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忘川、奈何、鄉、孟婆、三生。
人死之後要過鬼門關,經黃泉路,在黃泉路和冥府之間,由忘川河劃之爲分界。忘川河水呈黃,裡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
晉安他們乘坐運棺車,在前不見盡頭後不見來的黃土地上不知奔馳了多天,面對一不變的世界,就當人的神與目逐漸麻木時,一腥臭氣味,順風撲來。
這一新變化,讓車上衆人神大振,連忙起眺前方。
不久後,頭頂黑旋風也跟著發生變化,這次變了腥風,所過之,腥臭難聞。
轟隆隆!
一條奔騰翻滾河出現在衆人眼前,河裡腐爛人頭、軀幹殘肢、各種毒蟲毒多如牛,如同煉獄場景。
“相傳在黃泉路與曹地府之間,有一條界河相隔,過了忘川河,就是真正進可怖幽冥世界,莫非這條河就是界河忘川河?”說話者是清風道人。
清風道人只是眼瞎,不是心瞎。
他五識、神識敏銳,能清晰察覺外界的變化,毫差異都瞞不過他。
忘川河很兇險,其上風呼嘯,迷人神魂,削人,不過他們此時乘坐運棺車,一路有驚無險的上了一座石橋。
石橋帶著歲月腐朽氣息,承載著人生前死後怨氣,氣寒重。
一上石橋,迷霧更大,四周全是海蒸騰而起的霧,茫茫一片,人穿行其中,心神難寧,有一種不好預。
悉悉索索——
在手不見五指的霧中,夾雜著太多雜音,有哀聲,有哭聲,有悲痛絕聲,有生離死別聲…其中還充斥不慘聲,痛苦聲,怨恨聲。
嘩啦啦——
運棺車行駛其中,鐵鏈拖拽黑娘娘的脆響,在這個奇詭霧世界裡,顯得尤爲空曠與刺耳。
隨著在石橋上行駛時間越久,那些圍繞在四周的聲音,漸漸朝他們這邊靠攏。
湛木道人一直別在腰間的柳條法寶,這時候青芒大綻,柳樹枝條可以鎮邪打鬼,對鬼邪之氣最是敏。
這時候柳條法寶發生異,表明他們進霧後陷羣鬼重重環伺中。
“黃泉路上那麼多浮,我這柳條都沒有反應,通行此橋時有護主之意,看來這裡對我們抱有很大惡意,並不歡迎我們。”
“大家小心,這奈何橋上的怨魂厲鬼對我們充滿惡意。”
湛木道人一邊安柳條,一邊提醒大家多加註意。
晉安目多看一眼神異柳條,神話中的柳條類法寶不多,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佛門神玉淨瓶裡的那柳枝條了。
柳枝蘇一點甘,就能救活人蔘果樹,端得是通天玄妙。
衆人此時想要查看車後黑娘娘況,可是霧實在太濃,出了運棺車範圍後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通過崩直鐵鏈知道黑娘娘還在跟著運棺車走。
只是一會功夫,徘徊在附近的孤魂野鬼聲就又增添不。
絕大部分都是跟在運棺車後面,彷彿正跟著黑娘娘同行。
想到黑娘娘後可能跟著不到頭的孤魂野鬼大軍,陷“人海”之中,寸步難行,就覺頭皮有些發麻,心生寒慄。
晉安看一眼手中的羅庚玉盤,天師府、天竺人,始終走在他們前頭。
他眉梢一挑。
心中暗暗思忖,這些人還有什麼箱底手段藏著沒拿出來,是怎麼通過忘川河、奈何橋的?
就是這麼思忖功夫,聚集來的孤魂野鬼聲音更多了,全都徘徊在看不見的運棺車後霧裡。
這時候,大家注意到鐵鏈崩得筆直,比之剛纔繃到極致,隨時會崩斷一樣。
看著這番場景,彷彿是黑娘娘變了一座萬鈞大山,無頭陶馬此時拖拽著一座萬鈞大山在前行。
就當晉安擔心這鐵鏈會不會真的崩斷,讓黑娘娘掙逃走時,驀然,纂刻在青銅棺槨表面的古老符文,有靈線條閃爍,與此同時,鐵鏈上的驅魔符文也跟著有靈閃。
雖然依舊看不到霧背後的場景,可是鐵鏈不再繃直,就連馬車後的詭異聲音也消停了大半,看起來很嚴峻的危機被輕易化解。
接下來的一路,雖然時不時還有詭異聲音徘徊,但是最後平安通過石橋,抵達彼岸。
甫一通過濃烈霧區域,晉安立馬轉看向後的黑娘娘。
就見黑娘娘上趴滿各種鬼,麻麻,宛如揹負一座山在前行,氣沖天。
這千上萬的怨魂厲鬼想要強行留下黑娘娘,可是它們無法離開石橋霧,隨著黑娘娘走出石橋,一線、黑氣,從黑娘娘上剝離,斷裂。
鐵鏈上的驅魔符文再次閃,鐵鏈一震,瞬息震斷所有線、黑氣,無數張鬼面孔帶著不甘心咆哮,重新遁石橋霧後。
“這石橋如此詭異,天師府的人真從這裡通過,走在我們前面?”玉京金闕長老們看向晉安,各個神凝重。
晉安低頭看羅庚玉盤,再次確認一遍,默默點了下頭。
答案已不言自明。
“相比較起天師府,這棺材板纔是當下重中之重,師兄,你有注意到嗎,此黑娘娘上氣大增了,石橋一行令實力恢復了許多。”清風道人鼻子朝著車後空氣輕嗅,語氣冰冷。
湛木道人目升起幾點寒芒:“原本還在擔心此妖會不會被奈何橋上的山鬼海啃食乾淨,現在看來那些山鬼海反而就了。本就是棺材板修行,生來就是能葬死人能封怨氣,我們再次小瞧了。”
其他人聞言,下意識看向同車的青銅棺槨,假如他們真小瞧了黑娘娘,那青銅棺槨主人的來頭只怕是還要更大,能把黑娘娘封印,在這個小間裡流放了不知幾個千秋。
“黃泉路、奈何橋,我們都已經經歷,接下來是不是經歷鄉臺了?”
“這道家黃庭景地果然是依照間佈局的。”
“假如真是按照黃泉、忘川、奈何、鄉佈局,如此看來,這青銅棺槨的目的地是要去鄉臺。”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想。
千眼道君神像輕聲嘀咕一句:“也許是爲了去找孟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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