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武青意就站起,道:“娘那邊也快擺飯了,我過去幫幫忙。”
說著又看顧野一眼,便離開了。
顧野臉上的笑淡了下去,正問:“可是今日發生了什麼事?”
不然他叔不會特地留他們母子單獨說話,顯然是他娘有事要和他說。
顧茵讓門口的丫鬟把門帶上,而后才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小徐給葛家叔嬸帶了些東西,我帶著他去了葛家一趟,到了那位從魯國公府放出來的姐姐。”
顧野自然會意,“那位嬸子應當是和娘說了馮家的事兒吧?我沒想瞞您,只是您和叔馬上就要大婚,不想讓那些糟心事沖撞咱家的大喜事而已。”
若是要瞞,他自然會叮囑馮鈺把姜嬸子送的遠一些,不會只確定的人安全。
說著話,顧野發現他娘若有所思,言又止,便問:“可是娘覺得我辦事辦的不好?”
顧茵想了一下午,到現在方才理出頭緒,只道:“也不是不好,就是有點說不上來。你先和我說說,你之前是怎麼想的?”
顧野就道:“我先讓皇帝爹聽到我和母后的話,這樣他對母后存著愧疚,就不會去接納什麼人,先從源上解決了患。而后便是讓馮家‘忙’起來。”
“這馮家雖說是別家人,但和咱家也打過不道,我對他們家的人也算多有所了解。那個春杏的姨娘,在圍場的時候,趁著馮鈺他爹醉酒,就惹出那樣的事兒,我算著就是個不安分、心眼多的。和馮家的新夫人結下了那麼深的梁子,兩人必然勢如水火。我只需拋下一個引子,就能讓們爭斗起來。而春杏勢弱,若馮家的老夫人不相幫,則春杏必然不可能是新夫人的對手,所以那個引子,必須是讓那老夫人都在意的。我便想到了那假孕藥,造一個假的子嗣出來。”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馮家部一,自然會出疏。后頭皇帝爹就查出了好些事,這才發落了他們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現在馮家雖然做一鍋粥,但歸結底他們還未做出任何讓人難以原諒的事,論起來都是一些家事,影響有,卻并不深遠。等到來日阿鈺長,了國公世子,接手了魯國公府,魯國公府也不會為阿鈺的污點。”
看到顧茵還是沉眸不語,顧野又不確定地道:“可是我算錯了?”
顧茵搖頭,說不是,“不是算錯了,是算的太對了。每一步都讓你算到了。”
雖這樣說,臉上卻并未有笑容,顯然是自己做的這些事并不能讓高興。
若旁人表現出這樣,顧野有的是大把道理反駁。
就像他最近新學的出自《三國志》的一句話——“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所謂攻心,就是從思想上消磨敵人的斗志。
馮家作妖不是一日兩日了,三五不時就想惹出點事兒來,但因為陸煦和馮鈺的存在,輕不得重不得,讓人十分心煩。
如今使這攻心之,他又沒去害了誰,手上干干凈凈的,只提供了一個引子,使他們部起了紛爭矛盾,沒了再和惹是生非的斗志。
但因為對面坐著的是自己的娘,一個真心實意、滿心滿眼都為自己好的人,所以顧野并不扯那些道理和辯論,只走到他跟前,認真地道:“娘是哪里覺得不好,直接和我說,我都改,好不好?”
顧茵攬他懷,輕輕拍著他的后背,沒接著聊下去,而是岔開話題問起:“你覺得你珠兒姨母為人如何?聰不聰明?”
顧野雖不解,但還是順著的話回答道:“珠兒姨母自然是聰明能干的,自打來了咱家酒樓,幫娘分擔了好多事務。酒樓里那些伙計和客們,就沒有說不好的。”
“你說這樣聰明能干的一個人,為什麼之前在魯國公府的老夫人手下過得那般不如意?是你珠兒姨母想不到任何應對方法反擊嗎?”
顧野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
顧茵并不催促,靜靜陪著他,半晌后顧野才開口道:“因為珠兒姨母在意阿鈺,而且并不想變和那老夫人一般于算計,手段下作的人。”
“是啊。”顧茵說著嘆了口氣,轉而又問起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次雖是你第一次出手對付馮家,其實卻好似并不難?”
顧野又蹙著眉點點頭。
顧茵才接著道:“今天這事,若是出自魯國公府老夫人之手,我沒有半點意外。但我沒想到你會用這樣的辦法,我還是那句,沒有說你做的不好,畢竟如你所說,你想的法子先從源上解決問題,再讓馮家,瓦解斗志,卻又保存了魯國公府的實力,保全了阿鈺的未來,算是兩全其的局面。只是你算的太準了,把每個人的格,每個人會做的事都算在里頭。揣度人心是你的天賦,你的本事,但你用自己的天賦來控人心……”
“這樣的功會不會來的太容易一些了呢?”
顧茵又了攬著他的手,“這次是陛下,是馮家。等到下次,再有其他麻煩,甚至他日你坐到了那個位置,將面對那麼那麼多的人,那麼那麼多的事,你會不會選擇這樣簡單又可行的辦法呢?所以我說這辦法雖頂用,但這樣的法子也像個雙刃劍,該對誰用,該怎麼使用,其中得有個度,需要你自己拿好。”
顧野伏在的肩頭,悶聲悶氣地道:“我知道娘的意思了,娘是怕我以此為開端,走上歪門邪道的路子,醉心沉迷于控人心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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