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厭拂了拂手,“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
“是。”阿降聞聲恭敬退了下去。
推開寢室門,霍厭有意來賠罪,見施霓正穿著單對鏡拆鬟卸著妝,他試探地從后把人給摟住。
“霓霓,誰又惹著你了。”
施霓沒掙,但語氣也不好:“夫君最清楚才是。”
“別為個補湯置氣,霓霓不喜歡就不喝,我明日便去廚房代,補湯一律不許上西屋的桌,好不好?”
施霓冷冷睨著眼,“夫君倒懂避重就輕。”
霍厭趕拿著手又打自己,也不將什麼將軍威嚴,“那日真是喝得迷了神,了混蛋,以后我……”
“以后怎樣?戒酒?”施霓故意為難。
霍厭沉了一瞬,還是點了頭,“只要霓霓別再惱我,這酒戒就戒了。”
“當真?”知他素來是飲的。
霍厭神語氣皆認真:“發誓都行。”
聽了這話,施霓臉這才稍好些,嗔過去一眼,聲音微微帶怨,“那日我推都推不開,夫君只知牛飲,我都痛了。”
聽語氣這般委屈外溢,霍厭簡直心疼得要命,他不知怎麼安才好,于是作分外輕地傾前去吻的眼睛,之后又小心移到臉頰上。
“霓霓,我賠罪,我賠罪。”他就像虔誠的信徒,心甘跪下,來朝拜自己的神。
而神,只屬于他一人。
他抱著上榻,兩人很快纏綿著又吻在一起。
意迷間,施霓忽的想起了袁玉那話——待十日后,效明顯。
紅著臉息,當下用著最后的理智才勉強推開了他,第一次在他面前說了謊。
“夫君,來,來月事了,不行。”眼睛霧蒙蒙。
要等十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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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對于施霓說的話, 霍厭從來都是無條件的信任,即便言語之中明顯, 可因為是所說, 霍厭便會耐心縱容著,并不去揭穿。
譬如當下,七日已過, 卻還是在找各種理由抗拒與他的親熱。
對此,霍厭沒有強迫, 更沒多言什麼, 只是他鮮會施霓的冷落,于是心里難免會忍不住郁悶反思,自尋歸因。
一天同程夫人吃過晚膳,兩人回到西屋照常先去偏房看孩子, 一家四口融洽地玩鬧了會兒,見天不早,施霓便招手來娘去哄孩子睡。
兩人輕腳離開,而后并肩回了寢屋。
子有些疲憊,施霓沒打招呼便先起去了浴房沐浴, 見狀, 阿降和小玉忙跟上一同進去伺候。
霍厭原本張想說什麼,可到底沒出聲。他留于原地, 目看向浴房門口放垂嚴的遮簾,自嘲地扯了扯。
其實若照他平時不管不顧的那個沖勁,這會沒準直接邁步進屋兩個丫頭退下, 然后自己去親力親為地幫施霓潤, 甚至若沒克忍住, 他會不收斂地直接在里同戲水親熱, 鬧到徹底在自己懷里方才止休。
的確混賬,他唾棄自評了句。
怪不得霓霓要躲著自己,他抬手落寞地摁了下太,垂目搖了搖頭。
待半個時辰過去,施霓裹著薄巾香噴噴地從浴房出來,兩個丫頭在后為認真著發,一切做完后,便都自覺退下了。
霍厭從不用施霓的丫頭,他沐浴時更不喜被人伺候,當然,這也不絕對,若是施霓愿肯幫忙,他往浴桶里直泡一整宿恐怕都愿意。
“夫君還不去洗嗎?”
施霓邊對著銅鏡在臉上敷著什麼,邊頭也不回地詢問。
霍厭視線凝過去,昏黃的燭下,纖的影打在一方細錦屏上,只見屏上人脖頸微微后仰,像是湖心天鵝舒頸般傲。
娜生恣,妖冶不可方。
“夫君不喜人了嘛,那你今夜去書房睡。”
施霓又開口,其實語氣是無常的,可霍厭卻張此時對自己的態度,于是聞言立刻應下,邁步進浴室給自己從頭澆下兩桶涼水。
親熱沒了,如今同榻而眠的資格可不能再丟。
一向視人孤高的霍大將軍,當下擺出的態度,真是前所未有的卑微。
那兩桶水是從深井剛打上來的,手進去都覺乍涼,于是即便皮糙厚能適環境艱苦的霍厭,當下也沒能忍住地打了個哆嗦,但好歹腹上的躁意是稍退了。
他嘆了口氣,從浴房緩步走了出去。
見施霓已經衾,他沒多言,挨著在側旁躺下,甚至沒敢手去摟。
霍厭闔眼心思重,施霓則悄悄手數算著日子。
心想嫂嫂說的是藥膏涂抹十日方見效,而現在才堅持避人用了六天,想來定是不行的,可空出月事的時間,之后再相拒也沒有了理由,若夫君又提……
思及此,施霓這才覺察出些許異樣來,今日上榻后霍厭一句話也未多說,連夜夜眠前的親吻都沒有,是因太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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