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李璨眼看他。
想不到還有什麼錯了。
瞧見趙晢盯著手中的小皮影人,恍然明白過來“還有不該要趙明徽給我的東西。”
“下回若是再犯當如何?”趙晢問。
“若是再犯,當打手心。”李璨啜泣不止。
“去梳洗。”趙晢折返回書案前坐下。
李璨逃過一劫,轉便快快的往外走。
“東西放下。”趙晢開口。
李璨足下一頓,不舍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皮影小人,轉走回書案前,將皮影小人放在了他書案上。
趙晢著出了書房,擱下手中的書,取過那個小皮影人展開瞧了瞧,清湛的黑眸之中滿是凜冽的寒意。
李璨沐浴過后,回了書房。
換了一玉渦的輕便蜀錦旋,雙螺髻重新綰了,簪著小巧的玉蟬花冠,小臉洗的白白凈凈,恢復了一貫的瑩白。
“太子殿下。”小小的喚了一聲,嗓音清清甜甜,悄悄看了一眼書案,不由失。
的皮影小人果然不在了,一定是被趙晢丟了!
“換回稱呼。”趙晢盯著書,面無表。
“澤昱哥哥。”李璨心中不愿,卻只能妥協“我能回家嗎?”
在心底暗暗發誓,等求到陛下的圣旨,就再也不理趙晢了!
“背誦。”趙晢將一本小冊子推到跟前。
“這一本,全部背完要好幾日。”李璨瞧見了那小冊子上的《家儀》兩字,試探著道“我都好幾日不曾回家了,祖母會擔心的。
不然,我帶回家去……”
有周羨如在,不想待在東宮了,還有每當想起娘的事,便更不想一直與趙晢在一道。
> “前兩日,無怠派人去你家中說過了。”趙晢翻過一頁書。
李璨實在找不到什麼借口了,只好認命的取過書冊,怏怏的坐在了自己的小書案前默誦起來。
可憐躲過了手心,卻躲不過背誦整冊《家儀》的懲罰,趙晢又拘在書房三日。
*
清早,李璨跟著趙晢在園子才練完功。
趙晢擰了帕子,拉過李璨,給拭臉。
李璨乖乖仰著小臉,任由他拭,自個兒則卷著袖子,將綿白細的小手浸在熱水中了,舉起小手來給趙晢。
他們二人,以及邊上伺候的下人,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自,趙晢就是這麼照顧李璨長大的。
“姑娘。”糖球遠遠地走了來。
“什麼事?”李璨抬眸問。
“楊柳的婢送了這個到種善堂。”糖球將東西雙手遞到李璨跟前。
李璨接過掃了一眼,是楊柳的賣契。
看樣子,楊柳還是有幾分誠意的,竟直接將這東西拿來了,這個人,收下了。
“收好了。”將賣契遞給一旁候著的糖糕,轉過黑白分明的眸看趙晢“澤昱哥哥,我今日能回家了嗎?”
這幾日,趙晢除了上朝,就在書房置公務或是看書,昨兒個傍晚已然看著將一小冊《家儀》背誦出來了。
在先前的氣惱過后,兩人看似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但其實在李璨心里,他們之間有了一永遠拔不掉的刺,等上巳節進宮,一定會去求陛下的。
眼下的聽話乖巧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用了早膳。”趙晢將手中帕子丟水中。
早膳過后,李璨漱過口之后,接過無怠遞來的帕子拭,站起道“澤昱哥哥,我先回家去了。”
“嗯。”趙晢也起,淡淡叮囑“你用人時,糖球來領。”
“好。”李璨撲閃著長睫應了。
趙晢既然給,那就用。
不用白不用,就當是之前挨了那麼多手心的補償。
*
靖安侯府,嘉禾院。
賀氏坐在桌前翻著賬本,撥著算盤盤賬。
李誠整理妥當冠,便往外去。
“二郎今日休沐,又去何?”賀氏開口問。
“我去集市轉轉,中午約了友人去酒樓用飯,就不必等我了。”李誠不曾回頭。
“二郎,等一等。”賀氏住他。
“夫人還有事?”李誠回頭看。
“二郎。”賀氏擱下筆,上前挽過他“你此番回來,總往外頭跑,可是外頭有相好的了?”
“胡言什麼?”李誠有些激“我是那樣的人嗎?”
他心慌了。
此番回來,楊柳的肚子快七個月了,他心中記掛,又不敢將人弄進家中來,不免跑的頻繁些。
岳丈大人居高位,他可不敢胡造次。
他雖有個大將軍兄長
,但他自己到底只是個從五品的小,實在是立不住。
“爹,娘!”李忽然闖了進來。
賀氏忙松開李誠,笑著訓斥道“你這孩子,怎麼進來也不人通報?”
“爹!”李一瘸一拐的走到李誠跟前“李璨回來了,爹快去教訓!
害的我的疼了這許多日子!”
那日,糖球一腳踢在他膝彎,他子又重,那樣高高的跪下了,便傷到了膝蓋,還在家中躺了兩日才能走路。
他心里恨毒了李璨,這幾日特意派人在大門口守著,只要李璨一回來,便要爹去找算賬。
種善堂那事已經過去幾日了,李誠心里的氣早便消了,他對李璨雖有不喜,倒也不至于李一喊,他便去將李璨打一頓。
再者說,這會兒他心里還記掛著楊柳,也沒心思去尋李璨算賬。
“爹,你怎麼不說話?”李急了“娘,爹是不是不想給我報仇?”
“自家兄妹,說什麼報仇?”賀氏呵斥了他一句,扭頭朝著李誠道“二郎,照理說,我是做繼母的,不該開這個口。
但七姐兒既然我一聲母親,我也該當的起才好。
七姐兒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點也不給你這個做父親的留臉面,那子,也確實該說兩句。
不是說隋隋是我的孩子我偏向他,七姐兒對我如何都不打,但你可是的親生父親。”
李誠這麼一說,果然拱上火來“我這便去教訓!”
“二郎。”賀氏又拉著李跟上去勸“你別怒,到那好生說,七姐兒給隋隋賠個不是也就算了,可千萬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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