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寶貝,帶給他與霍家的竟是雙倍福祉,他事先怎敢去作想。
程夫人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把霍厭的神給喚回來。
他抬眸,回頭對上母親涌淚的雙眼。
“真好,真好……”是喜極而泣了。
霍厭點頭,握了握母親的手予以安。
……
比起開頭的艱難,第二個孩子出生的過程便順利得多。
孩子被在旁的娘裹布抱起,而霍厭在幕簾扯下的第一時間,甚至沒有去看兩個孩子一眼,便著急奔到施霓邊,親手為落額前的汗。
“恭喜將軍,恭喜夫人,夫人誕下的是龍胎,先出來的是小公子呢。”
后,穩婆如釋重負地道著喜,程夫人忙賜獎賞,映著嬰孩響亮的提哭聲,房間是一片迎喜事的笑語連連。
而霍厭對此全部視若未聞,他整顆心都在施霓這里。
“還痛不痛……”
一出聲,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嗓口泛著疼與苦,他方才等得是熬命的煎熬。
這時,程夫人過來想關懷施霓兩句,結果看到霍厭半跪在床沿邊的架勢,便會意地給兩人騰空,退出去歡喜地去抱孩子了。
施霓吸了下鼻,聞聽將軍的關切聲音,克忍不住地流出委屈緒來,又見邊沒擁圍著其他人,于是沒忍住便直接出聲撒了。
“夫君,要抱……”聲音放得極小,只二人可聞。
可霍厭聞言,面上卻是明顯僵了瞬,現在在他眼里就像易折的花,易碎的瓷,他當然想把人擁在懷里,卻又不敢冒然,怕會莽撞傷害分毫。
“霓霓,我……”
他沒說完,施霓已經從被子邊沿緩慢出手指,接輕輕纏纏地勾著他手心。
就是堅持要他抱的意思嘛,可霍厭沉眸卻是會錯了意,避著人,他作萬分小心地傾覆,而后闔眼,在額上萬分繾綣地留下一吻。
施霓微息,意外他會如此。
“還痛不痛?”他執拗地堅持問這個。
施霓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還是很痛的,所以才想要他的擁抱。
暖意能不能抵痛呢?
對此,方才存疑,可剛剛被他親過額頭,那里強行占著當下的注意力。
施霓心想,親大概是有用的。
“孩子呢,好不好看?”氣微地問。
霍厭抿了下,不知如何回,他方才一進來便直撲到跟前,其余全置腦后,不是對嬰孩落地全無歡喜,只是相比施霓,他們放在后。
幸而程夫人和娘及時抱著孩子進來,這才霍厭松了口氣,不然霓霓知曉,怕是要怪罪他不上心。
孩子已沒有在哭了。
施霓被人扶著起了些,接過孩抱了抱,心里得一塌糊涂,里卻嗔嗔地假意怨著。
“就是你娘親吃苦頭了是不是?”
嬰不懂,聽著這話只茫然地張張合合,看樣子是無辜極了。
眾人都笑,施霓揚著角忽的看向霍厭,提議言道:“夫君,你也試著抱一抱吧。”
霍厭背脊瞬間張得一僵,“我,我不會抱。”
程夫人看他難得出無措神,忍著笑說:“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你不抱以后孩子可是跟你不親呀。來來,你就照著我這般姿勢就行,注意要護著孩子的腰,然后另一只手托著頭,力道輕一些就是。”
聽著簡單,可霍厭還是難免束手束腳,懷里驟然多出個乎乎的小人兒,他眸垂凝,張到額頭都快冒汗了。
施霓見著這畫面當真是覺幸福極了,鼻尖忍不住泛涌酸,但聲音還是維系著自然。
“等孩子長大些,會沖你喚爹爹的時候,夫君定會更開心的。”
霍厭看向,目認真不知是在思量什麼,而后才說:“還是要先學會娘親。”
施霓一怔,而后溫一笑。
“都好。”
霍厭不再抱了,他把孩子小心遞給程夫人,而后湊近施霓邊,目下落凝了凝小姑娘,覺兩個孩子模樣上沒什麼區別,他勾了下,手輕輕在娃帶的臉頰上了。
“帶下去吧,霓霓要好好休息。”
“行,你當爹的稀罕夠了,我這祖母可還沒稀罕夠。”程夫人揶揄了兩句,便喜悅不減地隨兩位娘去了外屋。
到這會兒,施霓已是力氣緩得差不多了,大概是骨的治愈笑容覺得難也值得,心頭泛著暖意,猜想將軍應是與懷揣一樣的心,于是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夫君應該甚是喜小孩子的吧,過去和母親一起吧。”
施霓猜他一定是喜歡小孩子的,未生產前,他總是目格外溫地凝著自己的肚子,甚至有時還會把耳朵上前去,笨拙地想要和小家伙們流。
可見霍厭沒,施霓以為他還放心不下自己,于是又說:“我這邊沒關系的,夫君去看寶寶就是了。”
他卻堅持搖頭,接著重新屈膝半跪在面前,手輕捧住的臉,目是珍視。
“寶寶……”他很輕,很輕地對喚了一聲,“我在陪我的寶寶。”
他邊說,邊俯小心地含吻住的,他聲音繾綣,就像一陣微風掠拂過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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