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聽完了胡聞知的講述,於漸離當時就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好!」
眾人被他這一嗓子給嚇一跳,紛紛轉頭看他,卻見他……那腦袋歪著、肩膀斜著、臉頰通紅、眼白頻翻……倆眼皮都快耷拉下來了,儼然已是一副大醉之態。
「於先生,好什麼呀?」坐在他旁邊的法寧順勢問了一句。
結果得到的回答卻是:「說……說得好唄,嗝兒……聽著脆生啊!」
於漸離說罷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便搖搖晃晃往桌面上一枕一倒,臉栽在一盤兒菜上就睡著了,且邊睡還邊bia唧,裏時不時往外蹦幾個諸如「害!」、「就這啊?」、「我呀?」之類的詞兒,好似靠著本能在虛空捧哏一樣。
當然這個現象呢,其實也很好解釋,因為於先生是道兒上出了名的「大朋友」,幾乎一年到頭都有酒局,就比如今天,他來這星輝樓之前,就已經刷完兩個局了,且是從中午就開始刷的……這種強度和度,酒量再好、代謝功能再快的人也撐不住啊,所以於先生這些年下來呢,已經養了……哪怕是醉一陣兒、醒一陣兒,甚至是醉趴下了,都一樣可以跟桌上的其他醉鬼搭腔的能力。
眼下,他就是在半昏醉狀態下無意識地跟桌上的其他人搭話,搞得其他人一時也不知該說啥好。
不過,丁不住在稍微琢磨了一下后,又有了自己的判斷。
「呵……看來於先生是醉了。」他說著,便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開門沖外喊道,「來人吶。」
看到這兒可能有人要說了,丁老闆這波……怎麼跟咱自己平時在外頭那種並不咋地的飯館包間吃飯一樣,咋還得自己走到包間門口打開門,扯著嗓子喊服務員呢?一般在武俠片里,到這種主人要人進來的場景,應該都是主人坐著不,稍微提高點嗓門兒、或者是拍兩下手就能把人來才對啊。
您說得沒錯,電視劇一般都這麼演,但您仔細想想,實際上要做到這樣,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在門外很近的地方,一直有僕人在候著。
但這樣有個問題,那就是……既然僕人能聽到你拍手,那肯定也能聽到你說話,也就是說你讓他們站在外面和站在屋裏伺候其實沒有區別,本起不到保的作用。
再者說,拍手這種人方法,本也不太牢靠,除非你定一個特別複雜的拍手暗號,否則如果只是拍個兩三下,誰知道是不是你拍的?遇上於大爺這種,喝高了,撒起歡兒來,給你連唱帶跳一段兒娃哈哈,那他能把人拍進來八回。
其二:讓僕人在遠某個主人指定好的位置候著,主人需要時再用力將自己發出的聲音傳音到該。
這樣自是不會被下人聽到房裏的談話了,主人人時的格也能繼續端著,問題是……主人的武功得到一定水平才能辦到。
而丁不住呢……武功並沒有那麼高,所以他這會兒也只能像咱們一樣,自己站起來,到門口用嗓子喊人。
且說他喊完這聲,過了一會兒,才有兩名穿著星輝樓制服的男僕役從遠快步趕來。
「老闆,您吩咐。」別看這倆長得五大三,到了丁不住面前,他倆說起話來也得是低眉順目、輕聲細語的。
「你們倆,扶於先生去客房歇息。」丁不住也不含糊,這就替於漸離做主了。
「是。」那兩人諾了聲,進屋就搬人。
於大爺這會兒自然也沒有任何抵抗了,只是當別人把他扛起來的時候,他裏還哼唧著:「假如你看我有點兒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也不知他那夢裏是在幹嗎,這還唱上了。
「小心著點兒,別傷了於先生,記得把人放下后再找倆姑娘去看著,照顧好於先生。」在僕役出門后,丁不住還在門口又叮囑了兩句,這才關上門,重新坐回了桌邊。
結果他剛坐定,就對上了一道銳利的目。
只見那孫亦諧,用一雙小眼睛死死瞪著丁不住,一副彷彿要刀人的模樣。
丁不住被瞪得心中一,暗道:「這姓孫的小子還真是咄咄人,就這點事,也要我把話挑明、代清楚嗎?」
想歸想,他臉上還是堆笑,趕解釋道:「呵呵……諸位別誤會,非是在下要替於先生做主,只是方才於先生的舉,無疑是在告訴我們……他不想摻和這事,故丁某也就做個順水人,幫他罷了。」
丁不住說的這是實話,他判斷,於漸離方才的行為實是大智若愚,想靠裝醉來置事外,所以他才人把「已經醉過去」的於漸離抬走。
可事實上於漸離是不是丁不住想的那樣呢……不好說,但反正孫亦諧會瞪他,並不是因為他自作主張啥的,只是因為聽到了那句「找倆姑娘照顧好於先生」,所以火氣又上來了。
孫亦諧捩他這一眼,潛臺詞大概是:「你這個狗,把姑娘去照顧醉倒的人,也不來這裏,還他媽要說給我們聽,故意的是不是?關鍵你偏偏把買單的凱子抬走了,那待會兒誰結賬啊?老子來這兒半天了,幾百兩銀子甩出去,結果除了喝茶就是吃菜,然後聽中年大叔講故事,再被你這家跳臉,媽個的……我現在反過來問你要神損失費行不行?」
「丁老闆,那如此說來,這『尋蠶戒』可是無價之寶啊。」另一邊,黃東來則是言歸正傳,拋出了一個比較務實的問題,「你說要跟我們做這買賣,準備開什麼價呢?」
丁不住一聽,這是終於要正題了,於是立刻收起了那客套的笑容,面和語氣同時一沉,回道:「嗯……這好說,丁某這有價幫旗下,也算頗有些資產,無論是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兵籍、乃至人才……只要二位敢開口,在我丁不住這裏便沒有什麼抹不開的面子,咱們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想來總能談出一個讓雙方都滿意的結果來。」
列位,這話可厲害啊。
開頭先拋幾句大的,以此展示實力;中間則沒把話說死,表示有「討價還價」的空間,防止對方獅子大開口;但最後卻又說「總能談出一個結果」,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這話你要是品一品——本質上就是畫餅和恐嚇一塊兒上,談不下來不讓走啊。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不可能聽不懂這話里的意思,所以法寧和胡聞知聽罷這幾句,臉當時就變了。
法寧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和於大爺一樣趕「醉倒」了。
胡聞知呢,儘管他和雙諧是一塊兒來的,但正如咱們前文所說,他和雙諧的並沒有那麼深,甚至不如於漸離和雙諧的關係好,所以這會兒他也是賊張,生怕到時候事發展「談不、走不了」,把自己也卷進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數秒后,孫亦諧和黃東來的汪汪大笑如期而至。
很顯然,經過了這幾秒,這倆貨已經想好對策了。
「丁老闆……」率先開口的,是方才提出那個問題的黃東來,「果然是快人快語,豪氣衝天,雷厲風行,英雄氣概……黃某佩服,佩服!」
反正按照套路呢,這個時候都是先拿幾句捧著說的客氣話開道,然後再開始行那笑裏藏刀、綿里藏針之事。
「說得好!」剛剛還在以眼殺人的孫亦諧這會兒已是一臉虛偽的笑容,說話間他就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舉杯敬道,「丁老闆……丁大哥!今天我們兄弟必須敬你一杯!」
「沒錯!」黃東來順勢跟進,整個人半起,以雙手端起桌上的一個酒壺,緩慢的、畢恭畢敬的親自幫丁不住斟了杯酒,然後他自己愣是特意換了另一個酒壺,為自己也滿上了一杯,隨後再舉杯道,「丁大哥不會不給我們兄弟這個面子吧?」
再看那丁不住啊,冷汗唰唰就下來了。
丁老闆那心裏話說啊:「好啊,你倆小子跟我這麼玩兒是吧?誰不知道你蜀中黃門的用毒手段獨步武林,你現在當著我的面,用這番作給我倒酒,那就是明示我這酒里已經下毒了唄?
「然後你倆還用話拿住了我,要我喝下這杯酒……這謀使得溜啊!
「眼前這酒,我要是喝了,便會制於你們;我要是不喝,就是不給面子,那買賣談不還是我的責任了。
「而我若是直接點出這酒里可能下了毒,那我還必須去證明這酒里真有毒,否則我就是污衊你們……但萬一你剛才這手只是虛張聲勢、並沒有真的下毒,或者你下的那種毒我的人驗不出來,結果一樣是我折了面子又吃啞虧。
「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狠吶……後生可畏啊!」
丁不住這心戲足是足了點,但他想得沒錯,孫黃二人耍的還就是這麼個手段。
不過其實吧……今兒如果雙諧遇上的是一個沒什麼心眼兒的人,這招反而是沒用的。
您想啊,雙方現在並沒有撕破臉,丁不住他們扳指的事他也用那套「為了防止被盜才幫你們保管」的流氓說辭遮過去了;退一步說,哪怕沒遮過去,他就明說「我你們扳指了,我就是想要,現在能不能強買?」那雙諧也得等到他強買不、真的起手來的時候,或者說有手的苗頭時,才有正當防衛的借口啊。
東諧西毒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俠」,在眼下這種狀況下,是不可能直接去毒殺有價幫幫主的。
所以丁不住要是沒那麼些心眼兒,啥都不想,笑呵呵一口把酒悶了,屁事沒有;亦或者,他乾脆再聰明點兒,把事想得再徹些,也會明白,這酒可以喝。
然,他偏偏就是想得多、又不夠多——這種格或者說能力上的不足,到後來,也決定了丁不住的結局。
「呵……二位,先不忙吧……」在明顯的猶豫了一下后,丁不住想到的辦法是,「這杯酒,等咱們把買賣談時再喝,豈不更好?」
他也沒喝,但也沒說不喝,而是要拖一拖。
這個應對呢,也還不錯,緩兵之計嘛……待會兒看看勢,談好了就喝,翻臉了也就不用喝了唄。
以丁不住的江湖地位,大部分人,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不給他這個面子,畢竟這也不是咱現在常見的……什麼鄉下親戚或者low領導搞出來的腦殘酒局,酒桌上你不喝這一口,一群中老登當場就掉臉,還有那個別自作聰明的low貨馬屁可能還會在這時起鬨讓你表演個節目來幫你「打圓場」之類的……反正這種事兒我相信大部分人都經歷過或早晚會經歷,咱這兒就點到為止了。
丁老闆那是面人,他會親自來洽談的也都是面人,他只要不是明確拒絕,想拖這一口酒,還是拖得住的。
「那……行吧。」而黃東來眼見一計不,也是立馬又接一計;一息過後,他放下酒杯,用很輕鬆的語氣沖著孫亦諧道,「孫哥,算賬你拿手,要不你給丁老闆算算……這尋蠶戒能值多?」
孫亦諧一聽,那是心領神會啊,他當即也放下了酒杯,角一歪。
這回,他是發自真心在笑了。
「嘶……讓我思考一下哈……」孫哥那魚販子臉說來就來,不但臉上眉弄眼,裏還裝模作樣地嘀咕起來,「拿到尋蠶戒就可以找到天蠶神功,找到神功就能天下無敵,天下無敵就能稱霸武林,稱霸武林后就能擁有武林中所有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兵籍、人才……」
丁不住在旁聽得頭皮都麻了,按這演演算法他是真丁不住啊,什麼玩意兒我就稱霸武林了啊?按你這演演算法我買魚竿就擁有了整片海洋是吧?
這會兒丁不住是真想喝口酒驚,但他媽還不能。
他就這樣聽孫亦諧在那裏王八念經一樣碎碎念了好幾分鐘,終於,孫哥假裝算明白了,並一拍桌子,用一副很糾結的神開口道:「嘖,這樣吧,咱們吃點兒虧,扳指送給丁大哥您了,就當您這個朋友。」說到此他頓了頓,隨即就話鋒一轉,「但日後您要是找到了天蠶神功,讓我倆也看一眼,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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