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俞氏徐欣意兩人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稱呼,高氏的麵上浮出一層尷尬。
連忙解釋著,“臣婦是覺得現在就稱呼皇後娘娘為時尚早,等到行了冊封禮再也不遲……”
說到最後,高氏的臉上都出了一副說教的表。
年紀輕輕的還沒經曆過難事兒就被封後,哪能擔得起母儀天下的重任?
安看著滿頭金銀釵,還在裝模作樣的婦人,垂下眸子,聲音淡淡的,“無礙,本宮也不在意這些虛禮,都是自家人,快起來吧。”
“是,皇後娘娘。”
聽到兒的話,俞氏才收回略淩厲的視線,臉稍好了些。
安遞給了俞氏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吩咐著宮人賜座,“將本宮給嫂嫂準備的賀禮呈上來吧。”
抬眸便對上了徐欣意寵若驚的眼神。
安衝溫和地一笑。
今日本就是為著給添妝而來,要是為了這個繼母發作反而不。
徐欣意看著婢們端過來的幾個托盤,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寶釵珍玉,被照耀著發出細細的閃,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皇後娘娘……”
徐欣意惶恐地連忙拒絕,擺著手,“臣多謝皇後娘娘的厚!隻是這些太多太貴重了。”
一般來說,能有皇家的添妝一兩件便是了不得的麵了。
安把玩著手中溫潤的暖玉串,彎一笑,“嫂嫂不必拘謹,這些東西本宮還嫌給的了。”
聽著安一聲聲的嫂嫂,徐欣意白淨的臉蛋上泛起兩團紅雲。
剛要開口謝恩——
“多謝皇後娘娘!”
高氏不讚同地扯了下徐欣意的袖,兩眼放地替應承。
旋即低聲地責備,“皇後娘娘獨寵於後宮,好東西定然多得用都用不完,哪在乎這點?真是小家子氣。”
高氏的聲音雖小,但側殿裏幾乎人人都屏著呼吸,故都聽得清楚。
俞氏的目也投了過來。
徐欣意的一張臉頓時漲了紫紅,高氏平時在家中這樣也就罷了,出門在外竟然也毫不收斂。
尤其是在小姑和婆母麵前。
顧不得父親的囑咐,直接回聲嗆了過去,“母親,這是在宮中,尤其是皇後娘娘麵前,您做事要謹言慎行才是!”
高氏是父親多年前娶的小門戶的續弦,生了一子一,財、眼皮子淺也就罷了,進了宮竟然也敢胡說話。
高氏撇了撇,上下打量了徐欣意一眼,嫌棄著,“有你這麽和長輩說話的嗎?真是沒規矩。”
安聽著這高氏的話,漸漸覺出了滋味兒,看這副臉就知道是個勢利又挑事兒的。
安眼底一閃,仿若無意的目就落在了俞氏上。
登時,俞氏的眼睛一眨,們母倆想到一塊去了。
立刻眉心冷肅地衝著高氏,“徐夫人,欣意是府上嫡長,也是我們侯府的準世子妃,您作為繼室要尊重嫡妻所出才是,哪能一再地出口傷人?”
高氏訕訕地,“是,”
答應得不不願,心裏不忿極了。
盛安侯府基薄弱,可自從出了個宸貴妃後就開始水漲船高。
那紀世子人上進又出挑,高氏看著自己剛滿八歲的親生兒眼紅的不得了,隻恨沒多長出來幾年,好塞過去當世子妃。
見未來婆母出言維護自己,徐欣意眼圈微微一紅,激地朝著俞氏頷首。
安將這一切收眼底,垂下羽睫,淺笑著呷了口茶,鬢邊的玫瑰簪子晃出點點的和暈。
徐欣意為人耿直,又到了繼室的打,隻需稍稍出些善意就能夠收服……
這樣單純的子做阿娘的兒媳,再好不過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思念家人話多的緣故,安覺得和俞氏聊了一會兒家常,問詢了下家裏人的近況後就到了午膳的時辰了。
八仙桌前,熊掌鵝信,魚脯豆腐,一道道致的菜肴被擺得滿滿當當。
安吩咐著玉珠,“小廚房那邊送一盞燕窩燉去立政殿,記得要煮得熱熱的。”
“是,娘娘。”
這幾日天氣漸寒,薄雪下了一場又一場,安怕不看著邵承冕用午膳,他又用清粥隨便對付幾口。
高氏夾起一塊辣醋薑用力嚼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脆聲。
安微微蹙著眉瞥了高氏一眼,隨後和徐欣意搭起話,安笑道,“本宮還沒謝過你,當時在及笄宴上為本宮仗義出言一事。”
聽到安的話,徐欣意連忙放下筷子,靦腆地笑笑,“皇後娘娘,那不算什麽的,即使換作其他人也會那麽說的。”
安反而搖頭,角微微莞爾,“或許就是咱們姑嫂的緣分吧。”
紀清妍和許月蓉們親近,徐欣意能放著嫡親小姑不結,而是仗義執言為說話,安心中也是有容的。
所以才想著將來,給的婚事做臉麵。
看著回來的玉珠,高氏突然幽幽地,“皇後娘娘,您用這樣的手段是抓不住皇上的。”
安一時有些愣怔,旋即似笑非笑地看著,“徐夫人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