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清一把勾住宋政南的脖子，對秦司雁嘲諷：“活該。”

秦司雁淡淡放下筷子：“你們真適合結婚，免得禍害別人。”

“……”鶴清默默收回手，“你真玩不起。”

宋政南垂下眼，笑起來，漫不經心道：“誰的，快烤糊了。”

“我的！”鶴清避開了他的目，沒有和他進行眼神流。

對麵的秦司雁挑起角，默默評價一個字，慫。

烤吃完回家，林空羽那邊沒靜，還沒有落地。

秦司雁看了看時間，估著也快了，就沒急著去洗澡，直到微信彈出消息：“我到了。”

他立即打電話過去，音在夜裏顯得更加溫：“怎麽樣，還好嗎？”

沒立即回答到底好還是不好，隻說：“等我先回酒店吧，我們現在去取行李。”

“嗯，你回去再說。”

秦司雁眉眼裏泛起沉悶，又再次點開手機，找到他悉的調度員電話。

“司雁，這個點了還沒睡？”

“最近有空嗎，一起吃飯，京兆尹怎麽樣？”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大手筆啊。”

“應該的。”

簡單寒暄後，秦司雁說明來意：“新上任的三把火也該燒完了吧，這個月沒幾天，後邊的班就別給我排了？”

“這是有旅遊安排？”

“沒，我老婆出差，過去看看。”

“喲，你們剛結婚，的確不一樣。”

這事電話裏基本就定下，回頭人均上千的飯吃完，秦司雁後麵幾天的班也就徹底不用排了。

才能出空過去看老婆。

那邊，林空羽和一起出差的同事們到了酒店住，因為就一個機務，所以自己住個大床房。

其他機務都是兩人標間。

進門前，帶隊的陸朝和說：“我就住你隔壁，有什麽事找我。”

“知道了陸工，時間也不早了，您先睡吧。”

“嗯。”陸朝關上了他的房門

林空羽進門先洗了澡，才給秦司雁撥視頻通話過去。

他接得很快：“到酒店了？”

“吶，先給你看看我們住的房間。”

秦司雁一眼看出來：“我們之前也住過。”

無論員工出差還是機組乘務組，駐外過夜，都會選擇與航空公司合作的酒店住。

“但我的房間肯定沒你秦機長的房間那麽大……你的基本上都是商務套房？”

“嗯，差不多。”

“我就知道，你們飛行員的待遇特別好，我們這些小小機務才比不上呢。”

秦司雁角勾笑：“飛行員家屬的待遇也不錯。”

林空羽往床上一趴，翻了個，舉著手機：“我今天沒有害怕。”

“嗯？真的？”

“不騙你。”

隻是……不可抑製關於父親的聯想以外，腦海裏還浮現出很多，空難飛機墜毀前，黑匣子記錄裏飛行員說的最後一句話。

“上升！”

“完蛋了！”

“下降率太高啦！！”

“我們死定了……”

今天的航路平穩，沒有氣流顛簸，下降落地都格外順利。

在飛行過程裏，看著窗外如棉花一樣的雲朵，耳機裏音樂阻擋了飛機的嘈雜聲響。

林空羽說不出來那是什麽緒。

隻是知道，如今秦司雁已經變了的牽掛，他的每一次起飛，降落，都會令不由自主祈禱。

希他起落平安。

“我家寶寶今天真棒。”秦司雁的鼓勵語氣簡直在哄小學生。

林空羽隔著屏幕瞪他：“都說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

“今晚呢，會不會做噩夢？”

“不知道，”林空羽老實回答，“但是這個過程很順利，證明我比起以前第一次坐飛機的那個時候，進步很多了。”

還記得自己人生當中第一次坐飛機，全程都被恐懼緒籠罩著，手腳發涼，張到快窒息。

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林空羽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出了霾，再說……

連趙夏冰都能做到不把那些心理影當回事，甚至還可以作為空乘每天在空中飛來飛去，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變得麻木。

又為什麽不可以？

秦司雁安：“事在人為，我們盡力做好自己的這份工作，不用害怕。”

“知道啦，我好困……要睡覺了。”

“別掛視頻，就這麽睡吧，我陪著你。”

家裏的臥室隻開了一盞床頭燈，暖調燈給秦司雁的臉龐廓勾勒出一層金暈，更加迷人。

林空羽手去屏幕，嘟囔：“你這樣是想要勾引我嗎？”

“寶寶。”秦司雁聲音低啞，“我如果想勾引你還，需要用這種方式？”

“……你能用什麽方式？”的聲音裏，竟然莫名出現一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男人哼了聲，緩緩的，宛如慢作那樣，將手機往下移……

攝像頭正好對準了他的腰。

修長骨節輕輕開服下擺，昏暗環境裏，他塊塊分明的六塊腹就越發，自帶勾人意味。

林空羽捂住眼睛，但又張開手指去看：“咳……趕把服穿好，像什麽話！”

“不喜歡？”秦司雁頗為憾歎氣，“那就算了。”

他剛要鬆手，被林空羽攔住：“等等等等！再讓我看一眼……”

男的荷爾蒙與張力，哪怕隔著手機屏幕都依舊令臉紅心跳。

覺到在悄悄發熱，才一本正經道：“不看了，也不怎麽好看嘛。”

“過河拆橋是吧？”

秦司雁聲音越來越低沉，意味深長：“你等著。”

林空羽有恃無恐：“等著就等著，我怕你？”

反正出差幾天才回去，這些天他都拿沒辦法。

聊天結束，在秦司雁的無聲陪伴下，這個晚上林空羽睡得很安穩。

早上起床，同事們整裝待發，一起前往了華航的維修基地，已經有相關人員等著接待他們。

對林空羽來說，這絕對是收獲富的培訓，像海綿般不斷汲取知識，慶幸自己答應這趟出差。

一天培訓結束，這邊的領導請客聚餐，吃完後回酒店，走到半截，林空羽才想起來自己手機忘在包廂拿了。

陸朝說：“我陪你回去吧。”

“謝謝啊陸工。”

“沒事。”

等他們單獨返回拿上沒電的手機，又再回酒店，從車裏下來，陸朝很紳士地替擋了擋車頂。

林空羽剛道完謝，一抬頭，就發現酒店大門邊上站著的高大男人，似笑非笑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