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偉和吳功同時陷了長久的緘默,這本來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早晨,下班之後,可以休息四十八個小時,再循環新的工作日。
但林空羽突然就往這樣的平靜狀態裏扔下一顆巨大的炸彈,轟然裂聲後,吳功終於回過神來,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師傅!我應該沒聽錯吧!!”
他一把抓住邊劉風偉的手臂,用上了全力氣:“師傅你快打我一下,讓我清醒清醒。”
“抓我這麽用力做什麽!”劉風偉被他得手臂疼,推開他,“我還想你讓我清醒一下。”
雖然他那天看見林空羽坐上秦司雁的車,就約約覺得有一點不對勁,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異常,卻完全沒有想過這個足夠讓整個華航都炸鍋的真相。
“劉工,小吳,我們沒想讓很多人知道,隻是那天他來接我下班,見你們,我沒有說真話,所以才想把真實的況說出來。”
林空羽其實不喜歡撒謊的狀態,戴上戒指後,就想要幹脆一點承認,畢竟大家也不瞎,很快就會看到的戒指。
當然,也不至於逮著誰就告訴別人這個事,隻是以後如果有人問起,應該不會再過於抗拒選擇瞞。
“羽姐,那天我就想說了,你和秦機長特別配!他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憋了半晌後,吳功終於憋出了這麽句話。
說的倒是真心實意。
林空羽微微笑了下,覺得吳功這個年輕人傻歸傻了點,人還可的。
劉風偉不愧是他的師傅,比起他要鎮定多了,想了會兒就冷靜下來,對林空羽道:“你和秦機長的事,我們不會傳什麽。”
林空羽雖然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但明顯是打算低調理和秦司雁的關係,沒有想過要搞得人盡皆知。
林空羽眼睛輕彎:“謝謝。”
從機場出來,吳功和劉風偉是一個方向,多走了段路才分開。
走之前,劉風偉嚴肅地警告他:“你管好你自己,別把這個消息傳,要說也是他們自己告訴別人。”
吳功立刻點頭:“我明白的師傅,羽姐應該也沒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事兒,否則那天就直接承認了,不必找個理由騙咱們。”
而且,他約猜到了師傅這麽叮囑自己的真正原因。
本來他們工段裏就有不人至今覺得,林空羽能進華航是找了關係,並沒有真材實料。
這種偏見太深,短時間不會改變,如果又讓那些同事都知道林空羽和秦司雁是夫妻關係,更會認為能進華航是有幕的。
雖然仔細想想就會明白,林空羽如果真要靠著秦司雁這層關係進華航,何必到他們機務部來風吹日曬雨淋的?自己找罪?
何況以秦司雁的份,真要給找關係安排工作,無論到航站樓還是華航的後勤隨便找個崗位,都要輕鬆許多。
“師傅,您也別心,羽姐能力那麽強,不管誰對有見,早晚要認可。”
劉風偉當初也是這樣認為,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就徹底改變了對林空羽的認知看法。
他也沒被否認,再囑咐道:“反正先管好自己的。”
……
秦司雁十點多到深圳,忙完航後工作,等下個航班起飛的間隙,才看見微信裏林空羽發來的照片。
他靠著座椅,眼睛盯著手機屏幕,角勾起一個明顯弧度。
“秦機長這是在看什麽呢,表很不對勁啊。”
今天的副駕駛和秦司雁比較,已經攢了兩千多小時,再飛一年,如果有合適機會,航司就會放機長了。
但他年紀其實和秦司雁差不多。
像A320這種窄機放機長的概率要大一些,秦司雁又趕上了華航急速擴張的這幾年,都在飛國的短途航線,無論小時數還是起落次數都攢得快,才能這麽順利升機長。
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麽有能力,運氣又好。
“看我老婆給我發的消息,不行?”
副駕駛驚訝的視線從秦司雁手指上的戒指晃過,沒掩飾自己的詫異:“我以為你戴個戒指是裝飾品,真結婚了?”
“還能有假結婚?”秦司雁頭也沒抬,忙著回消息,隨著快速打字的作,婚戒反的芒也愈發明亮。
“喲……看來是真的,這個消息傳出去,不知道公司裏有多孩子要心碎了。”副駕駛忽然同起那些明顯對他有意思的空乘。
“們的心碎和我有什麽關係?別賴到我上來,背不起這口鍋。”
秦司雁回完消息,收了手機,語調懶懶的。
那張本就出眾的臉上帶著笑意,英俊人,簡直就是個活招牌。
副駕駛慨:“你就別得瑟了,哪回跟你飛的時候,乘務組不是更熱!往咱們駕駛艙來的次數都要更多。”
“有嗎?”秦司雁淡聲反問,“沒注意。”
副駕駛湊過去,好奇問:“怎麽就突然想到結婚了,而且瞞得夠好呀,上回跟你飛到現在也就一個多月,不聲不響戒指都戴上了。”
他仔細回想,之前確實沒聽到過任何風聲,要是秦司雁結婚的消息出來,不到一天就會在整個華航部傳開。
秦司雁另一隻手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散漫道:“想結就結了,我也沒瞞著,這不是知道了嗎?”
“所以是誰啊,圈還是圈外的,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會對咱們圈人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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