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麻木的陳衍看了看旁剛把電話掛掉的男人,忽地視線一轉。
重新落在那道正往言崢的方向走去的纖細影上。
怪氣道:“不是都跟過來了?怎麽不告訴薑梨你也在遊樂場裏麵?”
“沒必要,這畢竟也是的工作,我不想打擾。”
男人視線鎖著前方的薑梨,薄抿著。
說出來的話卻比誰都雲淡風輕,好像剛才那個黑著臉不停催著陳衍開快點的不是他一樣。
陳衍額角青筋都跳了跳,咬了咬牙:“不是,那你還大老遠跟過來幹什麽?!”
自己過來就算了,還他媽把他也弄過來。
玩兒呢?!
商熾表平靜地掃了滿臉忿忿的陳衍一眼。
語氣不辨喜怒,“你之前不是老是說自己沒假期嗎?”
陳衍忽然有種不好的預。
“今天就給你放假,好好玩吧。”商熾說話一頓,語氣悠悠,“回頭記得在自己的假期天數裏扣掉一天。”
陳衍:“???”
本來就不多的假期還要被扣掉一天?!
陳衍一聲優的國粹差點口而出,卻在這祖宗一個眼神掃過來時再次心有不甘地咽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病都要犯了。
好你個萬惡的資本家,休個假都搞強買強賣了是吧?!
*
言崢在原地坐了一會兒,剛開始覺得自己緩過來了,就看到了薑梨往這邊走近的影。
角剛揚起一個笑容來,卻見麵前的薑梨表愣愣的。
他不由皺了皺眉,手在麵前揮了揮,“小梨?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啊,沒有……”薑梨回過神來,“可能剛才的機遊戲太刺激了吧……”
言崢垂眸看了一眼,沒說什麽,“現在是飯點,那我們先去吃飯?”
“好啊。”
言崢正想問想吃什麽,卻敏地發現有視線落在自己和薑梨上。
然而轉頭一看,卻沒察覺到什麽異樣。
“怎麽了?”
薑梨看他這幅表,不自覺地把聲音低,“是我們被認出來了嗎?”
“沒有,隻是……”言崢搖了搖頭,“應該是我的錯覺,走吧,先去吃個飯。”
兩人隨便找了個人的餐廳吃飯。
隻是薑梨的狀態明顯有點不對,吃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似乎是在想些什麽棘手的問題。
而午飯後,兩人在遊樂園裏麵遊玩,薑梨也是神恍惚,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
言崢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終於在一次走路時差點一頭撞上明玻璃的時候,及時地把人拉住。
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後,便帶著在長椅上落座。
言崢表認真地看著:“小梨,和我一起在遊樂園裏麵玩,就這麽無聊?我看你一直在走神。”
薑梨一臉張:“不是,我就是在……想事……”
“你是在想事,還是在想……商熾?”
冷不丁被中心事,薑梨一陣啞然。
言崢一臉了然地笑了笑,手撐在長椅上,眼睛看著地上不斷搖晃的樹影,忽地歎了一聲。
“其實陳導,方法用錯了。”
薑梨沒想到言崢會忽然把話題從商熾轉移到陳敘上,不由疑道:“什麽意思?”
言崢看一眼,“其實要讓你戲,很簡單。”
薑梨怔了怔。
“你所要了解的,是喜歡一個人的覺,把這種覺應用到戲裏麵,與人共。”
“薑梨。”言崢忽然輕聲喊了一聲。
“你難道……就真的不知道這種喜歡的覺嗎?”
在薑梨懵懂的視線中,他搖了搖頭,“你隻是不願意承認,或者說,不敢承認。”
薑梨心頭一陣跳,腦子糟糟的。
就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的時候,言崢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忽然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我上個洗手間,小梨,你先在這邊等一下。”
薑梨這會兒心裏頭正著,就想一個人待一會,聞言點了點頭:“……好。”
言崢往前走了幾步,見沒有注意到自己,一個轉,往和洗手間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拐過一個轉角。
看到那道再悉不過的拔影時,言崢毫不意外地朝對方笑了笑:
“商老師,果然是你。”
陳衍本來正在喝水,冷不丁看到言崢出現在麵前,眼睛瞬間瞪大,嗆得連連咳嗽了起來。
在商熾一個眼神掃過來之前,已經自覺地滾到了距離兩人十米開外的地方。
盡管是被人發現自己一直在後麵尾隨,商熾臉上卻沒有任何窘迫,明正大得像是在自家花園閑逛,帶著與生俱來的氣場。
看著麵前的臉平靜的男人,商熾揚了揚眉:“言影帝,眼力不錯。”
言崢仔細端詳麵前的男人。
早在薑梨買完水回來,他就一直覺得有一道視線在追隨著他們,起初,他還以為是狗仔。
後來,他特意留了個心眼。
這才發現,無論自己和薑梨走到哪裏,這道影都似乎和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穿著一黑,臉上戴著口罩,帽子也得很低。
按理來說,遊樂場裏麵人這麽多,穿著類似服的人也並不,他不可能注意到這樣人。
然而,他的視線實在是太專注了。
盡管是在人群中,依舊專注得讓人無法忽視。
“所以,”商熾狹長的眼睛微瞇,角揚起一個微微嘲諷的弧度,“言影帝,你特意過來,總不能是為了和我打個招呼吧?”
言崢低頭笑了笑。
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這番堪稱越界的舉,還真是很不符合他一貫的宗旨啊……
……
薑梨坐在原地,腦海中不停回著剛才言崢和說的話。
“你隻是不願意承認,或者說,不敢承認。”
眼睛低垂,不由喃喃開口:“不敢……承認嗎?”
直到麵前一小孩不小心在麵前摔了一覺,大哭著被媽媽抱了起來,薑梨才猛然回神。
言崢這個洗手間,是不是也上太久了?
該不會是被認出來,被絆住了吧?
薑梨剛把手機拿出來,正想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視野中卻出現了一雙長得逆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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