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不人都知道這事，這位神的小千歲終于進眾人視野。

最先找到小千歲的是將軍府，論功行賞，宮中必有厚賜。

各府邸都私下議論了幾回，說溫大將軍本就位高權重，深得陛下恩寵，此功加，更是錦上添花，恐怕朝中再無人能比肩其風。

賞賜今日抬到了將軍府，奇怪的是，祿安帝與陳皇后各自出了一份禮單，似乎事先沒有通。

帝后出手甚是大方，即便府里不缺這些金銀珠寶，劉管事仍是整理了一上午，才堪堪將東西盡數庫。

他捧著庫房出記錄的冊子去見溫疏水：“將軍不喜歡聽這些，小的就不念了，一應賞賜全部核對過兩遍，將軍得了空看看就是。”

溫疏水指頭在桌面上點了點，嗓音冷淡：“放這兒吧。”

他手里卷著本兵書，卻半晌沒有翻過頁。

劉管事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自那日小千歲跟著太子殿下回宮，將軍心似乎一直不好，偶爾更是到了眼可見的糟糕程度。

溫疏水翻開一頁賬冊，淡淡問：“你說，帝后為何賞賜于我？”

劉管事謹慎道：“自然是因為，小千歲遇險，是將軍府將人尋回來的。”

實則真正找到人的，是衛兵營里的一名什長。不過人家既然愿意讓功，自然也不會虧待于他。

溫疏水搖搖頭，眼睛卻瞇了起來：“如此還躲著我，小沒良心。”

說完，卻是微微一頓，心里不免覺得有幾分怪異，他竟會說出這種話。

劉管事頓時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做聲。

上午有人探到消息，說宮里擬定了下月初公主府宴的賓客名單，里頭沒有將軍。

就因這事，將軍已經坐書房里沉默一天了。

溫疏水垂眸隨意翻著賬冊：“太子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劉管事不由腹誹，上說著小千歲沒良心，卻還要管人家的事，唉，他覺得將軍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們這邊探查到的線索，都送過去了，應當是順利的。”他道，“上午太子殿下去了一趟楚國公府，楚國公不在，負責接待的是世子楚煒。”

“查到什麼了？”

劉管事驚訝：“小的還沒說呢，將軍怎知太子殿下確實查到了蛛馬跡？”

溫疏水心不佳，說起話來越發張狂：“楚國公還算有點腦子，他那個兒子卻異常蠢笨，上他，蘇漣若還探查不出東西來，當真是該退位讓賢了。”

這是一口氣編排了三個人啊！

劉管事聽得手都抖了，忙左右看看，幸好這是在自己府上，周圍又沒有其他人。

他咽咽口水：“線索不知，似乎是指向國公府那位嫡楚婕，將軍，您見過的。”

“是麼。”

劉管事小心道：“楚家一向視陳皇后一脈為眼中釘，論起機，并非不可能。”

且不說陳皇后，其子更是直接被封為太子，二皇子卻自始至終沒有出頭之日，楚家作為二皇子外祖，未必不急。

溫疏水腦子里浮起許多可能，微微勾起，懶懶道：“是啊，可說到底，執掌印的是陳皇后，占據儲君之位的是蘇漣，楚家若真是狗急跳墻，咬一口小千歲又有什麼用？”

劉管事一愣，自愧不如：“將軍說的是。那麼，不是楚小姐下的手？”

溫疏水不置可否，只是道：“且不說是誰下的手，小千歲遇險一事已經不是，若我是楚家……”

他一笑，卻帶著些看戲的意味：“但愿太子殿下比我想象的聰明些吧。”

忽然，他翻著賬冊的手一頓。

在賞賜庫的前一頁，庫房赫然有幾件珠寶首飾的支出。

“這是什麼？”

劉管事瞥了一眼：“哦，是宋姑娘上回取東西留的檔。”

搭在紙頁邊緣的長指緩緩，最后準確地落在一排字上。

金蝴蝶一只。

溫疏水想起，當初他舊疾發作，蘇蕉兒上門探，也送了他一只金蝴蝶，小巧致，看得出來是極珍的東西。

不過他平日里配飾，為武將，配只小蝴蝶更是稽，這小玩意兒又容易丟失，便存進庫房去了。

溫疏水指腹挲著那幾個字，一直垂著的眼皮慢慢掀起。

那天他心思都在某人上，還要忙著與哥哥周旋，也沒注意宋如歌是否戴了什麼蝴蝶。

難怪與他置氣。

他合上賬冊，皺眉道：“派人去一趟宋家，把如歌來。”

劉管事看過那頁，記得沒什麼不妥，雖到奇怪，但仍是應一聲，下去照辦了。

第二十一章 小千歲生氣

月輕薄, 沖淡了濃重夜。

蘇漣裹著風踏云安殿，宮要上前來解下披風，他擺擺手。

“我順路來看看蕉兒, 是睡了嗎？”

蘇蕉兒一貫睡得早, 向云恭敬道：“是，小千歲白日里到走了走, 應該是子乏了。”

蘇漣便也沒有再往里走，免得擾人清夢，只是問：“今日可曾開口？”

向云面欣：“共說了三句，想來過幾日就完全恢復了。”

蘇漣點點頭，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明日公主府宴, 瑯兒會過來接。”

“奴婢知道。”向云見他停留片刻就要走，福福，忍不住問, “冒昧問一句, 殿下, 兇手可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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