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終還是沒選擇坦誠, 他說的是, “我每年都會來伽文寺。”

假若常來, 那見到在這常住的譚安也算正常。

尹洧頷首，表示了解。

在想原來很多人都是有信仰的，聞醫生也有。

就是不知道聞醫生每年來所求何事。

簡單的吃完一餐飯, 又被譚安引著去他的住參觀。

住雖然不大但很干凈, 譚安問們要不要在這住幾天，后院有空余房間。

“不了。”

大家都有各自要做的工作，避世的地方能留的時間不久。

“那就等下次。”說完這句話，譚安喊了句 ‘今今’。

尹洧：“嗯？”

譚安：“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的。”尹洧笑著跟舅舅保證，“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養病。”

“…好。”譚安笑著了尹洧的頭, 手放下來時, 他看到安靜站著的聞也, 他想起來在哪見過他了。他在這住過, 每年都住。他比很多人都虔誠。

譚安頓了頓, 沖聞也也笑。

譚安想。

佛祖定會憐虔誠的人。

*

一行人下山，路途陡峭，步子放的慢。

譚寧被尹洧和陶姜扶著, 時不時和們聊上幾句。

快到山腳時，譚寧問聞也怎麼過來的。

“公。”開車過來的男人面不改答。

“這會兒公是不是都停運了？”尹洧林說, “這樣吧, 聞醫生, 我順路送你。”

聞也：“嗯, 麻煩了。”沒拒絕，很有禮貌。

尹洧沒發覺不對勁，按照母親的問法，也關心地問了句：“聞醫生，你住在哪兒啊？是外婆家嗎？”他說外婆家在這，還記得。

聞也腳步稍頓，先告訴外婆前幾年不在了，又告訴準備住酒店。

尹洧聽到那句語氣低低的‘外婆不在了’，下意識和他道歉，“對不起聞醫生，我不知道……”

“沒關系。”男人聲音溫暖，帶著安。

由得這安的聲音，尹洧覺得他更是可憐了。

孩扶著譚寧的手了。

譚寧安拍拍的手臂，而后對走在一旁的男人說，“要是不介意，可以住在我們租住的院子里，那邊還有空房間。”說完又說，“不會麻煩，東西都是房東添置的，很齊全。”

尹洧也想他住在那，斟酌片刻，小聲附和，“聞醫生，我最近還在做康復訓練，你要是有空，能不能順便指導我一下？”

“好。”男人回答的語氣很自然，聽不出任何異樣。

*

上車后，尹洧坐在后排悄悄打量坐在副駕駛的男人。

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稀落的背影。

但只是個背影，也夠了。

今天的一切都讓到足夠。

聞也察覺到來自后的目，強忍著沒回頭。

他先給司機發消息，讓司機把車子開回去，又往家庭群里發消息，說今今最近狀態很好，一些近期發生的事都有印象。

母親激問：那今今想起你了嗎？

聞也：【…沒。】

今今還只當他是護工。

母親又說：別著急，可能是你長了張大眾臉，不容易讓人有印象。

聞也：……

收起手機，沒再回。

把目投向窗外。

曾經讓他無法釋懷的城市和過去，都在慢慢釋懷。

這是他的孩的功勞。

*

到家后，譚寧把客房柜子里的棉被拿出來，換上新的床罩，在客臥鋪床，聞也也在一旁幫忙，“謝謝媽。”

“我們之間不說這個。”譚寧問，“你睡這間屋子行嗎？”這是次臥，朝北，照不算很好。

聞也：“沒關系，我以前也睡這個房間。”

外婆有段時間不睡自己的臥室，就這間空間不大的小房間，外婆睡在床上，他為了照顧，就在床邊打地鋪。

譚寧點點頭，把床單鋪平。

“小也，”出門前，譚寧喊了他一聲。

聞也問怎麼了。

譚寧：“今今的記憶很隨機，不是故意想不起你。”

“我知道。”聞也笑了笑，示意譚寧別擔心他，“就算一直想不起，也沒關系。”

“辛苦你了。”譚寧又說。

聞也搖頭笑，把方才的話還了回去，“一家人不說這個。”

*

晚上十一點，院子里的燈熄滅。

尹洧床頭的小燈開著，在補今天錯過的學習課程，為了鍛煉大腦，戴老師給們推薦了很多專業課。

有些課程是為了鍛煉思維，有些課程是為了更好的了解自己所患的病癥。

把錄播課聽完，給老師提了作業，往床邊走。

想讓陶姜好好休息，今晚特意沒和一起睡。

把被子整理好，尹洧上床，平躺著，睜眼看天花板。尹洧是在這個看天花板的瞬間察覺到的異樣。吊頂很特別，燈帶也特別，和過往見到的所有都不一樣。

或許這才是這個房子的最大特……

按床頭的開關，果然，剎那間，看到頭頂漫天的星星。

昨晚只顧著和桃子敘舊，沒留意這個房間裝的是星空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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