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說，一旦過了三個時辰，潘先生連現在這副模樣可能都不能保持？”

溫寧看了眼那枯槁的人形，實在不忍心。

謝景辭點頭，眉頭鎖：“我接手的那幾個案子，罪徒原本形都極其高大，暴的時候三個差役也制止不住，但是最后都像被吞噬了一般，萎了一團干癟的骨架。”

干癟的骨架……

溫寧實在不敢想這是什麼景象，更不敢想綠腰萬一看見了這樣的場面還能否堅持住。

然而綠腰此時已經麻木了，聽見謝景辭的解釋，干裂的微微笑著，牽扯出一道道痕：“多謝世子，至讓我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

溫寧沉默地看著走到床邊，此時榻上的人已經逐漸平靜，雖然聲音仍在，但是眼神分明恢復了理智。

他一張一合，看起來是想說些什麼。

綠腰輕輕彎下，在他邊。

“潘郎，有什麼想說的你盡管說吧……我都聽著呢！”

的語氣十分輕，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

那榻上的人了幾下，才終于積攢了力氣，被毀掉的嗓子一點一點吐出幾個艱的字：“你……不要……怪……自己……”

綠腰定定地看著他，好不容易強忍的緒再也忍不住，掩著面痛哭失聲。

是啊，一直在怪自己，要不是為了，潘郎不會和家族斷絕關系，也不必承那麼多流言蜚語，最后甚至被大火燒的不人形。

綠腰怎能不后悔，怎能不負罪，寧可當初被踐踏花泥，也不舍得人為了碎骨……

或許也因此，曾經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甘愿劃破了臉，甘心為奴，被被辱，這里頭都有幾分說不清的贖罪和對自己的憤怒。

以為潘郎不知道，可沒想到他一直看在眼里。

潘郎啊潘郎，到了最后，還在為考慮。

怎麼能忍心？

綠腰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緒外，這麼多年的抑、委屈和怨恨都在此刻化做了陣陣哭聲。

半晌，一只手輕輕抖著過的發頂，綠腰才終于抬起頭。

榻上的人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努力了，想揚起一個笑：“順娘，你……你再為我……跳支舞……好不好……”

這幾個字仿佛已經耗盡了他畢生的力氣，他一說完，便急促地了幾口氣。

綠腰含著淚，輕輕地點了點頭。

溫寧實在不忍再看，掩著面替他們留下了獨空間。

綠腰摘下了面紗，燭灑在臉龐。

舞的影映在窗上，一起一落，一步一轉，水袖輕揚，角漾。

溫寧淚眼朦朧，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翩翩的模樣。

作者有話說：

寫道綠腰真是哭……明天高考的朋友們加油啊(?? ??_??)??

第13章 敗

綠腰跳了一夜，跳到足尖都在滴。

可卻像不知道痛一般，仍然在飛，旋轉。

直到溫寧抱住的腰，實在掙不開，才癱在了床沿。

榻上的人變得像干尸，又像骷髏。薄薄的一層攀附在骨骼上，只有角約還能辨認出在微微上揚。

樂容一推門，便看到這副景象，嚇得尖一聲，連連后退。

隨后，定了定心神，又用手帕掩住口鼻，支使著后兩個形高大的婢子：“快去，把那人移出去！”

那兩個婢子帶著一張草席，立馬就要把那榻上的人卷進去。

直到這時，綠腰猛然清醒過來，掙扎著撲上去：“不要，你們要把潘郎帶去哪里？”

“人死了自然要挪出府去，難不留在這里招晦氣！”

樂容嫌惡地偏過臉，這才注意到溫寧也在屋，神一僵，轉而又道：“寧姐姐怎會在這里？”

“路過。”溫寧忍著怒意。

可惜謝景辭夜半帶著剩下的半瓶藥回刑部了，若是他在，樂容豈敢直接搶人。

聽了的話，樂容細細打量了溫寧一番，發現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手臂分明半撐扶著綠腰，一看關系就不一般。

但當下也顧不得了什麼，只想把趕出去：“既是路過，那姐姐還是趕快出去，免得過了病氣！”

一聽樂容趕人，綠腰下意識地抓了溫寧的手。

樂容一看這模樣，臉頓時沉了下來：“順娘，你這是做什麼？你是三房的使婢子，怎可攀住表小姐的手！”

溫寧擋在前面：“無妨，我瞧著這婢子怪可憐，留下來幫料理一把便是。”

樂容一聽，心如擂鼓，也不知道溫寧知道了多，竟當面和對上！

當下便冷了聲音：“三房的婢子自有我管教，表小姐若是沒事，就回憩園好好歇著。”

“不急，我和這婢子頗合眼緣。”

溫寧見著了急，偏偏側了，不慌不忙地坐在了椅子上。

樂容一看大有坐到天荒地老的樣子，頓時就來了氣：“竟和一個婢子投了眼緣，我瞧著寧姐姐還是自矜著份，姐姐從前不知曉這些規矩，便也罷了，如今到了咱們這國公府，可得注意點！”

這話已經是明著嘲諷了，但溫寧面上卻毫看不出生氣，反而笑著開了口：“婢子也是人，人各有長，取長補短，這是老祖宗前幾日說的，怎麼樂妹妹覺得老祖宗說的不對麼？”

小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傳送門：排行榜單 | 好書推薦 | 甜寵文 銜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