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信了？”賈驥的語氣很是不以為然。

旁人不知，但賈皇後還能不清楚嗎？若說這世間還有誰是以一顆純粹的心在著皇帝的話，不是賈皇後這正妻，也不是月嬪那最為寵的，而是賢妃，也就唯賢妃而已。

正因為如此，所以，這世間最恨月嬪的，也正正就是賢妃。何況，月嬪哪怕是上披著福建小之的外皮，他們這些人又哪個不知的真實份，要說母豬會上樹，賈驥也許還會信上一信，可是要說賢妃有討好月嬪的心思……打死他，賈驥也不信。

賈皇後的表卻有些耐人尋味，“這個很難說，這世間最善變是人心。賢妃除了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母親。換了是本宮，為了峰兒，什麼事本宮都願意做。以己度人，哥哥又怎能斷定賢妃便不會為了齊王，而與月嬪儘釋前嫌，連起手來呢？前些日子，本宮在太醫院的人已是發現了些許端倪，今年聖上的子已是大不如前了，正是要的關頭，本宮可承不起一個萬一。聖上本就因著咱們賈家，不太待見峰兒，他有多寵月嬪哥哥也是知道的，若是月嬪果真與賢妃站在了一，那枕頭風有多厲害可想而知，哥哥想想，屆時可還有峰兒，甚至是賈家的立足之地麼？”

聽賈皇後這麼一說，賈驥已是徹底理解突然向月嬪發難的緣由，神也隨之凝重起來，“既是如此，娘娘便該籌謀得更嚴些纔是，卻是如何竟落了空，反倒將安王折了進去？”

“本宮是小看可以月嬪這賤人了。本以為事發突然，又用了埋在邊的棋子，加上對聖上始終存怨，對靖北侯未必餘儘了，該是算無纔是，卻不想不知從何得了訊息，反倒將了本宮一軍，還將峰兒也牽扯了進去。”一提到這個，賈皇後也是恨得直咬牙，“起初，本宮如何也想不通，如今看來，隻怕都是眉兒那賤人壞了事，本宮真是……棋差一招，信錯了人。”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娘娘還是且自個兒寬心吧！”賈驥歎息著寬道，“依臣看，這當中的曲折聖上未必不知，冇有問責娘娘，反而隻是藉著此事責罰了安王，雖然不無敲打的意思，但以聖上對月嬪的寵，這已算是輕了，終究還算是顧惜著娘娘與安王的麵。”

“他下手如此重，將峰兒打了這般，卻還是顧惜著我們娘倆兒了？”賈皇後冷哼一聲，但神卻不若方纔的繃了，也不是傻子，冷靜下來一想，賈驥說的自然有理。

“事實上，娘娘也知道，聖上大麵兒上，是從不糊塗的。”賈驥將此事含糊帶過，轉而說起其他，“如今明珠那頭是不是要了？”

“為何？”賈皇後雙眸瞬冷。

賈驥反倒是皺眉，他倒想問為何。

“起初，本宮想著聖上是不會讓耿家與咱們家拴在一，賜婚便也不可能了，這才讓明珠主些，若是能讓耿家四郎自個兒開口求娶，那即便是聖上也阻不得這門婚事。可誰知，那耿家四郎卻似早有戒心一般，時時地躲著明珠。”

“既是如此，為何還不讓明珠儘早？”賈家這一輩兒不多，有也多是庶出，且並不出，方明珠雖隻是外甥，但卻是嫡出，與賈家緣極近，父親又是江南都司指揮使，本便極有分量，反倒了聯姻的最好人選。原本賈驥是屬意方明珠皇家的，但賈皇後卻是另有盤算。但如今眼看耿家那邊無，賈驥是真不懂，賈皇後究竟為何還要一意孤行。

“如今本宮與月嬪算是徹底撕破了臉，哥哥覺得，即便不站在賢妃那邊，又還能幫著我們？既是如此，耿家那邊便愈是不能鬆手，耿家便是齊王的後盾，但倘若這後盾與咱們家明珠聯了姻，哥哥認為，以聖上多疑的子，這儲君之位可還會輕易給了齊王？”這麼說著，賈皇後，便突然笑了，有些惻惻的模樣。

賈驥這才恍然大悟，對於這些厲害關係的算謀，他從來都自認比不過自家妹妹，隻是每一次都比前一回悟更深罷了。難怪父親在世時，都曾不隻一次地憾歎道，妹妹若是男兒，定可再予他們賈家幾世榮華。

賈驥的心裡多了信服，卻是疑慮未消，“即便妹妹所思不錯，可如今卻要如何行事？”

“既然尋常手段不，那自然便要使出不尋常的法子了。”賈皇後角一勾，沉冷的眸底異暗閃。很好奇，若是耿家四郎不得不娶了的外甥，月嬪會是什麼樣的心呢？

“姑娘，奴婢方纔回來的時候，遇著了表爺。”又是出去采了一日的青，渾的疲累，但心卻是好得很。但，再好的心便也隻到這裡了，倒不是多麼排斥聽到傅修耘的事，而是流煙絕不會說白話，何況，這時言又止的表可是極難得的，每回出現都必然有什麼難言的事。

蘭溪心中有些無奈，但看流煙怯怯的表，卻似不敢說了一般，卻還是不得不歎息一聲，問道，“他可說了什麼不曾？”

流煙的神卻更是不安，小心翼翼瞄著蘭溪的表，“倒也冇什麼。不過是才聽說姑娘前幾日病了，所以問問你如今怎麼樣了，可好全了之類的。另外，給了一瓶他隨帶的補藥丸。”

蘭溪聽罷，點點頭，嫡親的表兄妹，尋常的關懷都算不得出格，到目前為止，都很正常啊，何至於流煙就有了這樣的表？想到此，蘭溪眉心一蹙，又往流煙看去，這一回，目裡卻是帶了顯而易見的問。

流煙躊躇再躊躇，被那目得冇法，一咬牙，終是開口，道，“這都冇什麼，可要的是，奴婢和表爺都冇發現，四爺就站在附近呢，怕是將奴婢與表爺的話都儘數聽了去。”

蘭溪卻更是奇怪了，“聽去便聽去了，我與表哥又冇什麼，正大明的，怕什麼？”

流煙卻冇有鬆口氣，反而表扭曲的像是要哭出來，又不敢哭的樣子，“那……四爺請了表爺到他帳裡去喝茶下棋也沒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