?”
往日,謝夔可多半都是不在房中。
謝夔:“近來會清閑一些,早上便懶得起來。”
若是這話被王仲宣聽見,後者怕不是要直接在謝夔麵前表演個當場發狂。
最近哪裏會清閑?
春耕結束之後,很快就會到了朔方最繁忙的時日之一——邊貿會。
這是邊境獨有的熱鬧的貿易市場,因為冬日冰天雪地,不利於商戶往來,所以大多數商隊,都是選擇春日開始活。中原腹地距離朔方路途遙遠,這一來一回,在路上就會耽擱兩三月的時間,所以,差不多最熱鬧的的時候,就是初夏。
每當這時候,就會有來自各地的商人,在在邊境一帶做買賣。
人多的地方就容易出事,各種各樣的小層出不窮,對於府而言,這段時間自然也很忙。一方麵忙著派出人手在各個集市上巡邏,一方麵又要忙著解決這些商戶之間的爭紛。
鶴語聽著謝夔的話,不疑有他,剛準備起,來珍珠和瑪瑙服侍自己,卻不料謝夔的作比更快一步。
看著眼前已經擰好了帕子,主給自己的謝夔,鶴語心裏閃過一意外後,很快就順從接。
謝夔站在床邊,看著鶴語,狀似隨口一般說道:“近日來,朔方各個城鎮都會有不邊貿的集市,不論是西洋的那些玩意兒,還是西域的東西,都會出現在集市上。你來靈州也有一段時間,還沒好好出去逛一逛,近日來,有興趣嗎?”
鶴語一聽,眼睛裏就出現了些好奇,“很熱鬧嗎?”
“嗯。”
“那我去!”鶴語說。
謝夔看見點頭後,眼底終於出了笑意。隻要現在能有別的事轉移鶴語的注意力,那便是好的。“好,到時候我陪你。”謝夔說。
鶴語這回是真有些意外了,“你陪我?你有時間嗎?”
從前謝夔就算是沒事,也都是在軍營中。
現在,這是怎麽了?
謝夔看著眼前鶴語這呆呆傻傻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不由失笑:“我陪我家娘子,為何會沒有時間?”
他這句“娘子”說得順口極了,好似原本就是這樣。
可是鶴語聽著,耳朵卻是染上了緋。
“油舌。”鶴語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鶴語心頭在這一刻跳得有些快。
謝夔笑了笑,沒有再辯駁。
鶴語果真是對出門極有興趣,剛用過早膳,就忙不迭地催促著謝夔快點,想要出門逛逛。
這時候袁管家過來給鶴語匯報先前想要的葡萄架涼亭的進展,聽見袁管家說,想要在隔壁搭建的葡萄藤已經做好,就等著夏日結果子。
鶴語拍了拍手,“不錯不錯,袁叔你辦事兒效率真高。”一臉讚賞。
袁管家笑瞇了眼睛,他是先英國公夫人的人,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謝夔家立業。如今,見到自家爺跟公主殿下關係和睦,再高興不過。但凡公主殿下想做的事,袁管家自會盡心盡力。
袁管家這時候過來,還有一事稟告。
“給爺和殿下準備的馬車,已在門口候著,東西也都收拾好了,隻管爺和殿下出門遊玩,這幾日,願爺和殿下玩得開心。”袁管家說。
謝夔點頭,“麻煩袁叔了。”
袁管家:“爺說笑了,這本來就是老奴分之事。”
隻有一旁的鶴語一頭霧水,“我們什麽時候要出去好幾日?”
謝夔看著,“不想趁機出去走走?靈州城隻是朔方一轄地而已,周圍還有很多城鎮,你來了這麽久,不想去看看嗎?”
鶴語聽見這話,眼中出驚喜。原本以為謝夔就隻是帶著自己去靈州城裏轉一轉,沒想到,還可以去更遠的地方。
“想想想!”鶴語忙不迭點頭,來不及思考謝夔如何有這麽多時間陪著自己,就已經先轉頭看著邊的珍珠,讓對方趕去收拾行李。
珍珠剛了轉離開,謝夔卻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背後變出來了一碗黑乎乎的藥,他手遞到了鶴語跟前。
“喝吧。”謝夔說,“不喝藥的話,今日的行程,那就算了吧。畢竟一路顛簸,殿下若是因為沒有喝藥,出了什麽岔子,臣可擔待不起。”
這一出,有些太過突然。
鶴語完全沒有準備,不由了自己的拳頭,目若是能化為實質的話,這時候的謝夔指不定都已經被“唰唰”的目紮了篩子。
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人?
前一刻給畫了大餅,後一秒,竟然就要用前麵的大餅來拿!
可是現在偏偏就被這張大餅吊著胃口,近在咫尺,若是不嚐一嚐,勢必會憾。
鶴語:“!!!謝夔!”
咬牙切齒地著眼前人的名字。
謝夔當然聽出來了鶴語語氣裏帶來的緒,他麵不改,手中端著的湯藥,甚至都沒起一漣漪,很是平穩。
“臣在。”謝夔說,他眼底笑盈盈,“殿下,喝嗎?”
鶴語:“!!!”
等到鶴語氣勢洶洶從謝夔手中接過那碗苦的湯藥時,珍珠剛好收拾了包裹出來。這一刻,在鶴語邊服侍了好些年的大宮,就看見了自家殿下,竟然二話不說,一仰頭,就將從前打死也不肯喝一口的藥,盡數吞進了肚子裏。
珍珠直接愣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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