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沒想到天子腳下也有人做出篡改考生績的事,當即便一臉的憤慨,冷聲道:
“若不為這孟蘭洲報仇雪恨,我也沒臉收他為己用。”畢竟,他的遭遇與父皇失察也有關係。
溫如許的這話卻是季泱沒想到的,他有些意外的看了溫如許一眼。
居高位的人向來不願承認自己犯錯,但是溫如許卻尤為難得。
季泱笑容緩和了兩分,溫如許此人沒選錯。
若非上一世自己走錯路,他也不會墜懸崖,隻是不知後來,溫辰逸究竟找沒找到他的……
懷著愧疚和心虛,季泱又指點了溫如許幾句:“李尚書的私生子的絕對得不到滿足。”
眼中的笑帶了幾分詭異的危險,說出的話更是讓人頭皮發麻。
“放個餌,等魚兒咬鉤吧。”
溫如許眼睛一亮,“明白,此事我會讓人去做。”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絕對不會讓那畜牲傷了魚餌。”
“嗯。”季泱頷首,溫如許本善良,自然會考慮這些。
“還有一事。”溫如許低聲音,緒有些激。
“你不是讓我試探母後嗎?我替你試探過了。”
季泱沒想到溫如許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聽到他提及此事,心跳當即便了半拍。
期待溫如許的回答,又有些害怕。
害怕皇後對的好帶著目的,又害怕皇後對的好沒有目的。
溫如許見張,也不像往常那樣故意吊胃口,但此事複雜也不能直接說。
想了想,溫如許才問道:“你可聽說過前任丞相紀長生?”
前任丞相也姓ji,但是他的ji和季槐林的ji並非同一個。
前任丞相紀長生的輝事跡季泱也曾在史書上拜讀過,此人一生風霽月,是政德帝的伴讀也是政德帝穩固政權的核心大臣之一。
他先後陪政德帝征戰五年之久,替政德帝安攘外,以文臣之幹著毫不遜武將的事,常年出現在戰爭波及之地,先士卒為戰地百姓帶去無數的希。
更是充當著定遠侯最得力的軍師,替定遠侯出謀劃策,打得賊寇節節敗退。
而的妻子,也是巾幗不讓須眉之人。
自小習武,在紀長生遊走在戰地之時也未曾有過怯懦,保護著紀長生安全的同時,也多次以子之軀潛敵營,取敵方守將頭顱後全而退。
但就是這樣兩個充滿傳奇的人,卻在善後京都南遷的過程中,被突然出現的山匪圍困戰死。
等政德帝得到消息帶人趕到的時候,他們的都被山間的野啃食得不樣子。
就連他們的一雙兒,也沒能幸免於難。
政德帝下令剿匪,可那些山匪早早便逃得不知去向,政德帝就是想替們他們夫妻倆報仇也無可報。
不過,自那之後,大燕的山匪屢屢被軍隊鎮,這些年倒是沒什麽太氣候的匪窩。
可當年的事,終究是憾。
看到季泱沉默,溫如許便知曉得季丞相的事。
他盯著季泱溫婉大氣的眉眼,一字一句道:“母後說,你的長相和當年的丞相夫人有六分相似。尤其是你的眼睛,像極了當年的虞夫人。”
“虞夫人?姓虞?”
季泱呢喃著,卻不知是問溫如許,還是在自言自語。
溫如許點點頭,“虞萱,這是紀夫人的名諱。”
“紀長生……虞萱……”
“紀長生,虞萱。”
……
季泱像是魔怔了一般一遍一遍,反複的念叨著這兩個名字。
以前在書上看到有關紀長生的事跡隻會慨世事無常。
可是,此刻再提他們,卻覺到心被刀割般的痛。
一刀一刀,不把心裏的脈絡割斷,卻刺得痛不生。
的眼睛一下就紅了,整個人不控的抖起來,眼淚像是不要命的往下掉。
“溫、如許。”聲音也抖得厲害,像是連話都說不清楚,卻還是噎著一字一句的問:
“你、你說,他們會不會、會不會……”會不會什麽,季泱努力了許久都沒說出來,整個人卻是憋得臉通紅,抖得厲害。
溫如許從未見過季泱這副模樣,一向是溫的、冷靜的、運籌帷幄的,何曾像此刻般哭得比得不到糖吃的孩子還慘。
溫如許趕給倒了一杯溫水,讓喝下去順氣。
可水喝到裏卻怎麽也咽不下去,甚至躬就吐了出來,一聲接著一聲的咳嗽,像是要斷氣了一般。
就在溫如許焦頭爛額,不知道要不要去尋太醫之時,一道影突然出現在亭中。
他將季泱拉了起來,一手扣住季泱的手腕,一手調著力替季泱牽引著裏肆的力。
季泱這是走火魔之兆。
顧寒酒橫眉冷冷的盯著溫如許:“你對做了什麽?”
溫如許連連擺手:“我沒有。”
他也沒想到季泱平日緒這麽穩定的一個人,提到前任丞相和他的妻子緒會起伏這麽大。
顧寒酒沒有多說,隻讓季泱靠在自己懷中,不斷的替引導裏的力,讓暴的氣平複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顧寒酒都有些搖搖墜之時,季泱的臉終於正常了些。
溫如許這才敢兩人,他趕將兩人攙扶著坐下,“怎麽樣,沒事了吧?”
顧寒酒收回手,看著季泱空的眼神,心中說不出的憋悶。
“命無礙。”
“呼。”溫如許呼出一口氣,剛才季泱差點給他嚇死,還好顧寒酒趕到。
不過,顧寒酒怎麽在這裏?
溫如許狐疑的看向他:“你怎麽宮了?”
顧寒酒:“皇後娘娘召我宮商議婚事,知道你們在花園便讓我來帶泱泱出宮散心。”
“這倒是巧。”溫如許嘀咕著,卻沒多想。
若非顧寒酒出手,他都不知道要怎麽辦。
兩人說話間,季泱的意識似乎恢複了些。
看到顧寒酒的神也沒有多意外,隻是還是微不可見的抖著。
“水。”開口。
溫如許沒聽清,正要再問,顧寒酒已經倒了水喂到了季泱的邊。
他沒遞給,而是親自喂喝,似乎知道現在端不住杯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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