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才發現自己胡拿起的上并不是自己的, 而是武青意的,松松垮垮地罩在上,下擺蓋在了大上。
不過那中本就是他洗漱過后新換上的,后頭沒穿一會兒就直接下了,倒并未沾染上汗味和其他奇怪的味道。
熱水是之前灶房燒好的,兩人房之前就提了過來。
天氣炎熱,那幾桶熱水放到眼下,就變了溫水。
顧茵察覺他灼人的視線還停留在自己上,耳際發熱,也不敢瞧他,只撥弄著溫水道:“也幸好過來的早,這水都還熱著,我直接洗就。”
的意思就很明顯,自己這就能洗了,并不用再另外準備什麼,武青意可以回屋去了。
卻沒想到,武青意的眼神黯了黯,走到邊,欺過來,高大的影覆下一片濃重的黑影。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他的嗓音低啞得像孕著一團火,“怪為夫結束得太早了?”
顧茵忙用雙手抵在他膛之上,垂下眼睛道:“我就是隨口一句,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武青意卻不聽的,又“自責”道:“那日求親之時,夫人曾說懷疑我是不是有暗病。想來我今日的表現,還未打消夫人的疑慮。”
“我真沒有……”顧茵慌張地垂下眼,不經意間卻又看到……鬧得滿臉紅暈,不知道該看哪才好。
最后這場洗漱自然不是顧茵一個人完的,浴桶水波翻騰,像一條瀕死的魚,大口呼吸的同時攀附著前的浮木,連自己什麼時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再睜眼,顧茵就已經回到了床榻之上,外頭天大亮。
宋石榴已經領著丫鬟守在門前了,聽到響就立刻捧著換洗的和洗漱的東西進來了。
顧茵上不著寸縷,但帷帳還放著,就也不擔心讓人看了笑話。
讓宋石榴將拿近,出胳膊去接。
宋石榴算是在邊長大的,看一條隔壁自然不算什麼,只是這次卻一把將顧茵的胳膊拉住了,心疼道:“夫人胳膊上怎麼這麼多紅點?這蚊子也忒猖狂了!”
手勁兒沒比王氏小多,顧茵掙扎了一下,宋石榴松了手勁兒,才把自己的胳膊回來。
聽到外頭宋石榴已經在叮囑丫鬟夜間得多用香茅熏幾遍屋子驅蚊,顧茵只能快手快腳地把服穿好,遮蓋掉上那些比手臂上還多的、惹人注意的紅點。
后頭穿好中,下床穿外梳頭。
比顧茵設想的好的是,武青意雖然鬧得厲害,但好在還是很有分寸——脖頸還是白白凈凈,沒有一點兒痕跡的,不至于說著大熱天的,還得穿個高領衫子遮擋。
新媳婦婚后第一套的還是以正紅為主,再梳一個顧茵平常梳的雙飛仙髻,簪幾支小金釵,便算是收拾妥當了。
宋石榴見了,忍不住就在旁邊嘟囔道:“奇了怪了,這我看著也沒比夫人從前穿的好看,發髻和首飾也和從前差不多,但是夫人怎麼比之前還好看?”
顧茵好笑地轉頭,綿綿地瞪一眼,宋石榴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就覺自己骨頭都了一。
糊里糊涂地想,大概是夫人比較適合正紅吧!
后頭武青意便打完了拳,回到了屋里。
顧茵再去瞪他,可比瞪宋石榴的時候沒好氣兒的多了——同樣是一整夜沒怎麼合眼,起后渾都沒什麼力氣,這人倒好,竟還有力氣早起打拳,實在太不公平!
武青意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笑道:“進來時就聽石榴夸夫人,夫人今日確實比平時還好瞧!”
宋石榴年紀小,任事不懂,他能不知道哪里不同了嗎?
偏說這促狹話,顧茵耳子發燙,佯裝拿起梳妝臺上的脂盒子要扔他。
武青意連忙擺手告饒,表示自己不再胡吣了,又自己拿了去凈房洗漱。
等他也更完,兩人便該去給王氏和武重敬茶了。
在屋里時顧茵只覺得乏力,走出了屋子,才知道自己雙打擺子,晃得厲害。
“夫人小心。”武青意心地手扶住了。
顧茵惱地掐了他的掌心,他微微蹙眉,只做不覺,就還是素日里端方持重的模樣。
不過他一直微微翹起的角,還是出賣了他這日比平時都欣喜饜足的心。
兩人慢騰騰地到了主院,王氏和武重都已經把朝食吃過了。
這自然算是他們來晚了。
不過王氏和武重自然不講究那些,看到顧茵進來時歪在武青意側,王氏就心疼道:“我的兒,這天這麼熱,在屋里歇著多好,還來敬啥茶?”
顧茵進了屋就不讓武青意扶了,輕聲道:“本就是該給您和爹敬茶的,娘不說我來得晚就好。”
王氏是沒喝過媳婦茶的,畢竟當年那種環境,簡陋婚禮的隔天,武重和武青意父子二人就上戰場去了,家里就剩婆媳倆,哪還有心思搞那些禮數?
所以王氏聞言就笑得越發高興了,笑得眉眼彎彎地道:“你這孩子,都累這樣了還知道孝順我和你爹。”
說完這話,顧茵的臉又紅起來了,王氏又立刻描補道:“我是說昨兒個辦婚禮,你戴著那麼重的珠冠,肯定累壞了!”
這種事越描越黑,不過還在屋里也沒有其他外人,顧茵就低低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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