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見神古怪,林筱意問。
“哦,沒事。”安笙回過神來,扯了扯,“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恰好電梯到了樓層,倆人順勢止了話頭。
吃過早飯,林筱意去上班了。
安笙送出門,走回屋,放桌上的手機響了。
下意識停了一下,才走過去拿起來,掃了一眼,并不是薄景遇的,心里松口氣之余,又夾雜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失緒。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摁下接聽,那頭自報家門說是江寧譯文出版社的編輯,姓劉。
安笙想起來,在放假之前,翻譯了一本西班牙小說,稿子投去了出版社,一直沒收到回信。
劉編輯在電話里說的翻譯稿已經通過審校,只是有一部分容需要修改一下,希安笙可以過去出版社一趟面談。
安笙忙應下來,兩邊對了下時間,約在下午四點半。
安笙早過去了二十分鐘,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進門的時候見個臉,是早上在電梯里見的那個金犬的主人。
他一看見安笙,臉噌地一下又紅了,“嗨,好巧啊。”
安笙大概是跟薄景遇這種沒臉沒皮的待久了,突然見這種格靦腆臉皮兒薄的還有點新鮮,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笑著說,“你好。”
男人看著愣了一下,對上的探問的視線,立馬閃躲著低下頭,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喝酒上頭似的,這回連耳朵尖都紅了。
“陳正,你堵著門干什麼?快去干活了。”
辦公司里頭有個干練的聲響起來。
被陳正的男人“哦哦”了兩聲,抬頭迅速看了安笙一眼,跟點點頭,慌不擇路地走了。
安笙彎笑笑,聽見里面剛才那個聲喊,“安笙是嗎?快進來。”
“是我,您好,劉編輯。”
安笙走進去,笑著打了聲招呼。
“來,這里坐。”劉編輯是個中年人,微胖,笑盈盈的,面相上瞧著是個溫和的脾,跟利落干練的聲音倒
是不甚相符。
引著安笙在休息沙發上坐下,又轉倒了杯茶水遞到跟前。
“安笙啊,我今天約你過來呢,一是修改譯稿的事,二是你有沒有意向做我們出版社的專職翻譯?就文學小說這一類的,我覺得你的譯稿非常優秀,聽說你還通德語法語,我現在這邊有一批談好版權的小說,你看你有沒有興趣?”
安笙沒有考慮太久,就應了下來,出版社翻譯的工資雖然沒有商業翻譯錢多,不過勝在對申博有幫助。
原本父親沒有出事的時候,是計劃繼續讀博的。
結果父親突然一出事,家里一團糟,積蓄也因為母親生病基本上花了干凈,只好中斷計劃,先找工作把家撐起來。
現在況慢慢穩定下來,也開始重新考慮讀博的事,特別像現在的工作,如果沒有足夠的學歷支撐,以后評職稱會很難。
倆人都很爽快,三兩句話把是事定了下來。
接下來,劉編輯就給安笙說譯稿里要修改的容,倆人說完的時候,都到下班的時間了。
安笙走出出版社,外頭突然變了天,狂風大作,眼看就有一場雨要來。
安笙趕走去路邊打車,可趕上下班的點兒,出租車供不應求,一連好幾個都沒搶上。
天越發黑沉,下一秒,豆大的雨滴就砸落下來。
安笙把包頂在頭上,準備沖去坐地鐵,這時突然響起一聲喇叭聲,一輛白奧迪在邊緩緩停下。
車窗降下來,正是那個紅臉的男人陳正。
陳正朝招手,“那個,快上來,我順路載你回家。”
安笙猶豫片刻的功夫,頭頂轟隆一聲,天上好像一整盆大水潑灑下來。
“快上車,雨下大了!”陳正又催促道。
安笙沒再耽擱,趕拉開車門坐進車里。
“謝謝。”了上淋到的雨水,轉頭對男人道謝。
“不,不客氣。”男人對上的視線,控制不住有點結,“我……我陳正,耳東陳,正方形
的正。”
安笙看著人客氣點頭,“我安笙。”
倆人互相介紹完姓名都沉默了,氣氛干的。
安笙有點尷尬,主開口聊起了金犬。
說到狗狗,陳正倒是十分健談,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到家了。
陳正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安笙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見小姨的車開過來。
“笙笙?”林筱意看見,降下車窗喊了一聲,又瞥向后的陳正,目里帶上了疑。
“小姨。”安笙走過去主解釋,“我下午去出版社,咱們這位好心的鄰居就在出版社工作,路上到,正好載我回來。”
林筱意,“哦,這樣,謝謝你啊。”
陳正不好意思一笑,有點憨憨的開口,“小姨您別客氣。”
林筱意聽著,“噗嗤”一聲樂了。
晚上做飯的時候,林筱意想起來這事,對旁邊剝蒜的安笙說:“笙笙,要不咱請樓上那個小伙子一起過來吃晚飯吧,謝謝他今天載你回來。”
安笙當即明白小姨的想法,轉頭看一眼,“小姨,你別點鴛鴦譜。”
“什麼點鴛鴦譜,我瞧那小伙子還可的,對你好像有點意思。”林筱意朝眉弄眼。
安笙無奈,“小姨,我們倆今天第一天見面……”
“一見鐘咯,咱們笙笙這麼標致的人,誰見了都喜歡。”林筱意半開玩笑半認真,“笙笙,你現在正是人生最好的時候,別整天活得老行僧似的心如止水,去談談,朋友,人有時候是需要來滋潤的。”
安笙剝蒜的手停下來,看向林筱意,遲疑一下,也半開玩笑半認真說:“可人更多的時候被整得元氣大傷。”
林筱意停下手里的活看,若有所思,“笙笙,你是不是被那個陸言煦傷怕了,不敢再談了?”
安笙怔了下,不由失笑,“不是,小姨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不清楚……”
話說一半,想到什麼,忽然又停下來,搖搖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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