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眉頭一,有些同王大太太。
王家為了替大夫人打掩護,拿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換走大夫人的孩子,王大太太不愿骨分離,才有道士登門算命,六爺和老夫人八字相克這一出,把孩子又弄回邊了。
道士被抓,供出當年被人收買,登門胡謅的事,長寧侯府派人去平州接回六爺,王家沒理由不把六爺教給侯府帶回。
真的不敢送回侯府,只能把王家小爺給侯府管事,結果被送回來才幾天,就落水溺亡了。
作為母親,王大太太怕是實在承不了這樣的結果,才瘋的。
王家助紂為,可恨,但王大太太蘇月是打心底同,可惜王大太太做不了主,如果可以,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了。
蘇月問道,“真的六爺呢,也一起回京了?”
這好像問的是句廢話,王家怎麼敢帶回來,暗衛沒見過二老爺幾回,都能認出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何況是長寧侯府下人了,只要帶回京,不出三天,必會餡。
芍藥道,“王家可狡詐了,說‘王家小爺’出府玩,被人販子拐走了,王家人翻遍整個平州也沒找到,王大太太不住打擊,才發的瘋……”
為掩蓋齷齪,造這樣的謊言,不知的人聽了,不知道會有多同王家,實在是惡心。
自打“六爺”出事后,這些天大夫人倒是循規蹈矩沒再出府,沒和二老爺勾搭到一起去,蘇月想安排人捉的計劃也只能擱淺,不過有的是耐心等。
只是蘇月有耐心,但忘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安好的老夫人信了王家的掩護之言。
自打蘇月告訴真的六爺還活著,死的是王家小爺,老夫人就等著王家從平州搬回京,雖然蘇遠澹的能治好,但老夫人真的被嚇到了,蘇懷臣差點就后繼無人了,雖然侯府還有別的爺,可別的也不是蘇懷臣的骨。
結果等了這麼多天,等回來小孫兒被人販子拐賣的消息,老夫人哪得了這個打擊,咳的停不下來,最后咳暈過去。
消息傳到蘇月耳中時,蘇月正在吃午飯,當下就沒了食,把筷子放下,起走到窗戶旁。
趙七現道,“王妃可是有什麼吩咐?”
蘇月道,“你去王家,打聽出我六弟被藏在哪兒。”
王家和大夫人不敢把六爺帶回京,幫著接回京就是了。
這樣遮遮掩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已經沒有這份耐心了。
趙七走后,蘇月坐下,繼續吃飯,十五進來道,“王妃,老夫人病加重,世子爺要回侯府探老夫人。”
老夫人是真疼蘇遠澹,蘇遠澹擔心老夫人也很正常。
蘇月道,“讓他等我會兒,我和他一起回去。”
十五忙道,“世子爺說王妃您子重了,馬車太顛簸,他自己回去就行。”
雖然蘇月醫高超,但老
夫人咳暈過去,侯府肯定會給老夫人請太醫,不是非蘇月不可。
等蕭承易休沐,他陪蘇月回侯府探老夫人也不遲。
芍藥也不贊同蘇月在沒有蕭承易陪同下出府,尤其還是在把慶長公主往死里頭得罪之后,芍藥勸道,“王妃還是別回去了。”
老夫人這回的病在六爺上,對癥下藥就行了,蘇月吩咐芍藥道,“你跟著一起回去,告訴老夫人,王家小爺未必是真失蹤了,極可能是王家怕被人發現端倪,把六爺藏起來了,我已經派人去王家查了。”
芍藥忙不迭的點頭,只要王妃不回去,跑幾趟都行。
芍藥跟蘇遠澹一起回長寧侯府,白芷沒什麼事,就回墨玉軒了。
蘇月習慣了午睡,到點就犯困,但躺到床上,卻越睡越清醒,便干脆坐起來,靠著大迎枕想事。
芍藥回來的時候,蘇月還靠在大迎枕上,芍藥問白芷道,“王妃什麼時候醒的?”
白芷道,“王妃今兒就沒睡著。”
芍藥朝床榻走去,蘇月問道,“老夫人況如何?”
芍藥道,“王妃的話就是一副良藥,老夫人聽完奴婢的話,立刻就神了許多,不過太醫說老夫人再這樣憂心憂思,病非但好不了,只會越來越嚴重。”
哪用芍藥轉述太醫的話,老夫人的病,蘇月清楚的很。
像中毒斷這樣的病其實更好治,反倒像老夫人這樣的緒病才棘手,大夫沒法控制老夫人不讓憂心。
蘇月頭疼,芍藥道,“老夫人似乎有話讓奴婢轉達王妃,但幾次張還是忍下了,最后只說讓王妃好好養胎。”
老夫人要芍藥轉達蘇月什麼,蘇月清楚的很。
和慶長公主斗的不可開,滿京都都知道,老夫人肯定有所耳聞,只是老夫人也知道是慶長公主和太后欺人太甚,也是被氣狠了才反擊的,老夫人想勸忍讓,又說不出口,畢竟之前老夫人們就著去慶長公主府賠禮道歉了,再加上沒輸,老夫人便沒再說什麼。
但慶長公主到底有太后和皇上給撐腰,萬一哪天被慶長公主逮住把柄,就有苦頭吃了。
斗到這種程度,老夫人很清楚事已經在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就算蘇月現在認輸討饒,慶長公主也不會放過。
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王敗寇。
蘇月掀開被子下床,芍藥和白芷才伺候把裳穿好,那邊窗戶就被扣響了,蘇月走過去,白芷把窗戶推開,敲窗戶的正是趙七。
蘇月問道,“這麼快就查出來了?”
趙七言又止。
蘇月道,“直說就是。”
蘇月有些奇怪,只是讓趙七去王家查六爺的下落,沒什麼不好稟告的地方。
只聽趙七道,“真六爺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