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繚忍著笑,彎眸道,“確實很巧呢。”
其實不是特別會提出想法的格。
因為,之前提出的那些,基本都會被岑池墨否決。
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安靜。
可……
虞繚對上裴聞檀的視線。
那雙深褐眼眸,漾開滿懷溫,還有幾分鼓勵。
就好像,不管做出怎麽樣的決定,在裴聞檀那兒,都是能得到支持和包容的。
就算任,也是可以的。
虞繚定了定神,語調緩慢又試探,“我手上還有個之前接下的設計單,可能會想去書房畫設計圖。”
“不過會很無聊,你介意嗎?”
裴聞檀嗯了聲,神中不僅沒有介意,反而笑意愈深。
怎麽會介意?
抱回家的小可憐,終於試探著出一隻茸茸的小爪子。
隻讓人想揪住那爪子狠狠親兩口。
“那就去書房,”他勾著,“我給繚繚當後勤小助理。”
“你負責工作。”
“我負責後勤。”
-
心跳小屋一樓就有間大書房。
是半弧形的原木桌,溫潤。
虞繚從小袁那兒接過了自己的平板,電容筆在屏幕上描畫兩道,桌上就被擺了一個白瓷杯盞。
“自己煮的茶,不是很甜。”裴聞檀站在桌前,屈指將那杯盞推到虞繚手邊,“嚐嚐。”
虞繚喝了一口。
香很濃,口微燙,泛著茶葉的清苦。
眼眸有些亮,“很好喝。”
裴聞檀輕笑,“那就好。”
他拿了本書架上的書,就坐在虞繚邊看了起來。
紙頁。
淡淡茶甜香氤氳在空氣中。
還有一一縷極清冽的苦橘香,若有似無的繞在鼻尖。
虞繚有種極為放鬆的覺,電容筆在屏幕上順流淌,勾勒出線條。
靈源源不絕。
落筆認真,連旁人什麽時候離開都沒注意,直到開始細化圖案紋樣時,麵前被放下一盤烤得金黃脆的小餅幹。
黃油的香味濃鬱。
虞繚慢了半拍抬頭。
裴聞檀示意了下書房的鍾表,“一個半小時了,繚繚,起來活一下。”
“我剛烤好了小餅幹,下午茶,來一塊。”
手腕確實有些酸。
虞繚從善如流地站起,著手腕,烏瞳彎起盈盈弧度,笑意粲然。
“你真的在當助理。”
端茶倒水送小點心的。
裴聞檀眉梢輕挑,懶散倚在桌邊,“當然了,我都說了,我是繚繚的專屬後勤小助理。”
說著,他出手。
自然而然地握住虞繚的右手,“手腕疼?”
長指著細白手腕,不輕不重地按。
尾音勾著笑,“按也是小助理的本職工作。”
下午明燦的線從書房的玻璃窗投落,有些落在裴聞檀上,將烏發蒙上一層淺淺圈。
眉眼低垂,得十分認真。
就好像,那溫暖的,也慢吞吞傳遞到了上。
說不出的和煦暖。
虞繚抿著笑,用左手拿了塊小餅幹。
餅幹烤得脆,甜味適宜,還有橘香味。
……有些悉。
虞繚慢吞吞眨了眨眼,將剩餘的餅幹放口中。
裴聞檀問:“合你口味嗎?”
深褐眼瞳折開粼粼碎,充滿了期待。
虞繚點頭,又有些遲疑,“我以前好像吃過這個味道的餅幹。”
裴聞檀眼波微。
他神平靜,好似隻是好奇,隨口一問,“什麽時候?”
“高中。”虞繚回憶道,“有次我沒來得及去食堂吃午飯,下午是班主任的課,去辦公室拿試卷的時候,問我是不是沒吃飯,給了我一盒餅幹。”
虞繚印象很深。
因為那餅幹很香,還有最的橘子糖的味道。
可惜裝著餅幹的盒子上並沒有標簽,也沒有店名。
虞繚還去問了班主任。
對方隻說是別人送給的,也不知道去哪兒買。
虞繚後來也買過一些橘子味的甜品,卻再也沒嚐到過那盒餅幹一樣的味道。
“這樣啊。”
裴聞檀漫不經心著的手腕,“我記得,你是京都一高的。”
“對。”
裴聞檀側頭想了想,“你的班主任是不是姓陳,教數學的。”
虞繚驚訝看他,“你怎麽知道?”
裴聞檀勾了勾,語調淡淡,“和我們的班主任是夫妻,偶爾會在高三的辦公室裏看到。”
頓了下,他起眼,短促笑了聲。
“一高辦素質教育,裝修過兩個烹飪教室。”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拿的那盒餅幹,說不定就是我做的。”
“比如……”
裴聞檀微微沉,“我把餅幹送給了班主任,他又拿給了自己老婆,最後送到了你手上。”
虞繚一時失語,隻怔怔看著裴聞檀。
就聽男人語調含笑,不不慢道,“那也太巧了,早在那麽久之前,你就嚐過我的手藝了。”
隻是……巧合嗎?
裴聞檀的神和語調都太過平靜和篤定。
還未型的那點兒微妙,被打散消弭。
虞繚想。
應該就是巧合吧。
總不可能是,還在京都一高的時候,隻是便利店的一次麵,裴聞檀就注意到這個人了。
——怎麽可能呢。
她被堂姐下藥陷害,誤上帝少的床,被壓了身。此後,他娶她,化身兇殘野獸,對她百般掠奪。他是西港城叱吒風雲的大人物,手握重權,天賦異稟,行事淩厲果斷,在商界翻手雲覆手為雨。程諾以為這樣沒有感情的婚姻,隻要彼此相處融洽就可以了,可是當賀梓楷的小侄子站在自己麵前時,程諾才慌了,自己居然嫁給了初戀的叔叔。
她死后他才明白自己自始至終愛的不過一個她而已,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唐如潔說:墨庭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你,就算你不愛我,我也要占著你妻子的位置吊著你。唐如潔的愛得熱烈,飛蛾撲火,粉身碎骨……墨庭霄說:要是那個女人真的死了就好了!可看到唐如潔的遺體,心卻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