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了抿,又對峙了幾秒,這才轉頭重新邁出步伐。
從昏暗的房間里走出,刺眼的線頓時讓姜予安瞇了瞇眼,好半晌才緩和過來。
四周都是參天的大樹,抬眼去看,還有高木的頂端綻放著鮮紅的杜鵑花。
地面上青苔攀爬在木頭的部,有慢吞吞地蝸牛在上面游走,樹葉上的水滴落下,砸在蝸牛的腦袋上,頓時讓它的兩個角了回去。
如果不是前路難走,姜予安都要覺得自己闖仙境。
果然,無人踏足之,大多都是地球上漂亮的地方。
然而下一秒,對大自然的濾鏡頓時被前面的兩個人毀得干凈。
那枚進殼里的蝸牛,剛探出兩個角,就被傅聿城的靴子踩在腳底。
姜予安眨了眨眼,下一秒手腕一疼,人已經被傅聿城拽著往前走。
這座深山無人訪問,要想下山要麼從傅家別墅的大門走,要麼就是后面兩條固定的小路。
而面前這兩個男人,明顯是把自己當特種兵了,直接開墾出一條路。
非但如此,他們還把方才走過的地方又拿樹枝將那些痕跡遮掩,制造無人經過的假象。
還真是……心思縝。
“傅聿城,就算能走出這座大山,你又能功回到西爾斯城麼?”
姜予安跟在傅聿城后,踩在地面上枯死的樹葉上,忽然忍不住發問。
那葉片上又跡滴落,宛如一滴淚砸在上面,瞧著有些目驚心。
雖然是被拽著往前走,姜予安卻不覺得手腕發疼,可見男人的步伐有多慢。
傅聿城偏頭看了一眼,輕輕笑了聲,“放心吧商小姐,倘若我走不出去,回不了西爾斯城,黃泉路上,我也要把你給帶上。”
后面那句話,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著。
話音落下,便繼續在深山行走。
這是比江城那座更加難走的山,地理位置偏南,降水也比江城要大得多,樹木長得高不說,地面上也是,難以步行。
饒是帶前探路的人走得很慢很慢,還是險些摔倒。
更要命的是林中的蟲子,也似乎帶上了這座大山的氣,長得就黏黏糊糊的,稍不注意到那個樹木,可能就被這蟲子給沾染上。
這一路,姜予安已經看著傅聿城甩掉好多只,甚至還有吸的螞蟥爬上他的腳踝。
也有落到姜予安上的,嚇得滋哇兒,可左臂有傷,右手又被傅聿城的手銬捆著,都沒有辦法把蟲子給拿下來。
最后還是在傅聿城的嘲笑聲中把蟲子拿掉的。
“都在西爾斯城待了四年,連一個蟲子都怕?”
他們已經在林子里面走了很久,這會兒即便說話,也吸引不來人。
所以傅聿城并不惱怒,只戲謔地瞧著,嘲諷意味十分明顯。
姜予安抿著,生生吞下邊想罵他的話。
倒不是不想罵,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罵他越狠,反倒顯得過于在意,還不如就把他當做一個工人,就如同讓他給自己包扎一樣。
目往下,姜予安黑眸忽然沉了沉。
就方才抓個蟲的功夫,傅聿城的腳邊已經凝聚了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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