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次回到餛飩攤子,老板都快收攤了。年好求歹求,還給了三倍錢,才求得老板重新開張。
忽罕邪真沒吃過這溜溜還帶湯的東西,他拿著勺子,有點無從下。
笑著看了他一眼,端過他的碗,替他加了一些醋與辣椒攪拌一番,又移到他面前:“好啦,吃吧。”
忽罕邪了一眼,默默地低下頭,舀起一個塞進里,突然咳嗽起來:“好辣——”
“哈哈哈哈——”大笑,“就這點辣你就不了了?果然是西域人,哈哈哈哈——”
忽罕邪被嗆出了眼淚,本沒時間去理會的嘲笑。
逐漸又有攤子收了起來,忽然瞧見了什麼,拍了年一下:“哥哥,那邊,那邊那個首飾攤子!快,玉蘭簪,快!”
年瞅準攤子,撂下勺子就跑過去。
忽罕邪干凈眼淚:“這又搞什麼名堂?”
“你不知道,這樣的攤子啊,一般在收攤的時候賣得最便宜!我們就等這個時機呢!”
中原還有這道理?
“你剛剛口中說的,是什麼?”
“玉蘭花呀,你不知道嗎?也對,我聽說西域盡是沙漠,若是有樹,最多的也是胡楊,對不對?”
忽罕邪他又不是西域人,哪知道這些?他只是點了點頭,蒙混過關。
“哎呀,那可太可惜了。你不知道在齊國,一年四季可有好多花兒呢!春天有梔子、桃花、杏花、玉蘭,夏天有荷花、茉莉、紫薇、睡蓮,秋天有桂花、花、石蒜,對了你知道在佛教里,石蒜又什麼嗎?曼珠沙華!是不是很好聽?等到了冬天呀,梅花、臘梅,鶴蘭、鐵蘭、茶花。不過在長安看不見,你去江南,那定是能看見的,你甚至能看見白雪落在柳枝上,落在紅的茶花上。”侃侃而談,不知道的是,在津津樂道之時,長安的燭火輝落在的眼里,像星星一般。
忽罕邪看著,突然問道:“那你最喜歡什麼花呢?”
歪著腦袋想了想:“嗯……玉蘭吧。此前我和哥哥一起種過,我還看見它開花了,可香。我喜歡玉蘭。”
“好。”這話一出,忽罕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好”什麼,他是在答應什麼嗎?真奇怪。
年買了那玉蘭簪子來,搖著頭嘆氣道:“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家里又不是沒有更好的。”
“哼”了一聲:“這不一樣嘛……”
忽罕邪瞧著,忽然看見站在大街上怔怔地看著他出神的阿莫。他立馬站了起來,跑過去抱住他:“阿莫!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阿莫哀怨地看著他:“我到找你,你竟然在這邊給我吃飯?”
忽罕邪干干地笑了兩聲,拉著阿莫走到席間,遞上那滿是紅油的餛飩。阿莫了一眼,抬眼看他:“算了吧,七王子。”
年聽不懂他們的對話,湊近問道:“這是你的朋友嗎?”
忽罕邪點點頭:“是。”
笑了:“那我們算是完任務啦。這些錢給你們,你們回西域路途遙遠,多帶些盤纏吧。”
那是個繡著纏花枝的綢荷包,還帶著與上相同的香味。
是……玉蘭香嗎?
年朝他們行了禮,正要作別,卻被忽罕邪住:“等等。”
回頭:“怎麼了?”
“那個……”忽罕邪抿抿,朝走進幾步,輕聲問道,“你說的那個玉蘭……怎麼種的?西域能中嗎?”
掩笑了,彎彎的眼睛似月牙,即使隔著面紗,忽罕邪還是能夠到的愉悅,卻不待任何嘲笑的意味。促狹地眨了眨眼睛:“能啊。嗯……用種子!我和哥哥是用種子種的!你可以試一試?”
忽罕邪信誓旦旦地點頭:“好。”
他又答應了,他到底在答應些什麼?
“念念,我們該走了。”年向出手。
跑向他,回頭又了忽罕邪一眼:“再見。”
再見,是真的再見。
忽罕邪朝揮手,與阿莫往反方向走去。
“等以后我年了,讓父王幫我求娶一位漢人公主吧。”他忽然說道。
阿莫沒什麼反應,只是復述了一遍單于的話:“漢人太過瘦弱,細胳膊細,騎馬都不會。”
忽罕邪撇了撇,就是不服他老爹,嗤笑出聲:“那又怎樣?老子就是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呆小汪 35瓶;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番外2:他們所以為的初遇
姜瑉君十五歲嫁過來的時候,忽罕邪還在戰場上馳騁著。他聽說齊國求和,要送過來一個公主,那個公主還是自愿和親,只求五十年和平相。
呵,五十年,五年都是便宜他們的,還五十年。
忽罕邪滿不在乎,叼著狗尾草嗤笑道:“這中原,也不是很厲害啊。父王當初還讓我去中原多看看,有什麼可看的……”
阿莫喝了口水:“那你當初還要單于替你求娶漢人公主……”
“這不沒必要求娶,自己救送來了嗎?”
“那個公主是嫁給單于,又不是嫁給你。”
忽罕邪一噎,抿抿:“我,我知道啊,我這還沒年呢,不急。而且……阿莫,你說人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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