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邵承冕,迷茫地指著安的小腹,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說,“這,這裏麵有我的孩兒了?”
他一腳踩上腳踏,彎腰盯了過去,視線一不地落在那塊掌大的地方。
宮人看見後都地捂著笑,皇上這是高興傻了!
陳太醫也樂得合不攏。
宮裏好久都沒有這樣大的喜事了,還是這小姑娘有機緣,一步登天從貴妃再到皇後,如今又順利有孕,真是好命啊。
安被邵承冕的作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忙赧地輕搡了下他的肩,“是啊,你快起來。”
邵承冕的眸又驚又喜。
他大笑著好後連忙轉,高興地賜下,“瑤華宮中每人均賞半年月例,待皇後平安生產後再另行封賞!”
鋒的眉宇間著毫不掩飾的喜悅。
“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轉頭,邵承冕又像想起了什麽一般問向了陳太醫,他張道,“皇後現在這個年歲有孕,對子可有虧損?”
他正值壯年,便是再過個三五年也不晚。
可桓桓不一樣,孩兒在的肚子裏長大,會切切實實地吸著的氣。
陳太醫見邵承冕的臉都變了,連忙出聲,“娘娘子康健,皇上不必過於擔心,有老臣全程看顧著,保證娘娘和小主子都平安。”
“嗯,這樣最好。”
邵承冕這才出來了笑模樣。
喧鬧過後,殿裏就剩下帝後二人。
邵承冕坐在床邊暗地試探著,想下手又不敢。
還是安目橫了他一眼,牽過他的手掌了過來,地說,“皇上也不是第一次當父皇了,怎麽還一副頭小子的樣子?”
話中酸溜溜的。
邵承冕一聽便知道安是想起了顧嬪那胎……
他手掌一即離,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有些訕訕的,“之前那是我還小,不懂事,才會讓別的人有了可乘之機……”
安聽後噗嗤一下笑了。
還真能給自己找托詞,他要是不想後宮,誰還能押著他去臨幸妃子麽?
不過再親的關係,庇如夫妻,也要適當地給對方留一點麵子。
何況的夫君還是皇帝。
故意板著張臉兒,半真半假地正道,“小不小的我不知道,隻是關於那些妃嬪……以前的事兒我管不著,也不配管,但現在有了這個孩子,我肯定是全心全意為它打算的。”
話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但安心裏清楚,邵承冕一定能做到才如此說的。
果不其然,邵承冕立刻拋去了剛才的心虛肯定地點頭,對此深表讚同,
“我出生即是正統嫡係,按理應該重,但卻吃了很多虧和算計……桓桓,我在此向你保證,絕不會讓我們的孩兒有異母的兄弟。”
安粲然一笑,長長的睫眨了起來,“嗯,那咱們的孩兒知道還沒出生父皇就這麽它,也會高興的。”
聽到這兒,邵承冕不好奇了起來。
他將手再度放了上去問,“它真能聽懂我說話?”
安含笑著,“那當然。”
自古以來便有‘君子抱孫不抱子’這句話,尤其是皇家,這也是邵承冕心中一直秉承著的觀念。
但如果是桓桓生的孩兒,他多抱抱也未嚐不可……
——
書房,虛坐在椅子上的徐炎正,看著窗外的漫天大雪揩了滴汗。
他剛從西南打了勝仗回來,甫一歸家就知道了高氏做出的蠢事。
若不是看在高氏替他生養了兩個孩兒又伺候公婆的份上,徐炎正恨不得一紙休書休了!
邵承冕坐在上首的龍椅上,淡淡地垂眸書寫著,良久他才發聲,“徐卿的夫人……教養不是很好啊。”
手中的狼毫起筆流暢,恍若剛才隻是隨口一句玩笑。
徐炎正鐵骨忠心,從未見過皇上對他如此冷言冷語,他六神無主,頓時伏跪了下去,“皇上,微臣教妻無方,衝撞了皇後娘娘,還皇上恕罪!”
邵承冕抬起眼簾,墨深的瞳仁冷冷地睨著他,“徐卿倒是個重義的,這種時候還在維護著。”
徐炎正臉蒼白,“臣是個鰥夫,高氏又比臣小了許多,故…故縱容出了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子,微臣願意用軍功換一命……”
“用軍功換一命?朕要殺還要等到現在?”
邵承冕嗤笑著,嗤笑徐炎正的不通,“朕約記得,徐卿和發妻也曾是琴瑟和鳴,隻可惜天不垂憐,隻給你留下個兒。”
想到和高氏格截然不同的溫發妻,徐炎正微濁的眼中泛出一痛意,“是,是老天不,早早地撒手人寰……”
“那你呢,你是如何對的兒的?”
徐炎正的頭哽住,“微臣…微臣常年在外,隻想家裏有個人來照顧欣意,欣意當時那樣小……”
“拋去了當初續弦的本心有何用?”
邵承冕又道。
“你的孩子倒是一個個的出世,發妻嫡卻被得抬不起頭來,徐卿著良心自問,這些年就沒看出一點端倪嗎?”
“皇上……”
徐炎正抬起頭,一張老臉通紅,支吾著說不出口。
邵承冕掃了一眼,複又接了上去,“不過是和稀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兒嫁出去了事。”
被揭了短,徐炎正神黯然地坦誠,“是……微臣覺得這樣兩廂問題都可以解決。”
“這麽些年,與徐家往來的人至了半數餘,你就沒想過是何原因?
迎著徐炎正震驚的目,邵承冕一針見地點了出來。
“高氏為人鑽營又愚蠢,殊不知留這樣的婦人在家,禍宅,徐家的脈絡和基都要毀於一旦。”
徐炎正脊梁一寒,整個人的神都像被提起了一般,他跪在地上喃著這幾個字,“禍宅……”
是啊!
他總是自欺欺人地信了高氏的話,因為別的婦人看不起小門小戶出來的,所以才疏遠了開。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邵承冕觀著徐炎正的麵便知他想通了,於是起轉到了他麵前,輕聲說道,
“好在徐卿的婿爭氣,紀世子品行好又有大才,扶搖直上,將來做了未來的太子太傅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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