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還要糾纏,讓王氏拽著領子推出了家門。
因為這個,這婦人徹底記恨上了顧茵和王氏。
不過巷子里關捕頭住著,也不敢鬧出什麼來,就只能像今天這樣說點酸話。但是一般也吵不過王氏,也就今天突然想到了王氏家的境況,故意說這人肺管子的話。
王氏沉不語,半晌后才道:“沒事,我懶得同一般見識,我回去了。”
回去后,顧茵給兩個孩子炸了米糕,米糕焦黃脆,一口下去便是滿口的米香。
武安捧著小碗送到王氏跟前,“娘,你也吃。”
小孩有樣學樣,把碗遞給顧茵,“娘,吃!”
顧茵定睛一看,小孩碗里的米糕早就讓他吃完了,只剩幾個米粒子,這是讓吃個啥?
“就知道瞎學!”無奈地了小孩一把,又給他裝了一塊,然后叮囑兩個孩子道:“都乖一點知不知道?大過年的可不好再有矛盾。”
兩個小家伙方才還鬧著的,如今吃完一頓又好得像一個人似的,手牽手地去外頭看別人家放鞭炮了。
投喂完兩個孩子,顧茵回到堂屋,看到王氏又把眉頭皺上了。
“娘,你想不想吃點什麼?我都給你做。”
“我又不是武安他們,你也拿吃的哄我?”王氏面上一松,“我就是想的旁的了。你說這孩子……是算在我名下,還是記在你名下呢?”
“娘原來是煩心這個。”顧茵也放松起來,挨著坐下,“他老是學武安喊娘,次次都喊我。闔該記在我名下,但是您如果不愿意……”
小孩雖然和顧茵最親近,但顧茵忙的時候多,經驗也,其實大部分時候還是王氏看顧著。
“也不是不愿意,”王氏糾結地又蹙起眉,“可是記在你名下,咱們知的知道是你收養的,不知道的……唉,且你以后去了別家,帶著這麼孩子,不好啊!”
說著不等顧茵說話,王氏喊武安把小孩帶進來。
“你往后得喊我娘知道不?”王氏看著小孩認真道。
小孩本就有些怕他,看神嚴肅,本能地后退了兩步。
“娘,你嚇到他了。”武安上前半步,把小孩擋在后。
“你別管,”王氏拉開武安,抓住小孩的手,“要喊我娘知道不?”
小孩嚇得眼睛都睜大了,茫然無助地看向顧茵,弱弱地喊了一聲“娘”。
“這孩子咋這麼倔呢?要是不聽話我開年就把你送走。”和很多喜歡嚇唬孩子說“再不聽話就讓大灰狼把你叼走”的家長一樣,王氏下意識地采取了這種錯誤的方式。
“娘怎麼說這種話。”顧茵立刻把小孩拉到自己邊,“沒得大過年嚇到孩子。”
王氏也覺得自己說話過分了,正好圓回來,卻聽“哇”一聲,小孩撲進顧茵懷里哭起來。
他噎噎地第一次說了好長的一句話——
“娘,我、我乖!我不走……不送走!”
顧茵心頭一,鼻頭也跟著發酸,攬住他瘦小的。
“哎我這!”王氏重重地打了自己的,“滿口胡吣!”
顧茵拉住王氏,又哄了小孩好一會兒,這才把他哄好了,又放他和武安出去玩。
“娘怎麼好端端的這樣?”
王氏就說起那婦人的話,又道:“我就是一時急了,我真沒想著把他送走。”
顧茵點頭,“娘心腸和,沒人比我再知道。小孩就記在我名下好了,管旁人做什麼呢?再者娘說的什麼去別人家,更是沒影兒的事。這不就是我家?我干啥要去別人家。”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再和您說一次,我真沒有那樣的想頭。當然人生幾十年,未來如何咱們眼下也說不定。但是三五年,我肯定是不想的。”看王氏又想勸這個,顧茵借口去做點吃食躲進了灶房。
王氏確實追著過去了,不過卻不是再在這個時候勉強,而是道:“那既然這樣,我尋思著不然孩子的名字就讓你起吧?”
“這倒是可以。”顧茵笑起來,“其實我覺得名字嘛,不一定非得特別好聽,像您給武安起的就很不錯,孩子平平安安長大。寓意就很好。娘不是老說他是野貓崽兒,就取個‘野’字吧。希他像野草那樣堅韌,正好和我名字的茵也有所呼應。”
“不錯不錯,你說得對,名字嘛,也不用太講究,鄉下都興起賤名,好養活!”
顧茵小聲地念了一下,“武野,很不錯。”
王氏道:“顧野!跟你姓,這樣人家就都知道這孩子只和你有關系,和咱們老武家沒關系,不是你和我們武家人生的!”
得,這是還想著讓以后改嫁呢。
不過小孩跟自己最親近,所以跟自己姓也很不錯,所以顧茵笑著應下。
“武安,顧野,來吃糖糕!”
小孩終于有了自己的名字,了這個家正式一員。
而武安是最高興的,因為他一躍了顧野的小叔叔,老氣橫秋地道:“小野往后要聽小叔叔的話哦”。
…………
大年三十鞭炮連天,年夜飯是王氏和顧茵一起做的。
隔壁許家人口比他們還簡單,更有關捕頭帶著徒弟生活,年頭上家里冷鍋冷灶,半點年味都沒有。
王氏干脆把這兩家邀請到家里一起吃團年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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