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皺著眉坐起來,喚的宮進來趕人,“菘藍,玉珠!”
因著剛睡醒的緣故,領鬆鬆散散地著截白的頸項,讓人忍不住想往下一探究竟……
邵承冕看直了眼。
剛放出的豪言壯語瞬間被拋諸腦後,他抬高視線低著嗓音道,“都在外麵守著呢,沒我的吩咐們不敢進來。”
“這是我的宮宇,你怎麽能這樣?”
安氣悶得不行,忽然就特別想哭。
眼皮紅一片,大顆的晶瑩順著臉頰掉了下來,“你是皇帝就能為所為了嗎?你總是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從來都不尊重我的……”
用避子藥是如此,到這裏命令的宮人也是如此。
清澈潤的眸子裏麵水濛濛的。
淚水把小臉泡得酡紅,邵承冕看得的心都要碎了,“我哪有乖寶,我就是怕你一個人宮裏生悶氣,著急了才這樣,你快別哭了……”
卻猝不及防地被丟了個枕頭。
“滾!”
他將枕頭握在手裏小聲爭辯著,“桓桓,我到底哪裏做錯了?就是劊子手行刑前還能人死個明白呢!”
邵承冕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和往常一樣多的火燭,可安就是覺得今天的看起來分外的刺眼。
還有眼前聒噪的男人!
冷哼一聲,躺床上拿著帕子遮住了眼睛不再搭理他。
沒得到準話兒邵承冕也不敢上前,隻好委屈地立在那兒罰站。
門悄悄地推開了個隙,康盛輕手輕腳地溜了進來。
他趴在邵承冕的耳邊輕語了幾句,邵承冕越聽越心驚,直到最後麵難看地抬手示意康盛下去。
怪不得桓桓這麽生氣!
這個徐夫人也太大膽了!竟敢出言不遜,冒犯他的皇後!
看著床上委屈的一團,邵承冕暫時斂下眸中出的徹骨寒意。
這時候不是和那種人生氣的時候,
他悄悄挪坐到床前的腳踏上,低低歉道,“桓桓,今天那婦人的事兒你平白地委屈了……你就原諒我那回吧!不然……”
邵承冕垂著眼睫,認真地忖量著解決辦法。
“不然我太醫院的那幫人傳話出去,說之前不孕是朕不行,現在又調理好……”
聽到這話,安閉著眼睛用力地搖了搖頭,“你不用這樣,”
邵承冕是皇帝,這種話要是傳到了民間,還不知道怎麽編排呢。
覺到自己的手被他輕輕攥住,安收回滿豎起來的尖刺回握了下。
略帶鬱悶地道,“我知道我不該朝你撒氣,你當時也是為著我的子考慮。可我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麽了,一直……”
說著裏酸酸的,胃裏劇烈地翻滾。
安猛得起,迎著邵承冕詫異的目趴在床邊,哇哇地吐出來了好幾口清水。
這才堪堪下去口的那子悶勁兒。
顧不得鞋麵上濺的髒汙,邵承冕呆愣地盯著安吐出的那攤水漬。他目中閃出驚惶,倏地起朝著門口的宮人大喊大,“來人,快傳太醫!”
一張臉上滿是無措和崩潰。
從行宮回來以後,邵承冕就變得患得患失,常常半夜睡著覺就會突然驚醒。
他怕醒來後就如同南柯一夢,什麽都沒有了。
直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找不到桓桓時,生不如死的日子……
邵承冕手忙腳地跑過去倒茶,他抖著雙手,溢出去的茶水灑了自己一袖子,“桓桓你還有哪裏不舒服?頭疼嗎?心肺疼不疼?”
“沒事了……”
安擺擺手想住他,讓他穩住。吐出來後覺舒服多了。
無奈地看著他的慌張背影,甜之際,安心裏陡然冒出了個念頭——
看向了自己平坦的腹部,該不會是有了吧?
算著日子也差不多了。
還沒等安說話,隔壁菘藍們聽見了靜,急忙衝了進來。
見到那攤汙穢後均是一愣。
“你們幾個怎麽伺候的娘娘?今天都吃什麽了,怎麽會吐?”邵承冕怒道。
“沒有啊……”
玉珠看著安略蒼白的臉,磕磕地上前回著話,“娘娘午膳的時候用了點湯和素菜,還都是平時用的那幾種。”
安靠著邵承冕的肩膀,輕輕吐出了口中的茶水,嗔怪他,
“我沒事,而且今天什麽難克化的東西都沒吃,你別在這裏大驚小怪了。”
邵承冕放下了手中的痰盂,語氣焦灼不已,“現在又不是酷夏暑熱胃逆上湧之時,沒事怎麽會突然吐呢?你不懂,有時候越複雜的病癥越容易……”
說著,他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覷著安的臉找補著,“桓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
安抬眸複雜地看了邵承冕一眼。
在太醫沒有確定孕事之前,還不想告訴他,免得空歡喜一場。
菘藍吩咐人去收拾著地上的汙穢,回想著皇上的話,一臉的若有所思。
陳太醫很快就來了。
他拱著手,老腰還沒弓下去就被邵承冕扯著袖子拉到了床前,“別磨蹭行禮了!快去看看皇後!”
安見狀,不展眉莞爾一笑,歪在蓬的靠枕上出了手腕,“勞煩陳太醫了。”
“皇後娘娘折煞老臣了。”
陳太醫笑瞇瞇地坐下把著脈,一旁站著的菘藍冷不丁地來了句,“太醫,我們娘娘的小日子已經遲了五日了。”
聲音很輕,但邵承冕敏的立刻聽到了。
手僵在了子兩旁,雙眸死死地盯著陳太醫,見他時而捋著胡須,時而沉思,邵承冕忍不住出聲,“皇後到底是怎麽了?”
陳太醫聞言,含笑著拱手起來恭賀,“恭喜皇上,恭喜皇後娘娘!娘娘確實是有孕了!”
“太好了!”
屋的宮人們喜不自勝,連聲地說著吉祥話,安眉眼含笑地著呆傻的邵承冕,“皇上,你聽見了麽?咱們有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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