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如此吧。”蘇溪無奈的笑道。
伴讀的事只是說說而已,方知微又不會留京任職,那他的兒子自然是不可能進宮當太子伴讀的。
但太后可不知道蘇溪的心思,就將這話當真了,便笑著開口道“若是如素日后能留在京城的話,那明兒哥以后就能多進宮陪瑬兒玩了。”
“就是可惜了現在一切都還未有定數,如素們能不能留在京城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聽太后這般說道,候一旁柳嬤嬤忍不住瞥了一眼蘇溪。
“這……”蘇溪遲疑的問道“那方大人那邊可有什麼打算?”
如素苦笑道“他一個小能有什麼打算啊,自然是得聽從朝廷的安排。”
蘇溪一聽就明白了,看來這位方大人是沒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如素啊。
擰眉說道“陛下那邊我昨日已經問過了,也說是要看朝廷的安排。”
“此事強求不得,順其自然吧。”太后的臉上難掩失,但皇帝都這樣說了,還能怎麼辦?
前兩日也派人去打探過了,可卻連半點消息都沒有,說明的關系放在這件事當中,完全是不夠看的。
其實最好的辦法還是得從皇帝那邊下手,但現在看來皇帝明擺著是不會給方知微開這個后門的,就算去了,也沒什麼作用。
“太后娘娘說的是,這些事順其自然就好。”如素點頭附和道,“即便最后是去了其他州府,那也沒什麼,也就離京城遠近的區別罷了。”
“沒錯,你到時候得空了,就回京城一趟瞧瞧哀家就行了。”太后收斂了神,溫和的笑道“哀家的子還算健朗,再等個十來年還是能做到的。”
蘇溪聞言失笑道“那可不是嘛,就算方大人現在不能留京任職,但以方大人的能力,他遲早會回京的。”
太后將這話聽進去了,眉心不一松,頷首道“方知微才花了四五年的時間就將荊州的問題給解決了,說明他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拍了拍如素的手,欣道“如此看來,你是嫁對了人。”
“太后娘娘,瞧您說的,當初若不是有您的全,臣婦哪能風風的出嫁?”如素笑道,“您的大恩大德,臣婦無以為報,您日后要是有什麼吩咐就盡管與臣婦說,臣婦一定盡力去辦。”
蘇溪掃了一眼們兩人,笑道“母后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念著你,你日后有空就多進宮看看就行了。”
“皇后說的是,哀家什麼都不缺,你日后多進宮與哀家說說話便。”太后樂道“現在也快到午膳的時間了,皇后,你和瑬兒也留下來一起用膳吧。”
蘇溪聞言后,微微搖頭婉拒道“之前陛下派人過來說了要到坤寧宮用膳,臣妾和瑬兒得回去才行。”
“要不等明日吧,臣妾明日要是得了空,再來陪您用膳。”
太后也習慣了,面如常的說道“也好,那你就先帶瑬兒回去吧。”
“是,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蘇溪起行禮道。
隨即,便帶著太子,徑直離開了。
只是今日一走,等著第二日再過來時,如素就出宮去了。
因為方知微的外放詔令已經下來了,朝廷分派的是肅州,肅州離京城有千里之遠,是從京城去肅州的路程就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而后又因為方知微趕去肅州上任的時間迫,如素出宮后的當天傍晚就離開京城了。
后來過了幾日,太后不知怎麼的突然得了一場風寒,加上舊疾復發,養了半年之久,子才見好轉。
可就是從這一場風寒開始,太后的神一日不如一日,子也越來越差。
在之后的三年里,太后大病小病不斷,最后竟是只能靠著一些名貴的藥材續命。
在第五個年頭的寒冬里,太后又得了一場風寒,而這次的病癥來勢洶洶,太后燒了一整夜也不見退熱。
蘇溪只好召集太醫們過來慈寧宮會診。
“蕭院正,太后娘娘的況如何了?”
蕭院正嘆息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后娘娘的子怕是撐不下去了。”
“怎麼會這樣?”蘇溪聞言一驚,著急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蕭院正與其他太醫一同跪下道“微臣無能,皇后娘娘恕罪。”
“那……”蘇溪緩了一下,回過神來,問道“太后娘娘還能撐多久?”
蕭院正低頭應道“即便是有足夠的藥,太后娘娘也最多只能撐一個月了。”
蘇溪抬手了一下眉心,說道“爾等盡力救治太后娘娘,陛下那邊……本宮會去說的。”
“是。”蕭院正應下后,便立即帶著人走進了太后寢宮中。
蘇溪在外面坐了一會兒,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吩咐道“青竹,你回去將此事告訴陛下,本宮今日就不回去了。”
“趙恒,你快派人去一趟肅州,讓方夫人盡快趕回京城,就說太后不太好了。”
“是。”趙恒和青竹齊聲應道,隨后他們二人一起退了下去。
良久之后,蘇溪才起走進太后寢宮。
剛一進來,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
太后面憔悴的躺在床榻上,才短短五年的時間,的頭發已不見烏黑。
而柳嬤嬤則是跪在床榻邊上,看到蘇溪走了過來,便急忙行禮道“老奴拜見皇后娘娘。”
太后聽到靜后,艱難的側頭去,只是的眼睛不再明亮,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面容。
勉強的笑了笑,虛弱道“皇后,你來了啊……”
“是,臣妾過來看您了。”蘇溪快步走過去,坐在床凳上,手握著太后枯瘦的手,輕聲說道“臣妾前些日子才和您說過,要多注意點子,您怎麼轉眼就又病了?”
“咳咳……”太后平靜的笑道“這兩日忽然下了雪,哀家一時不察便著了涼。”
“只是……哀家這次恐怕是撐不下去了。”
用力的握蘇溪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去……去將如素召回京城,哀家想見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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