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這場鬧劇,薄景遇毫無所知,他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滿腦子里全是對安笙那點子蔫壞的想頭。
剛進臥室,底下一腳踢上門,上頭就把人摁墻上親上了。
干柴烈火,燒得旺的很。
沒幾息功夫,呼吸就了。
裳也被扯的凌,安笙的襯衫扣子從頭崩到尾,掛在臂彎里,里面的黑蕾bra被推到鎖骨。
薄景遇抓住一只繞在自己腰間,準備將人就地正法。
安笙息著趕阻止他,“等下,先洗澡……”
“一起?”
薄景遇作沒停,象征地詢問一句,掐著的腰往上一提溜,抱著推門走進浴室。
安笙目掃過天花板角落的煙霧報警時,倏地悚然一驚。
水霧彌漫里,好似看見了一雙盛滿憤怒與痛恨的兇戾的眼睛。
“薄景遇,好像有人……”安笙眼神直愣愣地盯著煙霧報警那個微微一閃一閃的紅點,下意識抱住薄景遇,將自己整個人進他的膛。
“什麼?”薄景遇困,順著安笙的視線看去。
安笙盯著天花板看了片刻,推開薄景遇,拿過架子上一件浴袍穿在上,然后爬上浴缸的邊緣,手去夠頂上的煙霧報警。
“怎麼了?”
薄景遇不明所以,但也跟著扯了件浴袍穿上,皺眉問道。
安笙沒說話,只是繼續去夠報警。
不過,個子不夠高,踮腳也夠不著。
薄景遇看小直打,過去把抱下來,“我來。”
他一抬,踩上浴缸的邊緣,手輕松到煙霧報警。
他沿著順時針的方向,把外邊的殼子擰下來,里面有紅點無比清晰地閃爍了一下。
薄景遇眼睛一瞇,手在那里索幾下,然后扣出來一個針孔攝像頭。
看著手里的小東西,他的一張刀削斧刻的面龐頓時云布,可怖的像是要吃人。
……
大半夜,整個薄家大宅燈火通明。
所有人都被起來,在客廳里站著。
薄景遇坐在主位沙發上,臉繃著,神一片肅殺。
關熙悅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面上也是一片怒,垂在側的手攥著。
“阿遇,這到底是誰干的?膽子也太大了!”
薄景遇側頭輕飄飄看一眼,眸中不帶一溫度。
關熙悅心口一滯,知道他在懷疑自己,面上只裝作毫無所知,擔憂道:“阿遇,這太可怕了,萬一流出什麼不雅照被人利用,咱們家的名聲肯定要影響……”
薄景遇沒吭聲。
這時,權叔帶人從樓上匆匆下來。
“權叔!權叔!”
關熙悅喊他,“怎麼樣?”
權叔臉很不好看,手遞到薄景遇眼前,“二爺,大夫人跟小爺的屋里也有。”
薄景遇盯著他手里兩只針孔攝像頭,眼睛微微瞇起來,一時沒說話。
關熙悅“蹭”一下站起來,臉上先是一白,慌無措,接著神突然大變,轉掃向站在一的傭人,恨聲道:“到底是誰干的?”
安笙站在在二樓走廊上,垂眼看著客廳里這出鬧劇。
不得不承認,關熙悅演技很好,手段也高明,大概把滿屋子的人都騙過去了。
可是同為人,作為仇敵而存在的人,安笙輕易地便察覺到別人無法察覺的那些蛛馬跡。
于是完表演最終變了另外四個字——惺惺作態。
就在剛才,突然明白一件事。
為什麼關熙悅那麼討厭自己?
說自己太礙眼了,是啊,薄景遇喜歡自己,對自己那麼好,還在的眼皮子底下做,對來說當然太多礙眼了。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真相。
不過,安笙卻又不覺得意外,大概潛意識里,早察覺到了一切。
只是總覺得這樣的事太匪夷所
思,所以不愿意往這上面去想。
安笙神淡淡的,什麼緒都沒有。
只覺得昱程可憐。
大腦空白了一會兒,底下的喧鬧聲把游走的神思重新拉回來,如所想,替罪羊已經被拉出來了。
那個被關熙悅扇了一掌的年輕幫傭被抓住摁在地上,臉上還掛著明晃晃的掌印子,語無倫次地大聲解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關熙悅冷冷道:“不是你還能有誰?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人暗中窺,先前就不該只打你一掌,應該直接送你去警察局!”
“報警吧。”
一直沒出聲的薄景遇終于開口說話。
關熙悅一僵,張口想說什麼。
薄景遇擲地有聲的嗓音再次響起,“權叔,報警!”
權叔言又止,最后什麼也沒說,依言照做。
薄景遇起,提腳往二樓走。
安笙倚在他臥室門口的墻上,聽見靜看過來。
薄景遇走過去,抱住,“別怕,我先送你去天府城那邊好不好?”
安笙點點頭。
薄景遇把事給權叔,帶著安笙直接走了。
第二天上午,他再回來的時候,警察從家里帶走了照顧昱程的保姆。
聽說保姆是主自首的。
薄景遇剛邁步走進屋,迎面一個水杯砸過來,他敏捷地一偏頭,水杯著他的額角飛出去,撞到后面的門框上。
“啪”的一聲脆響,杯子瞬間四分五裂。
薄景遇往里頭掃一眼。
他爸薄欽言坐在沙發上,瞧著火氣騰騰的。
看見他,臉更不好,“還知道回來呢!”
薄景遇沒理他,目掃向他旁邊的關熙悅,心里一陣泛堵,眼神冷的跟冰碴子一樣。
有些事他不愿意細想,裝糊涂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管事實真相如何,都不能再細究下去了。
薄景遇什麼都沒說,提腳上樓,后又響起摔杯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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