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安猶疑著看向皇帝。
戴著玉冠的邵承冕點頭如搗蒜,肯定道,“自然是真的,朕什麽時候騙過桓桓!”
說完自己也有點心虛,抱著安就往榻上走,怎麽進宮這麽久了小姑娘還是沒長,這子輕飄飄的,又、又彈……
淩厲的結上下一滾,鐵臂收了些。
不行,下午還有政事,來不及胡鬧。
邵承冕趕甩開飛的思緒,將安輕放在床上去了繡鞋,扯過被給蓋好,又去檢查了窗戶。
嗯,隻開了一半,不會著涼。
“皇上,您心的樣子真像極了我阿兄。”安笑著告訴他。
邵承冕也含著笑。
一切安排好後,他就要去忙了。
轉的瞬間,他的角被安的小手扯住,小姑娘撐著胳膊起,眼地瞧他,“懷周哥哥,要哄睡。”
這還怎麽走得了?
邵承冕滋滋地回坐下,麵龐卻十分清冷,他遮住安的眼睛,斥道,“桓桓快睡!”
不用提醒,大掌就自覺地在後背輕拍了起來。
沒一會兒小姑娘就呼吸均勻。
不知夢見了什麽,閉著眼睛憨地咯咯笑,“懷周哥哥……”
八尺多高的男兒聽到心的小姑娘夢中還在喚他時,心裏滿足到了極點。他垂首在雲發上輕輕一吻,低低地啞聲道,“懷周哥哥也好喜歡桓桓。”
這樣的花朵,還未完全開放就被他摘進了手中,邵承冕慶幸又激,能讓他呆在這至高無上的位置上,留有一隅安心。
珠簾輕輕地被撥,腳步聲也越來越遠。
榻上的安緩慢地睜開眼睛,眸子裏一片清明,帶著笑意劃出好看的弧度。
——
天沉了許久,烏雲布。
薔薇樹上的花苞被風吹得半闔著搖擺,這場暴雨始終沒落下來。
急促的風將掛在門口的風鈴吹起,清脆的聲音一刻也不肯停歇,安被吵得頭疼,心裏也不安了起來,焦躁道,“桃仁,將那鈴鐺摘下來吧,本宮心裏難的很。”
風鈴是前些日子皇上拿來的,一直很得娘娘的喜歡,可能是今日風太大了的緣故吧。
“是,娘娘。”
桃仁應聲。
和安一同靠在榻上的華嫣捧著熱茶看向了,“桓桓,你怎麽了?”
“不知道,”
安看了眼窗外,瑩潤的指甲刮著杯壁鬱悶地說,“可能是因為今天天氣不好的緣故吧。”
心裏總是怦怦地跳。
看著那張微皺起來的小臉,華嫣點點頭,思忖了下向安提議,“你若不嫌棄的話,今晚我便留在這和你們用飯吧?你不是一直想吃鍋子嗎,今天正好,吃著也不熱。”
“好啊!”
一聽見鍋子,安馬上來了神,立刻吩咐起宮人,“告訴小廚房,本宮今晚和皇上公主一起吃鍋子,他們多切些料。”
宮人記下了主要的菜品種類便要往外退,安又喊住了,“對了,記得湯裏別放菌菇,皇上不吃。”
“是,娘娘。”
“還有還有,再拿些辣子來吧。”安想了想,“這樣皇上便能多用一些了。”
等宮人出了門,華嫣笑著揶揄,“桓桓你可真心疼皇兄。”
似乎被破了心事不好意思,安害地仰躺到了枕上,“才沒有——”
傍晚,一聲響雷貫徹天際,瓢潑大雨下的毫無顧忌,劈裏啪啦地打在了地上後冒起細小的白煙。
立政殿門口的監們戴上了鬥笠,卻還被淋地像落湯一樣。
殿暗沉,康盛早早地點了燈燭。
邵承冕坐在龍椅上,合上了最後一本奏折,他站起活了下筋骨,“什麽時辰了。”
“回皇上的話,申時三刻。”
康盛躬回道。
‘撲通’一聲,殿魚缸裏的錦鯉用力跳出水麵,大口地呼吸著,邵承冕心不錯地丟了幾粒魚食進去。
終於能早些回去陪桓桓了,邵承冕想著。
雨勢比之前小了些,變得淅淅瀝瀝,青石磚上的水跡順著隙四溢,邵承冕大步踏在前方,濺起無數水花。
一行人往著瑤華宮的方向而去。
轉角,驀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的聲音,“皇上,皇上!求皇上宣陳太醫看看淑妃娘娘吧。”
邵承冕回過頭,就看見一名宮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淑妃?出什麽事兒了?”
邵承冕不耐煩地問道。
除了桓桓的事兒他放在心上,其他人的他通通不想管了。
宮無措地哽咽著回稟,“淑妃娘娘多年前淋過雨後就落下了頭疾的病,時不時就會犯上一兩回,最近這些天一直扛著,今日突然就發作了起來,醫給用了藥也不好,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張求皇上派陳太醫去看看吧!”
陳太醫是太醫院院首,醫湛,除了聽候皇上和太後的吩咐外,不看診任何妃嬪。
“多年前淋了雨?”
邵承冕有些驚訝,他記憶裏倒是有這一幕。
那時許泠歡跟著許太傅進宮遊玩,正巧遇上大雨,先皇急召的邵承冕一白站在國子監門口,蓑都來不及穿就急急地往門外跑。
“二皇子,”
許泠歡朝他喊道,“臣這兒多出來一把傘,您拿去吧!”
後來他聽說,那天許太傅家的那個孫發著燒回去了。
邵承冕抿了抿,他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康盛,你去太醫院傳個話,陳太醫去漪蘭宮走一趟吧。”
“是,皇上。”
康盛應聲後便了。
宮似乎十分激,神激,“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在地上的積水裏不住地磕頭。
罷了,去看一眼又何妨,反正時間還早。
邵承冕猶豫道,“擺駕漪蘭宮吧。”
“多謝皇上!淑妃娘娘見了皇上,病一定就會好的!”
那宮滿眼淚花的跟上了。
到了漪蘭宮門口,大門蕭瑟地閉著,侍唱道,“皇上駕到——”
“采荷,本宮是不是聽錯了,是……是皇上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