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藏在云裳苑外的樹下,環百無聊賴的等著李胤出來。
他本以為,昨兒個才不歡而散,今兒個肯定去去就回。
結果這一去,就去了半個時辰,多半應該是和好了。
如此也好,省的爺氣的整夜不眠,他也跟著遭殃,今兒個應該能早些歇著。
簡一打了個哈欠,正想著床榻有多松的時候,就見李胤黑著臉,怒氣沖沖的縱出了云裳苑。
以往無論如何,他從云裳苑出來的時候,衫都是完整的,而今日卻是只著中,半點也不遮掩。
簡一見狀急忙迎了上去,不敢詢問他怒氣沖沖的原因,只低聲道:“主子,您這樣從郡主屋里出來,王爺要不了多久便會知道了。”
李胤冷哼一聲:“爺與那個人沒有半點干系,知道又如何?”
簡一聞言看了他一眼:“主子,您要不要穿上衫,再說這話?”
穿是不可能再穿了。
李胤將衫直接丟給他,冷聲:“燒了!”
簡一接過衫,頓時發覺了異樣,即便老臉皮厚也還是紅了耳。
覺到袖子的重量,他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袖中的東西,主子要一并燒了麼?”
李胤聞言腳步微頓,轉眸看他:“你覺得呢?”
為一個合格的屬下,簡一沉默了片刻道:“屬下知道了。”
寧王的人來的很快,李胤穿著中一路縱回了沁竹苑,剛剛進門,一個影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一旁:“公子,王爺有請。”
李胤仿若未聞,徑直抬腳朝屋走:“不去!”
黑人聞言神不變,只恭聲道:“公子不去也無妨,王爺說了,明日休沐會設家宴,屆時當眾詢問郡主便是。”
聽得這話,李胤臉頓時一黑,他回眸看
了一眼男子,冷聲道:“本公子說的是,暫時不去,總得換件衫才是。”
黑人下上揚的角,點頭道:“公子說的對,王爺也剛起,不急。”
李胤冷哼了一聲,看著他道:“簡三,你似乎很瞧爺的熱鬧?”
簡三輕咳了一聲:“主要是,二十年來第一次有公子的熱鬧可瞧,難免有些激了。”
“呵!”
李胤冷笑:“還真是讓你久等了。”
簡三了鼻子:“也不只是屬下久等,簡字營的,都等著呢。”
李胤:……
難怪寧王的速度那麼快,原因竟是在這兒!
李胤了后槽牙:“你們真是好樣的,給爺等著瞧!”
夜深人靜。
寧王披著衫,黑著臉在房中等著。
瞧見李胤進門,他嘭的一聲放下茶盞,冷聲道:“自己說的話,當屎吃了?!你沒看上楚煙,這些日子是在做什麼?!”
李胤來到他邊坐下,看了他一眼道:“注意點形象,好歹是個親王。”
“老子注意個屁!”
寧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楚煙是誰?那是平王唯一的兒!你要看上,便明正大的去爭,這般背地里三天兩頭往房里跑,跟通似的,老子就是這麼教你的?!”
李胤垂了眼眸不說話。
寧王見狀更是氣不打一來:“別說是煙兒勾
搭的你,老子打聽過了,哪次不是你主去招惹的?你不去招的時候,連問都不會問你一聲,若是傳到平王耳中,他會怎麼看你?怎麼看老子?!”
“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千里迢迢跑到京城來,寄住在寧王府,老子的王妃算計,半個月了連個宴席都沒設過,跟看犯人似的看著。老子的大兒子,上說著喜歡要跟人訂親,背地里卻養個外室!”
“老子的二兒子,天天往人家房里鉆!輕薄、玩,卻連個喜歡都不敢認,更不要說對人家負責!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遇到你們這幫玩意兒!老臉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寧王氣的在屋團團轉:“哦對,李晗外室的事兒,還有你的手筆!你到底想做什麼?!”
李胤了眉間,一副不愿多談的模樣。
寧王皺了眉:“不能說?”
李胤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想說。”
“行!”
寧王一屁重新坐了下來,開口道:“你不想說,本王也不勉強你。喚你過來,還有一件事兒,今兒個晚間,王妃和晗兒來尋本王,讓本王書信一封,前往平提親。”
聽得這話,李胤頓時皺了眉。
“據王妃和晗兒所言,楚煙已經應下了婚事,明日家宴,本王會當面詢問楚煙,若確實同意,那本王的書信會帶著晗兒的庚帖送往平。”
寧王沉聲道:“即便晗兒有諸多缺點,但他總歸是本王的世子,王妃再不好,那也是本王的發妻,本王不希因著一個婚事,弄得他們名譽掃地,為旁人茶余飯后的笑柄,在京城抬不起頭來。”
說完這話,他深深的看著李胤,緩緩開口道:“太子殿下
,可否允了臣的請求?”
李胤轉眸迎上他的目,沉聲吐出一個字來:“允。”
夜深且長。
李胤離開之后,楚煙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熱毒已散,可心里卻堵的慌。
李胤待是極好的,今晚若不是他,此刻怕是已經熱毒發作,沸騰而亡。
上說著他占了便宜,可事實上心里清楚的很,與那些所謂的便宜比起來,他是救了的命,才是沒理的那方。
而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放冷話,他哪怕是再熱的心腸,也該被凍傷了。
他應該,以后都不會來尋了吧?
楚煙心頭生了幾分愧疚,讓的心沉甸甸的。
罷了,糾纏不清注定沒什麼好下場,等攀了高枝,解決了平王府的危機,以后多幫襯著他些當作補償吧。
左右睡不著,楚煙便開始胡思想了起來,要攀個什麼樣的高枝,怎麼個幫襯法,才能對李胤有所助益。
如此這般胡思想了半個時辰,終于有了些困意。
正要閉眼睡去,忽然窗戶微微響。
連忙轉眸看去,只見李胤帶著一冷意,進了屋。
楚煙一愣:“你……”
李胤不說話,只深深的看著,一邊朝走去,一邊手衫。
等來到床邊的時候,已經的只剩下。
他徑直上了床榻,掀開被子躺了上去,一把將攬懷中,在上重重咬了一口:“我是你養的狗麼?你讓我來,我就來,讓我不來我就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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