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霓激地禮貌笑了笑。
只是,宣王這話說出去好半天,可等了片刻,依舊不見后有任何響。
蕭承凜也后知后覺有所察,當即不耐地回頭,目不滿地掃過去,就見霍厭頂著淡漠的眼神,正一不地站在原地覷看著他們。
莫名的,蕭承凜被這道目盯得虛了虛,心頭也瞬間忽閃不好的預,于是很快,他臉上的笑意就僵了。
如今,他手下的確并無實權,仰仗的無非就是皇子尊貴的份,可這份依仗或許對別人還有幾分威懾,對戰功累累,三珠軍候銜加的霍厭卻……
思及此,蕭承凜心知,若是霍厭執意拒不配合,他的確沒權利巡衛營負責巡邏宮苑的士兵撇開本職工作,去給施姑娘幫忙。
可施姑娘還在旁眼地等著,他豈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堂堂皇子被一外臣將軍給鎮住,他在施姑娘面前,在這些手下人面前,還有什麼尊面可講?
既沒法子,蕭承凜咬牙做好的打算,若霍厭執意不肯給他臺階下,他便拿太子哥哥對巡衛營初建時所立的汗馬功勞來說事。
到時,就算霍厭依舊不理,他手下的那群人總不能個個都是些不記恩的白眼狼吧。
氣氛愈發凝結,霍厭顯然本沒把蕭承凜放在眼里,而后者更不甘示弱,對視間強撐著氣勢,不肯慫。
卻未想到,一直安靜在旁的施霓,這個節骨眼上會率先一步走上前來,站定中央將兩人隔了隔。
而后,又著態度,沖著霍厭輕聲言道了句。
“將軍今日之責,重在護伶娘娘的生辰宴可以順利進行,這些紅紗綢為宴席不可或缺之,將軍幫應此事,理當不算疏職。”
說完,又解圍地看向宣王蕭承凜,恭敬說道:“施霓多謝殿下施以援手,只是今日宮中來客眾多,霍將軍負護衛皇城的重任,自是顧慮多些,若是此刻幫了我的忙,恐怕會耽擱往后繼續巡邏的要任務。”
蕭承凜見自己沒在施霓這里跌面兒,臉稍好了些,當下接話道,“這個沒有問題,你的忙我來幫就是了,就是我一人恐怕不行。”
這箱子看著雖不大,可里面的綢緞裝得,分量不算輕,要是趕時間抓往香云堂送,一個人本來不及。
見霍厭不表態,玲兒著急地自告勇道,“殿下若不嫌棄,玲兒可一起搬。”
蕭承凜睨看過來,見著玲兒這細胳膊細的瘦弱模樣,嫌棄地搖了搖頭,之后口吻玩笑道:“你這小板好像發育不良一般,若你來,還不如是施姑娘親自來上手。”
其實蕭承凜沒帶什麼惡意,這話說出來也是玩笑分居多,可玲兒聽了卻是紅了紅臉,模樣的著幾分委屈,再看施霓,似乎也不太自在。
宣王本人卻完全未察,說完還想繼續湊上前來和施霓說話,只是這次還沒張開,就被一直沉默在旁的霍厭出聲打斷。
“巡邏任務不可輕視,殿下既好心幫忙,那我借出一人倒是無妨。”
“一人?”
依這箱子的重量,最都要兩個人抬,蕭承凜睜大眼睛問,“你算上我了啊?本皇子跟著一起搬?”
霍厭輕嗯了一聲,看了眼施霓,又重新把目落在蕭承凜臉上,“殿下熱心助援,微臣自當全。”
“……”
施霓在旁,輕輕出聲言道了句,“殿下怕失份,那還是我來搭把手吧。”
蕭承凜還沒表態,霍厭卻忽的瞥過眼來,將目落在的腳上:“這腳,恐怕搬不了吧。”
聞言,其他人皆面錯愕,只施霓是困抬眼。
上次從花園高臺上摔落下來時,的確扭傷到了腳,不過只是輕微腫痛,之后緩了幾天,就已好了七八分。
不過方才翻墻時,落地踩得有些重,傷也隨之加重了些。
其實這都算是能忍的痛,也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不想還是被霍厭一眼就看穿了。
“施姑娘,你真傷了?”蕭承凜憂心著開口,同時垂眼準備往腳上去看。
霍厭卻立刻語氣不耐地提醒,“不是趕時間?殿下到底還需不需要我留下一人?”
蕭承凜只好抬頭先去應付霍厭,他試圖打商量,“自然要留,只是……只是當真只能留一人。”
霍厭卻一副本沒得商量的模樣,語氣板直道,“護衛皇城任務艱重,還殿下能夠理解。”
這話一說,仿佛他自己是一心為公,而他這個大梁的皇子,卻是只為自己私心。
如此,他向霍厭再要一人的話,實在是再怎麼舍臉也說不出口了。
蕭承凜實在放不下皇子的面,可當著施霓的面他又不好言而無信,一陣糾結,他到底還是咬牙答應下來。
“你留一人就是了,我去和他搬!”
他付出這樣的辛苦,既如此,便想著在施霓面前好好賣個人,于是蕭承凜在手抬箱前,又強調地補了句,“答應過你的事,本王自不會食言。”
施霓和玲兒一齊沖他屈膝施了下禮,目誠懇,“謝殿下。”
蕭承凜只應了施霓的這一聲,當下想了想,又對開口玲兒代,“你去前面帶路,施姑娘腳不便,不能和我們一起奔趕,讓在后慢慢跟就是。”
宣王話音剛落,霍厭便已巡邏為由,整理著鎧,帶著人繼續向下一個宮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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