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清因為他的這句話，眼簾狠狠一跳，扶著門把的手都用了幾分力氣，對上他幽黑的瞳仁，口微微起伏，最后回歸于平靜。

“就當我送你的，畢竟你活不錯，以后或許找不到像你活這麼好的男人了。”

裴司臣臉驟然一沉，薄抿，眼中的玩味全然消失不見，只剩一片暗沉無底，手剛從口袋里一下，穆婉清就戒備的將房門‘撲通’一聲給關上。

盯著距離面容只有幾厘米的實木門，裴司臣的臉沉了又沉，最后還是將手從口袋拿了出來，垂在一側，指腹輕捻著。

“看來我讓你很爽，我可以一直讓你爽，那就別找別人了。”

穆婉清聽著他的話微微扭頭，耳畔有些泛紅，咬了牙，論不要臉，還是甘拜下風了，索就當作沒聽見，剛要回到床上就聽到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比方才多了幾分認真的警告之意。

“別讓我知道你找野男人，否則我把你的打斷。”

穆婉清咬，他能把當替，憑什麼不能找別人？

“離婚后我愿意找誰，找幾個，你都管不著！”

“你試試？”

穆婉清咬了咬牙，心底翻騰著的怨和恨，最終還是抬離開了房門口。

裴司臣聽著急迫的步伐沉了沉眉眼，又盯著房門好一會才轉離開，進了另外一間房。

穆婉清躺在床上，視線似乎開始變的模糊，抬手捂住雙眸，眼角似乎有意淌過，想過無數次要歇斯底里的大聲質問，為什麼要騙，為什麼把當做別人的替，為什麼這麼糟蹋對他的。

咚咚……

“你睡了嗎？”

聞言穆婉清了眼角，閉眼平復著緒，直到心口那陣刺痛散去才去開了門。

“有事嗎？”

裴芷芊看著，“我能進去說嘛？”

穆婉清抿不語，稍微讓開。

裴芷芊走進來后坐到沙發上仰頭看著，盯著看了好一會。

穆婉清站在一旁就這麼讓盯著看，不知讓看了多久，才開主開口問道：“這麼晚來我房間，什麼事？”

裴芷芊摳了摳手指，表一臉不自在的移開，“那個，對不起……”

聞言穆婉清頓了頓，而后點了點頭，“還有別的事嗎？”

裴芷芊見表無于衷，不由擰眉，“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道歉，你怎麼這個表啊？”

什麼表？

穆婉清沉默了片刻后走到對面坐下，看著再次點了點頭，“好，我的歉意我收到了。”

裴芷芊更不自然了，糾結好半天才說道：“我承認我之前一直很討厭你，那是因為你總是粘在我哥后，突然有一天你們告訴我，你們兩個要結婚了，我怎麼可能接啊，在我眼里，我哥要結婚的對象只會是盈盈姐，我潛意識里是這麼認為的，卻忘了盈盈姐已經嫁人的事實，所以才一直針對你，就從來沒想過，他們都各自結婚家了，早就不可能了。”

穆婉清安安靜靜的聽說，見說完了后抬頭看著，“吃蘋果嗎？”

裴芷芊搖了搖頭，“我不吃。”說完意識到不對勁，擰著眉心抬頭看著，“不對，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聽了，你來是想說這個？那你說完了嗎？”

裴芷芊：“……”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怎麼一臉全然不在乎的樣子是幾個意思啊？

穆婉清看了好一會才輕聲開口道：“我可以理解你以前不喜歡我，畢竟我沒有跟你一起長大的分，我們認識也只有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人之常。”

裴芷芊見這樣說，頓時變得更坐立不安了，子扭了扭，“那，那你原諒我沒？”

看著裴芷芊不由想到那個令猶墜地獄的夜晚，猶如昨日，臉些發白，“你沒做錯什麼，不需要我的原諒。”

“怎麼沒做錯，如果不是那天我給你發了消息，告訴你……”說著說著，便停了下來，仔細觀察臉上的表，見似乎不為所，無于衷，說不好是該高興，還是傷心了。

“你也不會心心念念要和我哥離婚了，其實我實話告訴你，我哥現在對盈盈姐就是朋友，把當當妹妹看待，早就沒有男之間的了，其實盈盈姐也挽回過，但是我哥很明確的拒絕了，他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你就原諒他唄，我以后也不會討厭你了。”

穆婉清有些詫異會同說這些話，這可不是這位縱的大小姐能說出開的話，所以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還是給了答案。

“不管他以前喜歡誰，現在喜歡誰，都和我沒關系了，在我眼里，我和他的這段，這段婚姻，已經走到頭了。”

裴芷芊聽聞頓時心里一慌，“我哥現在喜歡的人真的是你，他喜歡你，你不會一點覺都沒有吧？”

穆婉清垂眸，斂起眸中波的緒，“就算是這樣，又能說明什麼，代表什麼呢？”

裴芷芊見死心的模樣，慌的站了起來，“當初盈盈姐離開的時候我哥都沒有太挽留，可看看他現在對你糾纏不休的樣子，分明就是在乎你，不想跟你分手！”

“這些我都不在意了，也和我沒關系，那個漫漫長夜我已經做了決定。”又怎麼會忘記那一夜是怎麼過來的？仿佛黑夜都沒有白晝。

裴芷芊一臉錯愕的看著，回過神后一把拽住的手臂。

“你真的一點都不我哥了？死心了？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哪怕我哥現在深深著你？”

穆婉清不想跟為了這件事糾纏下去，確實做不到心如平鏡，也許這會是一輩子的意難平。

“是，沒有。”

裴芷芊一臉失落的松開，“所以死灰是不能復燃的？”

“能復燃的不死灰。”穆婉輕笑一聲，略帶嘲弄。

后來裴芷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送出了房間，等到回房門已經被關上了，可還是不死心。

那他哥怎麼辦？豈不是飛蛋打了？

“要不，你在考慮考慮吧，我們家條件很好的，我哥其實也好的……”

穆婉清隔著房門低聲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