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薑薑’,薑梨渾的汗都豎起來了。
別說,這一聲喊得……還怪瘮人的。
薑梨還沒來得及回頭,言崢已經在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想到前幾天看到的原著小說,商熾著麵前的不速之客,舌尖抵了抵後槽牙。
皮笑不笑:“薑薑?”
“自我介紹一下吧,言崢。”言崢笑了笑,把手了過去,“商老師,初次見麵。”
商熾看著麵前氣質溫潤的男人,餘瞥了旁邊的薑梨一眼。
到底還是把手過去和言崢輕握了一下,語氣客套而疏離:“言影帝,久仰大名。”
“我看你們剛才在聊天,”言崢頓了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商熾抱著手臂瞇了瞇眼,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嗬,知道就好。
“哪裏哪裏,”薑梨笑著擺了擺手,“我們就隨便說了幾句。”
“你過來是找我有什麽事嗎?”想了兩秒,“是導演找我?”
這一段時間相下來,知道言崢其實是個有邊界的人。
現在和商熾兩人還在吃飯,他卻在這個時間點突然過來,想來是有什麽事要找。
言崢愣了兩秒,搖頭笑道:“還真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是導演讓我過來告訴你,我們下午的那場戲三點開拍,讓我們吃完飯準備一下。”
薑梨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十二點多,再減去做妝造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連忙拿起盒飯吃了幾口,便放了下來:“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我吃好了。”
商熾眉頭剛皺起來,正要開口,言崢已經失笑一聲:“不急,你先把飯吃完。”
“早知道就不要這麽早過來喊你,”他滿臉無奈,“讓你連飯都吃不飽,這倒我的不是了。”
薑梨見他都這樣說了,隻好重新把盒飯端起來吃。
隻是為了節省時間,言崢幹脆也沒走了,兩人就等會兒該怎麽演又流了一番。
商熾麵無表地看著對麵頭接耳的二人,一句話都不上。
低頭看一眼自己桌子上的盒飯。
明明剛才還覺得味道意外的不錯,現在卻瞬間嫌棄了起來。
好不容易等對麵兩人流完,他正想說點什麽,薑梨已經把吃剩的盒飯蓋上,拿著站了起來。
似是才想起來對麵坐著一個商熾,作一頓。
見他麵前的盒飯幾乎沒怎麽,薑梨無奈道:“劇組的夥食比不上外麵,剛陳導不就讓你到外麵吃了才過來嗎?”
“你要是沒吃飽,讓經紀人帶你到附近吃點東西吧,附近有些餐館味道還不錯。”
說完也沒等他回答。
把吃剩下的盒飯扔到垃圾桶,轉就跟著言崢往外走。
陳衍雖然沒坐過來,但也坐得不遠。
此時看著商熾沉著張臉盯著薑梨和言崢雙雙離開的背影,默默地著自己手裏的盒飯。
盡可能地把自己的存在降低,自覺地不去那祖宗的黴頭。
然而天不遂人願。
“陳東東。”
陳衍無語天。
終究還是認命地拿著個盒飯老大不願地坐了過去。
也懶得糾正他的稱呼了,“又怎麽了?”
商熾卻沒說話,似乎陷了某種沉思。
良久後才忽然抬頭,表認真地看著他:“你說我現在轉行還來得及嗎?”
陳衍:“……”
天啊!
求求了!!
到底能不能來個人把他這該死的腦摘了?!
……
下午三點。
連日來氣溫居高不下。
這個點,太仍然很烈,室外儼然就是一個大火爐。
在大部分人都在室空調房待著的時候,劇組上下各個部門已經整裝待發。
場景早就搭建好,就等主演就位。
商熾沒有回酒店,而是就在劇組裏麵待著。
此時他就坐在陳敘旁邊。
導演組頭上一把巨大的遮傘,旁邊還有兩臺冷風機。
然而盡管這樣,熱氣還是從四麵八方湧過來。
商熾就待在這兒不,後背都已然滲出了一層薄汗。
他看著不遠那抹站在烈日下,穿著裏三層外三層戲服的影,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陳敘倒是沒想到商熾竟然在劇組裏麵一待就待到現在。
畢竟他一大早就坐飛機過來,中午還是他去接的機。
本來想把人送去酒店歇息,他卻說不用,直接就往片場來了。
此時,影視城將近40度的高溫。
他本來還以為商熾這種養尊優的人就算待在劇組裏麵,也一定是待在室。
倒是沒想到他就這樣跟著過來了。
陳敘斂了斂神,拿著大喇叭清了清嗓子。
“各部門準備!action!”
今天薑梨的戲份雖然不是特別多,但都還重要。
其中有一場戲,和薑梨搭戲的那個演員也不知道是今天狀態不對還是怎麽樣,頻頻出現失誤。
不是忘詞了就是緒不對,看得陳敘眉頭地擰了起來。
雖然隻是一個配角,按理說無傷大雅。
但是和搭戲的是薑梨,兩人差距太大,實在很難不讓人出戲。
陳敘這人,平時下戲了怎麽開玩笑都行,和劇組工作人員也能打一片。
但一拍起戲來,就較真得很。
容不得一點瑕疵,簡直跟活閻羅沒什麽兩樣。
盡管是這樣炎熱的天氣,他也絕不心慈手,短短一場戲,愣是拍了一個多小時。
他每喊一次“卡”,旁邊的男人臉就沉一分。
拍了這麽久,他那眉頭就沒有鬆開過,薄更是抿了起來。
那生人勿近的氣場,愣是讓過來找陳敘的工作人員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後來又拍了幾次,陳敘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卡!這條過了,大家辛苦了,都先去休息一下吧!”
話音剛落,他又和旁邊的副導演代了幾句。
再轉頭回來時,才發現剛在一直坐在他旁邊,很長時間都一聲不吭的男人已經沒了影。
陳敘本來還以為商熾是頂不住這樣的高溫,先回室待著了。
然而一抬頭,就看到了前方那道高大的影,正撐著把傘,立在薑梨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