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霍厭簡言阻了他。
以后有在側,若毒勁再發,他也不必靠著苦藥,獨自艱難消忍。
霍厭承認,將人抱進懷里,過一次滿懷的溫香玉后,他難控沉陷著迷,確實對其上癮。
要說實話,這毒雖烈,可前幾次發作時他也能生挨下來,可就是見著時,他偏偏就不想再忍了。
那雙攝魂的眸虛虛幻幻地勾著他,他當時想的哪里只是擁抱,分明是恨不得當即剝了,把人要了。
只是當時,看模樣怯怯的,還帶著些許懼意,的確他油然而生幾分憐和不舍得。
于是他便想著,反正都是他的人了,也不必急于一時,等以后帶人回了上京城,他想怎樣金屋藏,誰也無權過問一二。
霍厭慢慢收心,將腦海里浮現出的那張面龐驅散,而后出言對荊善吩咐說。
“明日午時過后,你去前營正門親自替我把人接進來,記得到時避著些人,接到后直接將送進我帳中。”
荊善不知何人這樣重要,能被將軍這樣記掛在心上。
他正想細問,忽聽外面有人出聲請見:“將軍可在?尚馮昭有事向將軍稟明。”
霍厭頷首示意,荊善見狀,揚聲沖著帳外說了聲:“進。”
馮昭帶著三位同級一同走近,而后半曲著膝,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得恩起后,馮昭平著視線開口道:“這麼晚還來叨擾將軍,實屬我們過錯,只是此事涉及西涼進獻來的姬,我們擔待不起,又拿不定主意,所以特來請將軍示意。”
聞言,霍厭略微蹙眉,對此言甚為不以為意。
他短促嗤笑一聲,語氣不屑:“擔待不起?一西涼獻降,如今進了我們大梁軍營,就該本本分分,知曉自己的份,難不在這還要端什麼架子,你們認一聲主子聽嗎?”
馮昭聽了這話,得逞似的松了口氣,接角也輕輕勾起抹得意的弧度。
之前,因嫉妒施霓得太子贊,心頭一直堵著口氣,于是便忍不住地懷存私心,明里暗里對及其婢有所苛待。
原本,不過就是想給對方一個教訓,卻不料霍將軍回營這般迅速,還正好趕上施霓染上急癥。
還不至于那麼愚蠢,真當不知輕重,若施霓主仆二人先行向霍將軍言說委屈,恐怕十有八九會被問責。
于是馮昭干脆先一步占下先機,把理都說到自己這邊來,反正為大梁武將,他們刀刃染隔著芥,霍將軍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去向著一西涼子。
馮昭揣度著霍厭的心思,趁機又說:“那西涼許是之前被人伺候慣了,來到營中可謂挑三揀四,將士們辛辛苦苦挑來做飯的水,還需為勻些出來專門用作沐浴,就算這樣,還百般不滿意,貴的真如個公主一般。”
“這不就在剛才,又揚言說自個染了風寒,也不知是真得了急癥,還是知曉將軍回了營,故意拖延著不想禮見將軍。”
馮昭這話是打了很久的腹稿,心知此言一出,霍厭自會對施霓心生不滿和厭惡。
們若遭了主帥的不待見,想來回京的這一路上,定會過得不大痛快,思及此,馮昭只覺十足解氣。
霍厭拂了拂手,眉間已浮現出幾分不耐:“既染了病,那便先遣軍醫給醫治,待其病好了,后方軍備所需的五個水桶,全來挑滿。這里是軍營,沒人在這里寵護公主,豢養閑人,先前浪費掉的那些廚間用水,自該自己手還回來。”
“將軍所言,下一定照辦。”
聽了霍厭的冷言代,馮昭面上的幸災樂禍之幾乎快要掩藏不住。
一邊哂然得意,一邊又忍不住暗嘆,論起嚴酷手段,誰能比得上霍將軍?
又心想著,別說什麼憐香惜玉了,就是像施霓那般眼神弄弄,會發勾男人的狐貍近在他面前,想必霍將軍也依舊鐵面無私,連眉頭都不會松一下。
那副滴滴的嫵做派,旁人見了許會心生憐,可遇上霍將軍,那可就是腸鐵板,明月照渠了。
預想著施霓往后的難過日子,馮昭心頭暢然地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荊善在旁幾分猶豫地開口:“將軍,灌滿五桶水的懲罰是否過重了些?那西涼子畢竟是要獻進宮里的,就算做不娘娘,大概率也是被哪位殿下收了房,我們這般,恐怕會將人得罪了去。”
聞言,霍厭狹長的眸中閃過幾分不屑:“西涼人素來狡猾,此番以獻討好圣上,其心思不恥已是昭然若揭。”
荊善略微思忖,又表認同道:“將軍顧慮得是。聽聞這西涼的畫像初現宮宴之上,三皇子當即便稱贊其貌無雙,上京無二,就連太子殿下那般朗月清風的主,都忍不住明言譽,贊其工筆勾勒惟妙惟肖。依屬下言,太子殿下哪里是賞畫,分明也是看上了畫上的人。”
“這還只是見了畫像,就已然這般狀況,若此親抵達上京,豈非風云暗涌,又引一番競逐。”
說到這,荊善同樣不忍好奇,也想親眼去見一見這傾城絕世的人貌。
只是可惜,人抱病,他這一面還需往后推延。
而霍厭聞言卻是不以為意地冷嗤一聲,接漠然開口道:“這般禍水,還是遠離些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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