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短短一天,薑杳杳再次被裴珩送到了小區樓下。
大概是不用去見那群糟心的人拍戲上班,紅齒白的小人格外開心,眼睛笑得彎彎的,下車之後乖乖舉著小手,喊著“裴先生再見”!
麵容俊的男人矜貴的朝點了點頭。
帶著點恰到好的距離,薑杳杳總算不懷疑對方對自己別有所圖了。
剛邁出一步,忽然又想起了什麽轉過,
“裴先生,您稍微等等我!”
車上的男人偏了偏頭,看見一朵綻放於夏日清晨的山茶花搖搖曳曳,消失在了寬敞明亮的樓道裏。
幾分鍾後。
眉眼盈盈的小人再次從樓道裏麵飛了出來,跑得太急,一張小臉都染上了淡淡的。
微微濡的細黑發黏在雪白脖頸,極致的對比,越發襯的得驚人。
烏溜溜的眼睛含著層水汽,照在他臉上,那雙漂亮的深黑瞳仁變了淺茶,花瓣一樣的彎曲弧度:
“裴先生,您的服——”
兩隻小手捧著那件西裝遞了過來。
乎乎的聲音還在繼續,劇烈奔跑讓的聲音帶著點兒息,聽在男人耳朵裏又又糯,
“我已經幫您洗好熨好了!”
好乖啊。
跟送心的丈夫出門上班的小妻子一樣。
裴珩手接過那件服,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上麵輕輕蹭了蹭。
懸掛在心上的那幾弦像是被一隻大手猛烈的撥弄,心湖泛起漣漪,久久未平。
直到汽車駛出小區,他低垂的視線還落在那件疊的整整齊齊的服上。
角帶著淺淺笑意,衝淡了銳利的臉部廓。
手機嗡嗡震兩聲,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盛鬱京:【聽說你昨天打人了?親自出手?】
盛鬱京:【他們還說看見你抱著人出了酒店,應該是帶回家了!】
裴珩將那件服輕輕放在座椅上,然後打開手機,給對方回了消息過去。
【給我洗了服。】
手機再次震了一下,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
【?裴珩,是誰?】
【帶回家那個?還是今天你要捧的小演員?】
手機屏幕上倒映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修長手指再次在鍵盤上點擊了幾次。
【你喜歡的人從來沒有給你洗過服吧,盛鬱京?】
盛鬱京:【閉!】
裴珩:【真可憐。】
裴珩:【你不知道,洗的服都是香香的。】
裴珩:【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幾乎是在消息發出的同一瞬間,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男人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撥一下,帶著點兒混不吝的男聲傳了過來:
“裴珩,什麽況啊哥?”
“給你洗服的這位,到底是那天酒店見到的小嫂子,還是今天你要捧的小明星?”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點兒淺淺的笑,心很好一般回答:
“都是。”
“停停停——”
電話那邊的盛鬱京誇張的倒了一口涼氣,
“你別用這種撥小姑娘的聲音跟我講話,我皮疙瘩都起來了!”
話筒中傳來一聲悉冷笑,盛鬱京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對對對,這樣你就正常了!”
電話那邊,裴珩兩條長疊,淡漠的視線注視著前方,音調沒有毫起伏,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
“既然沒有合適的劇本,我可以找人自己寫。”
男人略一沉,“我要開家傳公司。”
“為了?”
低沉的聲線“嗯”了一聲。
盛鬱京大驚失,“哥,你冷靜冷靜!”
“哥,那小人是給你灌什麽迷魂藥了?”
“哥,不對不對,你是不是遇上騙子了?”
盛鬱京被今天的裴珩搞得一腦袋麻,找不出個頭緒來。
他平日花花公子的派頭做慣了,逢場作戲的經驗富,對那一堆鶯鶯燕燕該給什麽不該給什麽都是門清。
不過是打發無聊的消遣,日常送個包送個表轉點賬,帶著吃喝玩樂就夠了。
不是他,圈子裏的人都是這樣。
哪裏有上來就給人開公司的?
盛鬱京怎麽想怎麽不妥,他坐直了子,手臂撐在長上,擰著英氣的眉:
“你就是因為沒談過,所以不了解行。哪有剛在一起就這麽大手筆的?你——”
突兀想起的男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倆還沒有在一起。”
盛鬱京:“????”
盛鬱京嗓子有點幹,難以置信地開口:
“所以你現在的況是,正在追求?”
電話那邊的男人半垂眼,腦海中浮現那個小小的影,他的眼神都莫名和,
“的膽子有些小,有點怕我。”
“所以我正在的追,盡量不讓察覺。。”
盛鬱京:“…………”
誰能想到,他們英明神武不近冷心冷的裴大佬竟然是個會追人上來就瘋狂撒錢的的腦!
圈子裏盛傳,裴家連著出了兩代種,結果到了裴珩這裏了個冰疙瘩。
看來傳言有錯。
這哪裏是什麽冰疙瘩?
明明萬年寒冰都要化一池春水了!
大抵是太過震驚,盛鬱京裏的話都有點不利索,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蹦:
“你對這麽好,就不怕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或者以後黏上你,學那些網紅懷孕,要挾你非要嫁給你做裴夫人?”
一直半闔眼的男人驟然起眼皮。
深眼眸暗浮現,目灼灼,
“鬱京,你說得對。”
電話那邊的盛鬱京聽到他清醒了過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這種家世,怎麽可能會紆尊降貴娶一個不流的演員?
那還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了。
到了合適的年齡,還是免不了要和同一個圈子裏的人商業聯姻,生下一男半,構築穩固而強大的商業王國。
還好他們裴哥清醒,稍微一點撥就明白過來了。
盛鬱京:“這就對了嘛!”
電話那邊的男人視線悠悠的落在那件折疊整齊的西裝外套上,角勾起一點弧度。
深邃的眼睛暗流湧,薄又多。
他輕輕笑了笑,低沉的聲音帶著點兒幽邃的繾綣,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