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決。”李瑾注視著“你不必多想，你這邊，我會請妹妹盡快預備的。”

“不要。”趙音歡搖頭“李瑾，真的不要。”

“難道，你心里本沒有我？”李瑾皺起眉頭，豁然起。

“不是。”趙音歡將眼淚忍了回去，仰頭看著他“如果我沒有生病，我求之不得，但是現在……”

“現在也和從前一樣！”李瑾打斷的話。

趙音歡低頭頓了頓“這樣吧，你我各退一步。

我答應嫁給你，但是要等你春試之后，我們再親，行嗎？”

春試最早也在二月之后了，到那時候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也就不會再耽擱李瑾。

就算那時候還活著，恐怕也病膏肓，下不來床了，李瑾也不會再想著娶的事。

李瑾沉默了片刻“依你。明日你隨我回府吧。

你不必憂心名聲，你我當初定親，是過了明路的，如今你了這樣，我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便是陛下也不會多說什麼。

你住過去，我好照顧你。”

“我擔心什麼名聲？”趙音歡笑起來“我本就沒有……”

話說到一半，忽然止住了，想起李瑾不喜歡這樣說話，不由忐忑的看他。

“沒事。”李瑾抬手了的臉“以后你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

之前，他看趙音歡不順眼，見嬉皮笑臉的，便覺得頭疼，總是拘著，想改變，不許只這樣，不許那樣。

但今日，反而是見了率真的樣子，心里更舒服，趙音歡不是什麼賢淑子，本來就該是這樣。

“真的？”趙音歡怯怯地看他，時日無多了，李瑾的轉變也算在意料中，卻還是不敢置信。

“真的。”李瑾朝手。

趙音歡靠進他懷中，著他懷

里的溫度，聞著他上特有的氣息，笑了“李瑾，你能這樣對我，我死的時候肯定會瞑目的。”

母后和外祖都不在了，父皇有的是孩子，也不必陪，得知自己得了重病，唯一憾的就是對不起李瑾。

現在，李瑾原諒了，可以安心去了。

“過了子時，就是初一了，不要再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李瑾執起的手。

趙音歡笑著點頭“好。”

年初一，有許多儀式要做。

趙晢匆匆忙完家中之后，又去了宮里。

往年，乾元帝初一是不他進宮的。今年說是子疲累，有不事要趙晢代做。

東宮也有各種人往來，拜年的帖子如雪花般送上門，李璨也忙得不可開，懶得挨個查看，讓糖糕們翻著，分門別類了，才開始置。

“殿下，三爺說要給您拜年呢，正在門口。”

糖球穿了一鑲朱紅邊的短打，看著頗為喜慶。

“我去看看。”李璨起，出門就見李瑾站在廊下“哥哥，新年好，祝你今年春試一飛沖天，從此青云直上。”

嘻嘻笑著一福。

李瑾回了一禮“恭賀妹妹新禧，愿妹妹諸事皆順。”

他不會說太多的吉祥話兒，心意卻是實打實的。

“好，謝謝哥哥。

九公主怎麼樣了？”李璨回頭看了看“我一早起來就在忙，還沒出空去看。”

“早上用了大半碗燕窩粥，神尚好。

”李瑾躊躇著道“妹妹，我想將接回靖安王府去住。”

李璨怔了一下，試探著道“哥哥的意思是……”

“我與商議了，春試后，我們親。”李瑾垂下眸子，臉上泛起薄薄的紅。

“你們都商量好了？”李璨笑了“那我沒有異議，哥哥什麼時候接過去？我讓人多預備些滋補品，你們帶走。”

有點擔憂趙音歡的子。但轉念一想，哥哥和趙音歡都愿意，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手了。

“今日天氣晴好，就今日吧。”李瑾看了看天“正好讓過去，給長輩們拜個年。”

“行。”李璨點頭“我讓他們預備，我明日也回去拜年，到時候去看你們。”

“好。”李瑾道“有勞妹妹。”

李璨笑起來“哥哥和我這麼客氣嗎？是不是要娶嫂嫂了，就要和我見外？”

李瑾打趣地臉上更紅，果然了親的人老練些，在他眼里還有些孩子氣的妹妹，都拿他打趣了。

李璨本以為，趙晢也就忙這年后的這節日，誰知道一整個正月，趙晢忙個沒停。

有時候甚至還會留在宮里過夜，李璨兩三日都見不到他。

“正月都要結束了，你怎麼還沒忙完？”

這日，好容易下朝后趙晢回東宮了，李璨捉著他手臂，語氣哀怨。

趙晢看聽，眸底不由有了笑意“父皇近日總說上乏，除了早朝，其余事都落在我上了。”

李璨小臉瑩白，烏黑的長睫半垂著，撅著小的模樣可不就是個盼著夫君歸來的小媳婦麼？

他抬手攬著，只覺得心里頭無比滿足。

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

，歷經曲折，他最終還是娶了，讓變了他的妻。

雖然，已經親一年多了，但每每想起，他還是忍不住心中悸，這是他從小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啊！

“這麼久了，父皇子怎麼還這樣啊？”李璨抬起清亮的眸子看他“太醫看了嗎？”

“看了。”趙晢微微皺眉“但都看不出什麼來，就只說要多歇息。

父皇自己也說沒事，歇一陣子就好。”

“他當然沒事了，辛苦的人是你。”李璨不滿地埋怨。

“父皇說，要冊母妃為皇后。”趙晢想起來同說。

“嗯？”李璨不由問“是有朝臣提起了？”

“不知，但我未曾聽見有人提起。”趙晢搖頭，看著遠“不知父皇是如何思量的。

他近日緒有些暴躁，早朝時時常因為一點小事就訓斥臣工，今日說起冊封皇后之事，韓史說前皇后才去不久，讓父皇緩一緩再冊封皇后。

父皇不由分說便命人打了他三十大板。”

“父皇這是得了什麼病癥吧？”李璨皺著小臉，一臉的不可思議。

乾元帝為帝王，唯一的缺點就是疑心病重，待臣子一向還算是寬容可親的，韓史提的這個話，也不過分，怎麼就挨了打？

趙晢接著道“荊王站出來，表示贊同，父皇便對他大加褒賞，且還分了些差事去給他做。”

“荊王是在分你的寵呀。”李璨敏察覺到不對“你要更加防范著他了。”

趙晢點頭，神凝重“上回的事，說起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父皇當初倒是查了荊王一陣子，最近好似全忘了。”

“他又開始信任荊王了？”李璨不由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