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和瑪瑙聞言,麵上俱是一震。
“駙馬……”珍珠想再提醒兩句。
但是這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謝夔的一個眼風打斷。
謝夔眼神銳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夜裏怕涼。”
這話讓珍珠和瑪瑙麵麵相覷,兩人是鶴語的婢,當然知道自家殿下的確是這樣,而且還因為來了北地,夜裏總是睡不好。要是說鶴語離開上京後,睡得最好的幾晚上,似乎還真是在有謝夔出現的時候。
謝夔本來也沒想要為難鶴語邊的婢,“我寅時會離開,不會吵醒。”謝夔補充說。
珍珠看了眼邊的瑪瑙,兩人之間每次需要一個人拿主意的時候,都是瑪瑙做決定。
此刻瑪瑙心裏也有些惴惴不安,但現在謝夔都已經這般發話,思索了片刻後,點點頭,“那還煩請駙馬莫要驚醒了殿下,婢子先行告退。”
謝夔點頭,擺了擺手,示意們可以離去。
等到珍珠和瑪瑙走遠了些後,謝夔這才推門進去。
他放輕了腳步,朝著那被煙霞床幔圍著的拔步床走去。裏麵有隆起來的小小一隻,看起來格外小。
謝夔沒有著急上床,他在夜下站了那麽長時間,如今上已經沾染上了一層夜的涼意,他不敢貿然上去,唯恐寒氣侵擾了鶴語,又惹得脾氣不小的鶴語不高興。
等到渾恢複了些熱意後,謝夔這才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他一躺下,很快,懷裏就滾來了一香香的子。
鶴語是在睡夢裏,下意識地尋著熱源靠近了謝夔。哪裏知道,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居然敢不聽自己的命令,大半夜的,還爬上了自己的床。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自然是到滿足的熱乎乎的“湯婆子”。
至於謝夔,在覺到鶴語的主靠近時,角就已經拉扯出了一段上揚的弧度。
覺到鶴語對自己的依賴,這讓他的心不由變得輕快很多。
謝夔帶著灼熱的溫度的大掌,在被子下方,牢牢地攬住了鶴語的細腰,將後者錮在了自己懷中。
源源不斷的熱氣從他上傳給了鶴語,在睡夢中的人,眉頭也漸漸舒展開,那張瓷白的小臉蛋上,也慢慢地浮上來一層紅暈。
在擷秀樓主樓旁邊的偏房裏,珍珠和瑪瑙還沒有歇下。
珍珠一臉糾結,“瑪瑙,我們這麽把駙馬放進去沒問題吧?”
剛才那種況,又怎麽是們兩個小婢能左右的?
瑪瑙“嗯”了聲,“你不是也知道嗎?殿下自從離開上京後,就沒有睡過幾個好覺。路上雖然帶著殿下慣用的廚子,但這一路上,殿下消瘦了多?如今,還不是因為駙馬晚上陪著殿下,殿下整夜才能好眠。既然如此,放了駙馬進去,又如何?”頓了頓,眼裏帶上了兩分笑意,“難道你沒覺出來殿下和駙馬之間,是有什麽不同了嗎?”
要知道三年前,在鶴語的新婚夜,對於那晚上發生了什麽,就隻有和珍珠兩個服侍鶴語的人知道。連新婚夜都被們家殿下趕出來的駙馬,如今已經漸漸被鶴語接納。們都是希鶴語過得好的人,自然樂於見到這樣的事發生。
珍珠和瑪瑙的對話,鶴語並不知道。
這一晚上睡得也是極好,以至於醒來後,還抱著被子在床榻上滾了滾,不想起來。
不過一轉,鶴語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平日裏一個人睡覺時,珍珠都會放好幾個湯婆子在床上。但是每次到了半夜,這些湯婆子都變涼,被踢到腳踏。
現在,鶴語看著收拾得幹幹淨淨的腳踏,微微沉默。
不對勁。
等珍珠和瑪瑙進來伺候時,鶴語坐在銅鏡前,忽然開口,“昨夜,謝夔過來了?”
正在給梳發的珍珠頓時手一僵,後一秒,和瑪瑙就齊刷刷要跪下。
不過兩人還沒能跪下去,就被鶴語一句話拉了起來。
“我又沒說什麽,跪什麽?”
這話聽起來並沒有發脾氣的意思。
珍珠和瑪瑙對視一眼,然後開口道:“是的。”
瑪瑙頓了頓,接著開口:“駙馬是擔心殿下夜裏寒,所以隻是悄悄地進了房間,然後寅時就已經離開。”
鶴語雖然之前心裏已經有猜測,但現在聽見謝夔做的事後,一時間心有些複雜。
當然不可能這麽輕易就原諒對方,可是心頭那有些溫熱的暖流,卻是騙不了人。
“我知道了。”鶴語說。
這件事就這麽輕飄飄被揭了過去,好像從來沒有發生一樣。
用了早膳,鶴語選了一今日準備上街的服飾。
昨日在金銀樓買了不,換下了平日裏常穿的宮裝,換上了彩月族子的服飾,紮著兩條大麻花辮,烏黑的發裏,摻雜著不亮晶晶的彩帶。
當鶴語穿這般站在銅鏡跟前時,珍珠和瑪瑙都不由驚呼出聲。
鶴語巧的五,配著彩月族俏麗的服飾,看起來充滿了元氣,好看到讓人挪不開眼睛。
跟往日裏不同的異域風,令鶴語看起來別一格,卻又一點兒也不違和。
“殿下可真好看。”珍珠真心實意開口說。
瑪瑙在一旁點頭,即便是同為子,們現在也不由有些看得呆了。
“對了,殿下。”瑪瑙從一旁拿出一塊由無數小小的銀片製的“麵紗”,掛在了鶴語的耳邊,“殿下不是想要今日出去不被人認出來嗎?這也是彩月族的東西,聽說們族的貴族小姐出門,有時間也會帶上麵紗,不算是拋頭麵。”
銀片冰冷的之,著鶴語的麵頰。那張致的臉蛋,頓時變得若若現,還更添了幾分神的彩,讓人忍不住想要駐足,一窺細碎的銀片後的那張絕世臉蛋。
鶴語手了,笑瞇瞇點頭,“行,你們也都去換一服,還有,給唐堅也拿一去,今日他跟著我們一同出門。”
珍珠和瑪瑙歡快應下。
府前已經備好了馬車,鶴語很快扶著珍珠的手上車,一行人直奔東街盡頭。
謝夔給的消息沒錯,樂坊就在此。
“主子,到了。”唐堅親自駕著馬車,在外麵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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