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亭心里有點酸,“哥也沒什麼本事,事一般,就是瞎貓上了死耗子。”
“無論如何,你姐姐上班的事要落實好,就我們兩家的關系,不缺人也得想辦法騰個位置出來的,不然你姐沒班上,你姐那個婆婆,你心里也清楚……”
周雪琪一走,周南川說要帶佟言出去走走,佟言想拒絕的,但鄧紅梅說多走生得快。
佟言:……
這一天下來佟言不在狀態,緒低落,話說得很,鄧紅梅看出來了,一邊洗碗一邊問周有。
“是不是給雪琪的東西給多了,佟言不高興?”
周有哪里會注意這些,了一口煙,“什麼高興不高興的,一天到晚的稀奇古怪。”
“你沒發現今天不怎麼說話,雪琪一來就不高興了,難不是之前惹到了。”鄧紅梅越想越不對頭,“我得問問雪琪。”
“回來洗碗!”
周有拉著,“心思放在正道上,人家是大家閨秀,哪會這麼斤斤計較?”
“完了,那就是跟南川又吵架了,完了完了……”
“唉,吵了架還能跟南川去散步,你這腦子是豬腦子嗎?”
“也對。”鄧紅梅一顆心這才踏實下來,瞪了周有一樣,“你才是豬腦子,你全家都是豬腦子!”
周有沒說話,鄧紅梅繼續洗碗,過一會兒才發現,這怎麼罵得有點不對勁兒呢。
佟言和周南川在周家村的小路上晃悠,一路上全是小孩子你追我趕弄鞭炮,還有幾個小孩子一人手里抓著一包五錢的辣條,手上臟兮兮的,就這麼拿著吃,吃得紅紅的。
大路上幾條狗在地里瘋跑,佟言路過一家門口,幾只小狗從屋里出來,長得嘟嘟的,眼神懵懂。
周南川全程不知道怎麼跟找話題,他天生不是話多的人,佟言冷著一張臉,也沒有半點說話的意思,兩人走在一起,看上去是一路的,卻又不像是一路的。
幾只小狗看到佟言,愣了一下,那幾只狗啊,眼睛賊亮,黑黝黝的,接著汪汪汪的大起來,齜牙咧的。
佟言笑了出聲,屋里很快出來了一個大媽,“南川,帶著媳婦出來溜達啊?”
大媽穿著線織的拖鞋,將幾只狗往院子里踢,“進去,滾進去!”
“上還沒二兩都敢!”
大媽兇得很,幾只小狗老實了,也沒進屋,在大媽腳邊搖尾,那尾一甩一甩的,跟要甩斷了似的。
“劉姨。”
“準備去哪邊轉?”劉姨問道。
“隨便轉轉。”
“我地里香菜好多,你等會兒要是去那邊帶點香菜,你自己去扯,我給你拿袋子。”
“太客氣了。”
“客氣啥,你們家今年每種,你媽吃,這幾天香菜賣的老貴了。”
劉姐從屋里拿了個袋子出來,袋子并不干凈,上面沾著不明,“拿著,路過我那邊的地里自己去扯,多扯點。”
“好。”
周南川將袋子一團,和劉姨又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佟言回頭看了一眼幾只小狗,隨后想到周南川園子里的那幾只彪悍實的大狗,剛去園子里那幾只大狗兇的,后來呆久了,幾只大狗也曉得朝搖尾。
大概是因為和周南川睡在一起,上有了這個男人的味道,所以狗的鼻子真的很靈,聞到味道了就知道是自家人。
“你的狗呢?”佟言忽然找他問話。
“什麼?”
“園子里那幾只狗。”
“在周晨那邊。”
“怎麼不帶回家?”
“狗上有細菌,對孕婦不好,帶回家,離得太近了……”
佟言心不大好,就想去找周晨解解悶,快到周晨家門口,看他帶著幾個十來歲的小孩蹲在一堆石子邊上煙。
還是那副樣子,寸頭,仿金項鏈,手上戴著一塊仿名牌的表,深藍夾克,一看就知道有幾破皮,一雙豆豆鞋,里叼著一煙。
周晨的臉看上去黑黝黝的,就像沒洗干凈那般,偏土黃,西北獨特的天氣所致,沒有,有點干,像是開裂了。
佟言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周晨就想笑,遠遠的跟他打招呼,“周晨!”
“嫂子!”
周晨了很重的一口,就跟趕趟似的,得沒剩下多,朝著兩人走過去。
“川哥,嫂子,你們怎麼過來了?”
“來找你玩。”
佟言笑的,快把和周南川置氣的事忘了,周南川一來就是貴客,周晨的父母連忙請他去院子里坐,幾只狗見到他都快瘋了。
周南川想陪著佟言,但看跟著周晨還有幾個小孩,頓時覺自己又不太好過去。
周南川進屋和周晨父母聊了幾句,佟言和周晨在外面玩。
周晨在孩子堆里算是老大級別的人了,幾個小孩灰頭土臉跟在他屁后面,周晨隨手了五塊錢出來,幾人興得跳腳。
沒過一會兒,其中一個小孩子回來了,手里捧著一堆辣條,幾個小孩子看得直流口水。
大過年的,按理說他們都有歲錢的,但今天初二了,除夕夜當天家長就把歲錢收了,剩下的零頭幾個孩子買鞭炮沒數幾下就花完了,可不就沒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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