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許時漾之前,周雲飛時隔多日,終於和過去最疼的好孫通了電話。
周硯京接通,先是問候:“阿爺,最近好嗎?”
“你人不在港城,當然看不見我好不好。”
作為這麽多年來把周家發展至頂峰的話事人,習慣了掌權的滋味,被忤逆後,周雲飛有諸多的不滿。
周硯京聽出了爺爺話裏的怒氣,不由歎息:“我下周就回來看您,孫醫生會定期向我匯報您的日常健康狀況,我知道您最近還好。”
“……算你有心。”
周雲飛心好了兩分,但很快又給周硯京下最後通牒:“你實在無意娶容家小姐,我再為你找合適的妻子人選,但絕對不能是那個主播。”
他以為他退後一步,周硯京會聽他的,然而得到的,隻是孫子更加堅定地回答:“阿爺,我很鍾意,有娶的計劃。”
“阿京你——”
知道爺爺又被氣到,周硯京緩了語氣:“家裏生意由阿爺安排,我隻想在這件事上完全做主。”
周雲飛是周硯京最尊敬的長輩。
阿爺的其他吩咐,周硯京可以爽快說一句“無問題”,唯獨他如今最想要的這個人,不能妥協。
周硯京想娶許時漾的願從未如此強烈過。
他回答完,周雲飛直接掛掉電話,大概是生氣他執迷不悟。
於是一個小時後,許時漾再度被請到了周雲飛麵前和他會麵,比起上次看見他時的忐忑,茫然,這一回,許時漾終於可以說,自己有了更多的底氣。
至在周硯京沒有想要和分開之前,也會做出足夠堅定的選擇。
“我不管你用了什麽辦法,隻要你答應離開,周家可以滿足你的很多要求。”
許時漾看著這位已經年事已高,逐漸衰老的周家掌權者,心前所未有的平靜:“周老先生,您能給我什麽呢?錢嗎?還是工作上的資源?”
周雲飛以上位者的眼看著,給出承諾:“都可以。”
“但這些,硯京同樣能夠給我,不是嗎?”
周老爺子猛地一拄拐杖,目銳,不怒自威:“你真以為有這個本事將阿京哄得團團轉!”
許時漾收起笑意,神變得嚴肅:“我如果這時候說,我本不為了他什麽,您也隻會覺得我是在裝模作樣,所以我沒有必要向您證明,我為什麽要留在他邊和他在一起。”
頓了頓。許時漾補充道:“我隻需要硯京知道我的心意就夠了。”
“話說得好聽,你的長經曆我都看過,過得不容易,但正是這種不容易,讓你會千方百計抓住阿京。”
周雲飛對許時漾的一切都不信任,早就認定了為什麽而來,並且瞧不起的家庭與出。
他平淡地威脅:“後生,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假如你仍然執迷不悟,往後你的日子不會好過。”
許時漾點了點頭:“明白了,周老先生,我也知道您接下來會用什麽樣的手段阻止我和周硯京,我隻有兩句話想說。”
“第一句,不要太小看您的孫兒。”
“第二句……當年您是如何來港,從不蔽飯都吃不飽的普通小工為如今萬人敬仰的周家主,您肯定還記得,我是出不好,但我的拚勁和努力程度不比您當年差。”
或許許時漾沒有趕上經濟騰飛的好時代,也沒有那樣好的運氣,所以為不了下一個周家主。
改變不了自己的份,改變不了自己的父母,但不意味著,任何人都有資格嘲諷的經曆。
許時漾起微微鞠躬:“我還有工作要做,就先走了,您接下來無論有什麽手段,都直接衝我來吧。”
就算因此跌深淵,也絕不認輸。
許時漾不卑不離去,目不斜視,並沒因自己踏進真正的周家大宅而到惶恐。
周雲飛死死盯著背影,這麽多年早就練就出喜怒不形於的本領,但此刻平靜的神仍然有了一崩裂征兆。
……
從太平山頂下來,許時漾就直接去了亞聯臺分部,本來是想要匯報一下昨天的工作,順便和以前的同事們敘敘舊。
哪怕過去工作上遇到一些刁難,但更多人對是客氣禮貌的,何況還有的前任領導還在等著。
隻是,許時漾本來以為Yolande見到怎麽都會有點開心,他卻是出了滿臉的愁容:“許時漾啊許時漾……”
“怎麽了?”許時漾笑了一下,“Yolande,你好像不是很中意見到我。”
“我都要被你氣吐了,還想見到你?”Yolande叉著腰,“你知不知我剛才接到誰的通知?”
“……誰的?”
“我們的大老板!我將你在臺裏的所有節目全部下架,現在還隻是港城分部,我看等你今晚回去,你的節目也要辦不下去了!”
Yolande滿麵愁容:“你不是已經與周家太子爺分開,怎麽還在拍拖?那周家是能隨便嫁進去的嗎?”
“……是周家主出手了。”許時漾並沒有很驚訝,仍然緒冷靜。
“周家旗下那麽多傳產業,還有足夠多的資金投……我們要在港城分部順利辦下去,哪裏敵得過他們?”
本地豪門話語權自然龐大,亞聯臺哪怕背靠大山,在這裏也得給周家麵子。
Yolande來回急走:“我怎麽舍得下架你的節目,每期點擊量那麽高,我的年終獎金就靠你了!但大老板的命令我又怎麽能不聽……”
看Yolande那麽煩躁,許時漾反而“噗嗤”笑出了聲。
“許時漾!你居然還能笑,真不知道事的嚴重?”
“我當然知道了,就是可惜今年影響到你的年終獎,但目前來說……還是大老板的命令比較重要,節目先下了再說吧。”
Yolande臉已經非常的難看:“……回去之後呢,你想過沒有?”
許時漾淡定回答:“當然想過,回去總部無非也就是節目停播嘛,被封殺?”
許時漾既然已經敢和周硯京爺爺板,就有膽量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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