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今天他們這一班飛機裏有個乘客,在用洗手間時,項鏈的墜子不小心掉進了馬桶裏。
剛好卡住。
聽說這項鏈有點貴,幾萬塊錢,還是結婚紀念日老公送的禮。
空乘們嚐試過幫忙將項鏈取出,但以失敗告終,隻好等到航班落地,求助機務。
隻有他們對飛機裏的所有設施構造最清楚,富有經驗,知道如何將卡在馬桶的項鏈墜子取出來。
“我們也拿工找過,但可能位置太深了,所以沒辦法。”趙夏冰問,“能有辦法幫忙找出來嗎?”
“能。”林空羽沒猶豫,不找出來,項鏈墜子一直卡在裏麵,也擔心可能對飛行安全有影響
邊上王鵬一聽又要從馬桶找東西,臉略微不好,但沒也沒拒絕,他對林空羽說:“要不我來吧,裏頭夠髒的。”
“沒事。“林空羽已經利索打開工箱,從裏頭找到手套帶上,“我們一起吧,乘客還在等著,這樣速度快些。”
旁邊那位乘客連連道謝:“真是不好意思啊,太謝你們了。”
其他乘務員負責送旅客下機,林空羽和王鵬迅速準備好工,等到所有旅客離開後就進洗手間,打開馬桶開始找東西。
旁人也難以想象,機務人員除了修飛機,連在馬桶裏找東西這種事也歸他們負責。
幸好沒花太長時間,就功從馬桶裏的管道裏勾出了項鏈墜子。
趙夏冰把它洗幹淨還給乘客,給林空羽他們遞了兩瓶水:“辛苦了,先喝點水吧。”
王鵬沒要,對林空羽說:“我先去駕駛艙,你喝了水過來。”
本來也沒想喝水,被趙夏冰直直盯著,隻能暫時留步。
“你和秦機長的事現在傳得到都是。”趙夏冰冷不丁開口。
“我知道。”
“你認真的?林阿姨明明說你們是相親結婚,本沒什麽基礎……”
林空羽瞥著:“你又要阻止我和他?你喜歡他,所以不希我和他在一起?”
趙夏冰漂亮的臉上浮現起異:“他是飛行員。”
“嗯,所以?”
林空羽喝了幾口水,扭上瓶蓋,準備也去駕駛艙,得和王鵬同時檢查,簽署工卡。
“你難道忘了你爸怎麽沒的……”
“沒忘啊,你不是還整天在天上飛,你都沒怕,我怕什麽?”
趙夏冰握握拳頭,哼道:“他要出了事,你就哭吧!”
“別瞎詛咒,他技好著呢,不會出事。”林空羽很堅定,也足夠信任秦司雁,“就算哪天遇到問題,他也能夠安全的把飛機開回來。”
要去忙了,林空羽提醒:“人都要往前看。”
趙夏冰嘲諷:“你往前看了?有本事你坐個飛機給我看看。”
“……不想理你。”
林空羽沒空和趙夏冰繼續爭執,轉往駕駛艙走。
覺得趙夏冰有夠掙紮矛盾的,看起來崇拜秦司雁,差點要以為趙夏冰也喜歡他。
但聽趙夏冰剛才那意思,分明又嫌秦司雁是個飛行員。
不過現在林空羽沒那麽多空閑去想這些,忙一個晚上,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
此時的秦司雁正在控飛機開車推出,和塔臺通何時起飛。
他已經在跑道外等了會兒,還沒到他,就聯係了118.825。
“塔臺,華南6812。”
今晚是宋政南值班,他在頻率裏應答:“華南6812,請講。”
秦司雁聽出他聲音,語氣就懶懶的:“什麽時候能飛啊,不會把我給晾這兒不管了吧!”
“華南6812,35R跑道外等吧,能飛了會告訴你。”
“得等到什麽時候?我可是看見前邊兒飛了好幾架。”
宋政南聲音涼涼的:“華南6812,離場限製,有空軍活。”
剛剛還想興師問罪的秦司雁:“……哦,行,知道了。”
“反正你今晚也回不來,別急。”
秦司雁哼一聲,關了通話。
這種況,哪怕是矜傲自信的秦機長也得老實等著。
林空羽倒是不知道昨晚秦司雁吃了癟,下班,了有些泛涼的手,深冬天越來越近。
已經飛去長沙的秦司雁昨晚給發了不消息,把從起飛開始到降落,進酒店,洗澡睡覺,整個過程事無巨細匯報。
好像是怕把他給忘了。
眼眸微彎,覺得這個樣子的他,和印象裏那個冷淡散漫的秦司雁,真是翻天覆地變化。
完全不像他了。
可是還……讓心的。
睡了一覺起來,又錯過了和秦司雁聯絡,他這會兒還在飛機上。
鶴清倒是算著時間聯係了林空羽,把昨晚的事講給聽:“我要是能看見秦司雁當時的表,肯定能笑他一個月!”
林空羽忍不住為秦司雁說話:“他也不知道嘛,肯定是飛機上有乘客催他趕飛,所以他才問的呀。”
“他就是過得太順風順水了,得讓他多延誤幾次,看他還能不能有脾氣!”
“換你遇到這種狀況也沒辦法……”
鶴清聽出來了:“哎喲,林空羽,這是在心疼你家秦司雁?”
林空羽臉頰一熱:“我就是覺得不能怪他。”
“行行行,我不笑他了,誰讓你們才是夫妻,你肯定無條件站他。”
等和鶴清聊完,林空羽吃完午飯,那邊的秦司雁也落地浦東機場,他這兩天時運不太好,在電話裏歎氣:“進近給安排落太遠了,從跑道回廊橋,了快半小時。”
要在北興機場,屬於他的半個地盤,管製大家都認識他,一般不會給他往太遠的那條跑道落。
其他機場就得看況了。
林空羽安他:“現在也結束啦,你之後飛的那些機場沒有那麽大,應該還好?”
秦司雁忽然一笑,語氣玩味:“這是心疼我了?”
“……你煩不煩啊!”
“不煩,我就想聽到你親口說,你在心疼我。”
“才沒有的事!”
“可我希你這樣做……”秦司雁齒間的字句纏繞著,像醉人的烈酒,“寶貝,你太令我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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