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冷笑道:“你有異能,你是吸鬼獵人?你想把我們一網打盡?我不會這麼做的!”
“親王殿下,您最好清楚自己的境,”顧緋出手,上困住勞倫斯的黑霧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是給您一個出去的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
“這樣吧,我們把條件再降低一點,”笑意盈盈,“讓弗朗克公爵知道。”
勞倫斯心想,他早該清楚。
這人三言兩語能蠱神,擊垮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對來說實在太簡單了。
他攥拳頭,幾乎從牙中出幾個詞:“……我答應你。”
把玩著額前的幾縷碎發,顧緋挑了間看起來最為華麗的臥室,躺在了床上。
隨即又嫌棄地皺起了眉,這床也不知道放了多年,幸好看著不臟。
平躺下來,雙手疊于前,在心里道:“如果我要讓他夢見某段我記不太清的劇呢?”
系統連忙道:“沒關系噠,夢本來就是沒有邏輯的,宿主構想一個夢,系統道會自行填補剩余劇。當然如果是已經發生過的事,道會100%還原劇的。”
顧緋點點頭,“我要他夢見我們的第一次相遇。”
系統有點呆,它還以為宿主會用最簡單暴的方式呢。
顧緋不用問就知道這個傻系統心里在想什麼,冷哼一聲,“我是那麼淺的狐貍?”
系統:“……宿主您說的都對。”
近乎明的幽藍蝴蝶從指尖飛出,織一場飄渺的幻夢。
在知道沈辭份的真相后,顧緋將這的記憶從頭到尾仔細捋了一遍,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要用夢境來證明這個猜測。
在夢之前,特地注意了用詞,是“和神的第一次相遇”。
當顧緋睜開眼,看見面前一棟棟高大的教學樓時,一直以來的疑,終于有了解釋。
這的記憶十分完整,除了一個地方始終捋不順邏輯。
就是很多年前,在顧緋與夏茜的中學時代,為夏茜忠實狗的那個契機。
那只差點殺死的神吸鬼。
這畢竟是一本為主服務的書,所有的角,都與主有著千萬縷的關系,顧緋不認為這段充滿的記憶是偶然。
后響起一道怯生生的聲音:“顧、顧小姐,真的要去那里看看嗎?”
十二歲的顧緋,是學院的天之驕。的家族是學校的最大投資方,自己又是常年的榜單第一,為人高傲又驕矜,還有一群小跟班。
顧緋有夏茜出現之前在學院作威作福那段記憶,獨獨面前這個場景,是陌生的。
的記憶果然出了點問題。
顧緋不聲的斂眸,微微抬了抬下,哼聲道:“膽小就別跟著我。”
那穿著學院制服的小男生立刻直脊背,拍了拍脯:“我不害怕!我會保護你!”
后的小生嘲笑他:“別逞強了,我看你都在抖了。不就是吸鬼嗎?都被關起來了,有什麼好害怕的啊!”
“就是,而且咱們做獵人的,早晚都要殺吸鬼,現在看看怎麼了?”
顧緋瞇了瞇眼,哦,一群熊孩子搗呢。
手了制服口袋,果然到了一張門卡。
已經不控制地向前走,穿過高大的教學樓,來到了地偏遠的倉庫。
結果卻犯了難。
一張門卡僅允許一人通過,那幾個小跟班都進不去。
這正合顧緋的意,轉頭吩咐那些小跟班在門口等,自己則走進了倉庫。
倉庫里沒有開燈,灰塵與腐蝕的霉味充斥鼻尖,廢棄的課桌椅與教學工被隨意丟在角落。
年紀小小的顧緋已經可以調自然元素,的指尖竄起火苗,照亮了腳下的路。
那種的霉味散去后,與空氣相融的,是淡淡的腥味。
腳下的地板出現大大小小的塊,凝固之后,呈現出濃郁的黑。
一道黑影蜷在倉庫的角落,雙手被拷在高大的梁柱上,手銬折出凜冽的銀。
頭頂開了一扇小小的天窗,有不斷照進來,落在他的上。
銀制品,,無不對吸鬼傷害極大。哪怕他確實有逃的能力,在雙重折磨之下,也不斷變得虛弱,毫無還手之力。
明滅的火映照出年的臉。
是沈辭。
或者說是,神。
哪怕顧緋回到了學生時代,祂的容貌也并無變化,仍是十八九歲的年模樣。
祂的上有多打的鞭痕,肩膀上還有一槍傷,塊早已凝固。
吸鬼獵人對獵從不手下留。
似乎察覺道來人,年虛弱地抬了抬眼,語調輕慢:“哪里來的小姑娘?”
聲音啞得厲害,雙目卻灼灼有神,與祂此刻階下囚的模樣毫不沾邊。
顧緋挑了下眉。
小姑娘,好多年沒被這麼稱呼過了。
所以這是上上個分?格倒是大有不同,但又有點相似。
都被小姑娘了,自然要有點小姑娘的樣子。顧緋脆生生道:“我來參觀一下吸鬼。”
年笑了起來。
“膽子真大,”祂贊嘆道,“不怕我咬你?”
顧緋卻道:“這里可是吸鬼獵人的世界。”
狀若無意的話,卻好像說中了年的心事。銀鏈晃的聲音傳來,祂咳嗽兩聲,腔上下震,仍是笑的:“吸鬼獵人……說的也是。”
顧緋問:“為什麼會被關在這里?”
祂隨意道:“份暴,就被抓起來了。”
顧緋皺起了眉。
私自捕殺吸鬼這種行為,在獵人世界是明令止的。獵人世界與吸鬼世界有明確分界,擅自闖的吸鬼必須上報。
何況這已經不是捕殺了,這是施。
祂好像總是這麼狼狽。
做神的時候,只是有了這麼個份,什麼也沒做,就被族反過來聯手封印了。
做沈辭的時候也是,族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混。
“惡”集多重概念為一,霉運也是惡的一種,祂好像生來就只能活在黑暗里。
半大的小姑娘湊過來,溫熱的手指拭去年臉上干涸的跡,顧緋聽見自己道:“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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