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硯知曉沈窈的份，他沒送。

沈窈跟前的丫鬟抬著東西，先上了馬車，這便直接回了家。

說來也是不巧，沈窈的馬車剛要從側門進去，正門大開謝臨淵的馬車就在外麵不遠。

沈窈起門簾往外看，正好看到了侯爺的馬車。

“夫人，侯爺也回來了，似乎跟著咱們前後腳的。”

“無礙，咱們自顧回去。”

偏巧這個時候，謝臨淵邊的侍衛無影卻走向沈窈這的馬車。

“二夫人，正好侯爺要找您，請您現在就直接過去一趟吧。”

沈窈隨即下了馬車，淺聲說道：“擎等著侯爺呢，我現在就過去。”

沈窈讓紅苕留下，帶了綠濃跟著，馬車裏還有東西，是程懷硯送到那套頭麵就值得千兩銀子。

***

謝臨淵剛過大門，徑自往前走著，沈窈隨後追了上去。

“侯爺，您等等我……。”

聽到沈窈的聲音，謝臨淵的腳步才停下，方才他讓無影過去尋沈窈的時候，他的步子就放慢了許多。

他在故意等著沈窈。

至於是什麽目的，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侯爺，方才無影侍衛說，您現在找我，可有要事兒？”

謝臨淵道：“有。”

“我正想著跟侯爺說說您不在的時候府的況，等了您一上午，瞧您沒傳人來，我正巧有事兒就出門一趟。正巧，跟您一起回來了。”

謝臨淵這才扭頭瞧了沈窈一眼。

他沒言語。

“我不派人去請你，你就不能主些？”

“我忙的事極多。沒太多時間勻出特意去想可有找沒找過你……。”

沈窈愣怔下，似是明白了謝臨淵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的意思，我很忙，忙到我本就不知道，有沒有派人去找你。

所以，你要主來找我談話說事兒，不是要我派人去請你。

沈窈忙點頭說道：“是，窈娘記著了。”

謝臨淵瞧不再說話，垂眸瞧了一眼，“今日出府做了什麽？”

沈窈心道，能前後一起進門，不一定就能見到在外麵是跟誰見的麵，便輕聲說道：“去了珠寶店，買了點首飾。”

“哼……。”

他這是生氣了？

沈窈一頭霧水，難不謝臨淵還親眼看到了跟程懷硯在一起說話聊天？

“侯爺，您有什麽話直接說就是，窈娘腦子有點笨，實在是想不出，侯爺氣在何因？”

謝臨淵徑自往前走，對於沈窈的話，也沒回答。

一直等到了東院，沈窈跟著謝臨淵了小書房，隻聽到咣當一聲，一個小圓箱子從桌子下麵提了出來。

“本侯給的東西，給讓你那麽瞧不上眼？”

“外頭誰給你的，你都稀罕，我給你的，你瞧也不瞧，直接就送了回來？”

他在西北軍營截獲的戰利品，特意差人送回侯侯府給的，沒想，他今早上在屋發現了。

問了丫鬟，才得知是二夫人送來的。

這哪裏是送來的，簡直就是退回來的。

侯爺這東院的丫鬟也有私心。

知曉是沈窈送過來的，便故意放在了桌下角落的位置，若不是謝臨淵心思縝，還真不容易發現。

沈窈瞧著那桌子，想了又想。

這才說道：“裏頭都是一些人所用的東西，我想著，咱們這關係，收下不合適……。”

“都是一些戰利品，原本就是要丟掉，是無影說丟掉可惜，這才提議說，不如送到侯府。年輕子用的東西，難不還要送給長壽園去？”

沈窈眼神迷蒙，總是覺著謝臨淵說得話不對，可他話強勢又嚴肅，不敢反駁。

“那我收下，回頭大老爺那院的幾個堂姊妹前來拜節拜年的，便拿給們好了。”

“隨你。”

瞧瞧，怎麽又生氣了？

侯爺這脾氣實在是太差了，輒就生氣。

“窈娘謝謝侯爺了。”

說著起要走，謝臨淵又問了侯府發生的事。

沈窈一拍腦袋瓜子，便將所遇到的問題跟謝臨淵說了些。

“侯府上下倒是沒什麽事，事最多的也就是先夫人的那個梅園，玉媽媽帶著先夫人的幾個丫鬟，我也不好多管。”

謝臨淵沒說話，瞧著是看書，卻也聽著沈窈繼續往下說。

“老夫人還算安分，不過也是與趙家走的親近，還有一事兒，我想著得跟您說一聲。”

“我與周藍姑娘的關係還算可以，偶爾聽說起，外麵現在流言四起，說您……。”

謝臨淵眼眸倏地睜開，著沈窈。

“說我什麽？直接說！”

難不又議論他不能行人事了？

“說，先夫人趙氏去世，是您暗中做了手腳，是您給先夫人下了毒。”

謝臨淵突然笑了，他的笑很輕很淺，看似風輕雲淡，實際上沈窈看了心裏直發怵。

“侯爺，我相信您，您不是那種險狡詐之人……。”

“我說，若我真是那種人呢？趙氏是我害死的？你怕嗎？”他突然傾靠近沈窈，眼神犀利，帶著幾分鷙。

沈窈下意識的回答，“我跟侯爺是一條繩的螞蚱，我絕對不說，不，我什麽也不知道。”

謝臨淵嗬嗬笑了起來。

“瞧你這膽子，怎麽瞧見我，那麽怕？且放心，我斷然不會傷害你。”

“趙氏的死雖說不是我的直接害死的，但也與我有關係，嫁給我，本就不願，我也無心與同走這人生路，倆人在一起本就是煎熬……。”

聽謝臨淵說起這個，沈窈眼神卻瞪著他。

也沒了先前的害怕。

“既然侯爺不喜歡那就明說，或者之前便不要娶啊，娶回家又不好生對待。這是您的錯。”

謝臨淵眼神立刻陡然變冷。

“閉，此事與你無關，我作何跟你說這些。”

“可還有別的事？沒有的話，就出去。”

沈窈小聲哼了下，低聲咕噥，出去就出去……

“還有一事兒要跟侯爺匯報，您讓我照顧的那個胡娘子，經常上門來，說是找您的。說那院子外麵有人時常去打攪和孩子休息，我跟忠叔說了，差人去瞧過了。”

“我說完了，現在馬上離開，侯爺莫氣就是。”